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涧磊闻言收手，凭良心说，他做事真有点不习惯半途而废。
不过营养剂身后虽然有人，但是大庭广众之下杀至高，想来确实不好收场。 他冷哼一声，走上前狠狠地踢了女人的头部一脚，“便宜你了！”因为有岩铠护身，女人的头部并没有受创，但是侮辱性可是实打实的。 看到他要转身离开，白金汉出声发话，“喂，这位朋友，你还是尽快离开吧。”
曲涧磊淡淡地看他一眼，“她先动手的，我只是还手了，又没有抢她纳物符！”
“为什么不抢？”
大头蝴蝶在他脑中转动着，“指望有人念你的好？”
“总要注意点吃相，”曲涧磊默默地回答，“我不要面子的吗？”
白金汉闻言苦笑一声，“他们可是……” 顿了一顿，他又蹲下身子，从女人身上摸出纳物符，取出一些银票。 他数了一数，发现才一亿出头，说不得又搜刮了一点别的物品。 然后才站起身来，对着昏迷不醒的女人说了一句，“欠债……两清了！”
接着他四下扫一眼，发现围观者目瞪口呆，而刚才动手的那位，已经跟同伴消失了。 “这人……”他迟疑一下，苦笑着摇摇头，“算了，没问姓名也好，欠个人情吧。”
他若是客套两句，万一打听清楚对方根脚，岂不是给人家惹祸？ 然后他身子一闪，也消失了。 但是这一架，很快就在昆海星上传开了。 大家倒是不少见至高，但是至高当街斗殴，还有人趁机抢钱，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于是在第二天，营养剂就告知曲涧磊，“拍卖场所换了，去了巨浪星域。”
巨浪星域处于内外圈之间，却只有两颗宜居星，地位有点类似于边缘星域。 主要是这个星域异常天象极多，环境也非常狂暴，导致稳定性极差。 两颗宜居星都不算小，但是总人口连三个亿都不到，也是典型的地广人稀。 不过因为天象复杂，一些星体上有罕见矿物，哪怕危险性很高，也有不少势力冒险采矿。 这些敢冒死采矿的人，大多自带亡命徒性质，而高额的利润，也容易引来觊觎。 所以巨浪星域的混乱程度，比天钩的小行星带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在小行星带里，大势力划分了范围，就可以稳定采矿。 但是在巨浪星域，自然环境都谈不上稳定，采矿的危险性极高。 曲涧磊对这个变化丝毫不感意外，“我早知道，不太可能在明珠这里拍卖。”
他此前一直对此有疑惑，拍卖神文宝物这种事，实在太过敏感了。 就算几个至高之上的面子足够大，帝国不要面子的吗？任由他们搞得众所周知？ 营养剂闻言，也无奈地摇摇头，“以前确实都在边缘星域拍卖，他们还说想扩大点影响。”
曲涧磊摇摇头，“不会有人觉得，就因为这场斗殴，才改变了地点吧？”
“组织者当然可以这么解释，”营养剂看得很明白，“这么一来，也算是给帝国面子了。”
曲涧磊有点好奇地发问，“所以说，我很可能成为他们的借口？”
他对背锅并不在意，毕竟他招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想知道至高之上的格局。 “这谁能确定？”
营养剂不以为意地回答，“不过也不重要。”
有意思的是，当他们打算转场的时候，前往巨浪的航班，居然有了限制。 营养剂神通广大，弄到了船票，这艘星舰上，仅从气息上判断，就有最少六个至高。 至高虽然多，但是普通人也不少，只是至高们相互之间很少沟通。 七天之后，星舰来到了巨浪星域，目标直指宜居星之一梦幻。 乍一看上去，梦幻星周边的星空璀璨寂静，一片祥和的样子，一点不像是危险星域。 星球的附近，游荡的小型舰比较多，据说是观察异常天象。 但是通过其他乘客的反应，曲涧磊得知，这些小型舰中，有很多并不是很守规矩。 不止一名乘客惊讶地表示：“居然没有人靠近拦截？”
营养剂见他有些好奇，主动出声解释。 “有些星舰是刺探各种情报的，不过现在……看样子是有人发出过警告了。”
客运星舰平安降落，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曲涧磊二人靠着证明，无需任何检查就出了星港，其他五个至高也是如此。 到了住宿的地方，依旧不需要检查身份。 入住之后不久，营养剂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告知曲涧磊。 “拍卖会改在十天之后，这一段时间里，万宝广场可以自主摆摊。”
万宝广场位于城郊，占地超过了四平方公里，大多是只有遮雨棚的简陋摊位。 曲涧磊两人入场后，愕然发现，居然有近千个摊位在售卖物品，大多以普通人居多。 两人随意查看了一下摊位，实在是有点失望。 各个摊位都摆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真没有什么像样的。 曲涧磊甚至看到了《阵法入门》的册子，这让他想起了自己买到的赝品。 不过这里的赝品相对更逼真一点，有点古朴或者沧桑的意思。 但是他用神识稍微扫一下，就能发现里面细微的不妥。 然而有意思的是，这些摆摊的家伙，居然相当直率，并不禁止外人随便翻看。 曲涧磊估计，这些人大概也是听说拍卖会了，不敢随便冒犯可能遭遇的至高。 走了两百多家后，他失望地摇摇头，“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就是你让我看的？”
“想在这些摊位上捡漏，那是没可能的，”营养剂随口回答。 “真有什么好东西，早就被其他至高搜刮走了……毕竟是‘宁可买错不能放过’。”
曲涧磊闻言点点头，“至高当然不差钱，不过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可逛的。”
“地摊上肯定没多少好东西，”营养剂出声发话，“还是要去线上，才可能碰到好东西。”
“线上交易吗？”
曲涧磊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那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可以现场验货，”营养剂随口回答，“尤其那些独立摊位。”
独立摊位跟这些小摊位就不一样了，起码是在一间独立的房屋里，连房门都是紧闭的。 曲涧磊闻言一摊双手，“那就没辙，我的身份不方便随意登录线上。”
“那这个给你，”营养剂把先行者终端递了过去，“用我的账号就行。”
曲涧磊打开终端，让小湖搜索一下，线上是不是有稀罕的宝物。 很快的，大头蝴蝶就给出了答案，“来历不明的宝物不少，真伪不好判断。”
“我建议，你筛选一下买什么，最关键的是……这里还是最好给点小费。”
曲涧磊才逛了三个独立摊位，就发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那是三枚锈迹斑斑的铜钱，他甚至辨识出，有一枚铜钱是“开元通宝”。 这个东西本身没有太大意思，他更想知道的是：这东西是在哪里发现的。 这种东西，对方扣着不卖也无所谓，所以他不掩饰自己的兴趣，于是召唤了管理员。 管理人员跟摊主联系了一下，然后歉然地看向曲涧磊，“对方说要验资，才能看实物。”
验资……曲涧磊听得有点愕然，“卖点破烂，居然还要验资，他以为自己是谁？”
这话相当粗俗，但也怪不得他，没多少价值的铜钱，你特么跟我说验资？ 管理人员赔着笑脸回答，“验资没准只是个门槛，真正的目的，也许是想筛出低端人群。”
这个理由就很强大了，曲涧磊想一想点点头，“行吧，三千万够吗？”
管理人员很干脆地回答，“抱歉了大人，那边的意思是一个亿起步。”
“小看谁呢？”
曲涧磊不屑地笑一笑，然后口风一转，“那我不验资了！”
管理员闻言顿时愕然，“大人你这是……” 身为万宝广场的管理人员，他早知道近期会出现些变数，像眼前这位就应该是变数之一。 可是这么大牌面的人，居然来一句“不验资了”，这不是难为人吗？ “我不问这家了，”曲涧磊淡淡地回答，“你就当我没钱吧。”
然而，管理人员怎么可能听不出这样的反话？ 他赔着笑脸表示，“大人说笑了，您怎么可能没这点钱？”
“这点钱？”
曲涧磊看都不看他，只是冷哼一声，“我就好奇了，你多少年能挣得到？”
这话很不客气，但他并不觉得有冒犯——区区一个打工仔，十辈子也攒不到一个亿。 管理员也只能苦笑了，“大人，那位摆摊的跟您一样，也是至高！”
他真的是两边都惹不起，这个一点都不夸张。 “嗯，我知道了，”曲涧磊重重地一哼，“说得好像谁不是个至高似的。”
管理员不敢说话了，告个罪转身离开。 “莫名其妙，”曲涧磊捂一捂额头，“这些独立摊位也太不友好了。”
“终究是至高摆摊，”营养剂笑一笑，“一般人想见都见不到，总是要有点体面的。”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喊，“你俩小子站住，就是你们只问价不买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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