青云门掌门一副洒脱的态度,或者也诚如子吟长老所理解的那样,他们青云门的这个掌门也就是他的师兄,或许也只会在他这里会是这副模样了。这平时他在青云门众多弟子当中肯定不会是这样的衣服形象,应该一直是那一副端庄稳重且带着点气定神闲的高人形象,毕竟掌门嘛,气势得有。但是这气势,或许都是因为他们自身的经历而不得不有的改变吧。子吟长老说道:“也是辛苦掌门师兄了,要说起往事,我同样可以欺骗自己已经遗忘了那些过去,在这种有点自欺欺人的举动之后我至少不用做出形象上的照应。”
“比如我在这镇魔峰下,我可以十年保持自己这样的形象,时不时觉得自身这种情况让自己有些过意不去了,我还可以自我怅然一下,但是掌门师兄你不行。”
青云门掌门笑道:“你看,你自己都说了那是一种自欺欺人的举动,所以在有了这种态度之后,自身会随着做出怎样的改变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觉得既然保持了这种态度,想我这种把这种态度坚持到底反而会比较舒服,像你这种时不时会犯点纠结的状态,着实难受。”
青云门掌门说着又看了眼子吟长老,笑道:“这不,我估计前几天那小姑娘给你送来的旧物,又没少让你伤神吧,不过说起来你母亲应该还在世吧。”
子吟长老点了点头,神情已经是绷不住,满脸的怅然与忧伤。子吟长老叹息道:“是的,身为人子不能尽孝道,如果说着一切真的是因为我命中注定有这一劫的话,这个劫数对于我而言实在是太过严苛了一些。”
“都说天道无情,天理无情,这个无情我们修炼者理解的是天道与天理只会根据他的规则去对相应的人物事做出最终的判决,而不会有着区别对待,这是公正。”
“但是我现在觉得这个无情对于我来说是真的有点绝情的意味了,人不能无孝了,但是我的命却注定让我不能尽孝道。”
青云门掌门也是微微叹息,说道:“按照俗世来说,你当初在那一年应该已经算是死去之人,换到你母亲那里的话应该算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只不过当时师父并不想那么绝情,所以并没有将噩耗通知到你家中,不过也因为这事导致我们青云门对于你家中的人一直有些踌躇。”
“要说以我们青云门的能力,让你父亲母亲能够安享余生并不是太难的事情,但是如果我们这么做了又怕触碰了禁制,这样就会导致一切前功尽弃,万劫不复。”
“这镇魔峰认定了你,我们青云门的诸多山峰也算得上是天地造化之物,要说这是命运给你的安排也说得过去,所以要说孝道一事,你也不用那么内疚,反倒是师兄我接任了这掌门一位之后,在这事情上也一直犹豫不决,这一拖就是几十年,一直到最后我们都失去了你家人的音讯。”
子吟长老说道:“师兄不必讲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你是掌门,万事当以掌门的身份去考虑,上一任掌门在这个事情上同样迟疑,师兄你会如此只能说明师兄你是一个好掌门。”
青云门掌门苦笑道:“这夸赞听起来可真不是一个滋味啊,也是,我们上一任掌门那的确是历任掌门当中有数的人物,但是事实证明我跟他都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我们不应该在这件事情上有所迟疑。”
青云门掌门说着叹息了一声,说道:“所以,这一次我亲自前来,一来是有事情要麻烦师弟你,二来是向你道个歉,道一个由时间证明了我们青云门接连两任掌门在你家人身上犯的错误的一个歉。”
“虽然这个道歉并不能换来什么,但是至少能够然师兄我心里觉得好受一些,当初我们觉得命运的安排是师弟你以一个死去的人的身份固守在这里,按照命数对于你家人而言,师弟你已经是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
“守护这镇魔峰的确也需要超凡的毅力与耐心,这点不容半点凡思所扰,外加这镇魔峰本身就离不开你,导致最终的决定就是我们青云门直接将你的事情选择了搁置,几十年过去了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处理。”
“这前几天有人能将你的旧物带来青云门,说是你母亲托付他们送来,具体情况我也不曾得知,却不知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同时我也想听一听师弟你对于这间事情的看法,作为掌门,我有义务了解你是否因为这事有着变化。”
“这镇魔峰至关重要,你作为守护者不能有半点差池,所以师兄这一次来不但要请你帮忙,同时也算是对你的考察。”
面对青云门掌门的苦笑,子吟长老也是苦涩一笑,说道:“难为师兄你了,当天我通过二长老的帮助,通过幻影手法与来人有过接触,其实要说起来我母亲是否还知道我这个儿子还存活于世她也不清楚,因为她知道的只是当初我随师父上了青云门之后便再无音讯。”
“如果我不站在身为人子的身份用一个比较冷漠的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这件事情的话,子吟剑会来到青云门其实就是一位不久于人世的老人在时间最后的一个希冀,这是一份试探,这子吟剑可以让她得到她儿子杳无音讯这么多年之后是否还存活于人世的答案。”
青云门掌门点了点头,说道:“难为师弟你了,那么你是如何看待这事的呢?”
子吟长老说道:“其实这两天我都在反思我自己,反思我自己什么时候竟然会变得如此的冷漠,因为这本应该会让我踌躇好久的问题,其实在当时我就已经有了答案,所以才有了当时我希望二长老能够将那位姑娘收入座下的请求,同时二长老也答应了。”
青云门掌门叹息道:“特招在我们青云门从来都是特例,我们青云门的特招相较于其他门派来说更为稀有,但是那位姑娘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