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过浑身折磨的摧残之后的林朝风也是伏在在地上好生歇息了一会儿,一直到他感觉到气力有所恢复时,才强行撑起身子,就近找了一颗大树靠了下来。这一回却是心魔抢先问道:“真的有这么严重?”
林朝风自嘲一笑,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个时候感觉自己有点像个傻子,又感觉自己有点像个疯子。因为在这一片漆黑的夜里是四处的静谧,抬头看了眼已经升至头顶的新月,才想起自己跟着心魔已经折腾的大半夜。心魔能够直接通过类似于心声一样的方式与他交流,而他为了让自己在心魔面前保留那么一点儿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他更多的时候选择的是说话。这种对着黑夜的说话,一说还说一晚上,要是有那么个正常人路过遇见,他不是疯子傻子又能是什么?也就是在这么一个瞬间,林朝风也感觉到了心魔对于自己的看法的基础点,自己在一些时候,比如现在这些闲想,所考虑到的还是这个世界对于自己的评价与看法。林朝风也并没有然心魔继续沉默下去,回应道:“所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会选择让霜纵一直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我没记错它似乎存在一定克制你的能力。”
心魔说道:“你这又是何必?我觉得我们可以进行商讨一番。”
林朝风冷笑道:“我觉得也有这个必要,看你行事莽撞的像个孩子,还真像你自己所说的那样才苏醒不久,所以我觉得作为长者,在这个时候该让你一番,让你先说。”
心魔笑道:“这么快就学会在这种事情上占便宜了啊,这可不像你记忆中的你。”
心魔的笑,略微带着点愉悦,林朝风能捕捉到那份微弱的且并没有溢于言表的情绪,说道:“这不都是跟你学的,我没记错那天在我面对那个什么国的王子的时候,你当时的意识侵占,满脑子里都是自私自利的想法,就是那么一瞬间,人家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个邀请,我感觉脑海中至少闪过无数条想法。”
“我虽然没法准确说出每一条想法是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有着同样一个特征,那就是趋利且趋己。”
心魔笑道:“这样不是很好么?这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世界,不过是被这些所谓的世俗装饰的冠冕堂皇,退一步来讲,无论你拥有着怎样的善良或者是那所谓的正气,保全自身利益,站稳自身的跟脚,这才是一切的开始。”
林朝风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改变我或者说占领我,你可还真是执着。”
心魔说道:“我想这是我存在的理由,而你的改变,我的苏醒就是预兆。”
林朝风说道:“我想你并不会成功,但是关于你的苏醒这个问题我们押后再谈,我们先说一个问题,就是关于这副你我都赖以生存的身躯的问题。”
心魔问道:“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林朝风反问道:“你既然声称是我的另一面,同时也是存活在这副躯体里的意识,难不成你对于身躯的状况一点儿了解都没有?”
“没有。”
心魔回答的很果断,不过它并没有让林朝风持续在一种无力又无奈的状态,只听他继续说道:“其实哪怕我如之前一样,成功唤醒现在的你身上残留的那一点为规矩所束缚的一面,我通过这一面创造出来的契机,进而在短时间内主导身体,我也没有办法了解身体的具体状况。”
“但是!”
心魔的语气也很认真,直接打断了林朝风要开口的话语,说道:“但是我可能比你更了解你身体的内部状况,比你通过神识了解更为清晰。”
林朝风冷笑道:“既然你能够比我更清楚我体内的状况,难不成你不知道身体外部的一些状况其实就是由于内部梭造成的么?故弄玄虚你也得把话说圆,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把我当成了一个傻子。”
对于林朝风的反驳心魔并不以为意,说道:“我知道你所指的是什么,但是我所能看到的就是你体内的一些状况是存在可修复性的,而且是自然而然的,所以这些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
林朝风说道:“既然你不想长时间面对霜纵,那么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我们需要好好协商一下,既然你不了解躯体状况,那么就由我这个了解的人来告诉你。”
“首先我便说说你先前耍的把戏,都说男儿血气方刚,特别是我这个年纪,你平白无故给我整这一出,且不说我心理压力,毕竟这是你想要看到的,我就单说身体的本能反应,这种明明是自起的欲望却又需要另一面去强行压制,但是这一方面对身体的损害便非常严重。”
“其次就是关于欲火,先前我就有说,圣人有云‘食色,性也’,也就是说这些并不是被你口中的,也就是我所接受的教化所排斥在外的,也就是说我并没有经受过相关的禁欲训练,你给我整这么一出,会内伤的,这并不是开玩笑,对这副躯体的伤害超乎你的想象。”
“再者就是你已经几度使用的幻想能力,既然你存在于我的体内并且拥有这份能力,在我消灭你之前我自然无法要求你不许再用,但是我觉得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一下你,那就是你要考虑到我的修为境界。”
“我目前的境界不过是锻体六品,也就是说我依旧没有办法打破凡人的作息禁锢,这可是遗传以及我这十来年所积累下来的习惯,而你一旦无休止的使用想象力,特别是在这副躯体需要休息的时候,那样只会让这副躯体的能量透支。”
“一两回或许感觉不到太明显的效果,可这个事情的性质上其实就相当于长时间不补充睡眠,这么直白的形容我想你哪怕再不懂这副躯体,你也应该明白这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