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先生早呀。”
琉璃时间早上七点整,云景和便来到了“黄金屋”,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睡眼惺忪的云堇鹤。“你们早呀,吃过早饭了吧。”
钟先生坐在中堂上,目不转睛的批阅这手上的文书和请奏,精神状态似乎像换了个人。“堇鹤,帮钟先生整理一下文书可好?”
云景和着手翻看起文书,分门别类整理起来。堇鹤捏捏自己的脸,帮起忙来。“先把民生有关的那堆先给我批阅。”
一打厚厚的册子被推到了钟先生面前。“钟先生,这些多是琉璃、云德边界的民众写来的,大致内容就是希望云德和琉璃之间大开边界,扩大边界贸易的请求。”
“扩大与云德的贸易?”
“钟先生有所不知,云德改换政权后,大力发展贸易,以此来恢复经济。琉璃与云德相邻,边界之处多平原,交通发达,是贸易的无二之地。但由于上一任统治者的问题,琉璃与云德几乎断绝了贸易往来,关闭了商道。因此人民多以此请求。”
云景和一五一十的将情况告知了钟先生。“重新开放边界贸易,并非一个政策就能决定的,至少也要两国之间谈妥才行。”
钟先生沉思,“以我现在的健康状况,无法出席任何大型的国际会谈。”
“钟先生,这个简单,让我来吧。”
云堇鹤突然出声。“云小姐有办法?”
钟先生站了起来,走到堇鹤身边。“说来巧了,云德的现领导者,教师出身的那位胥先生,是我戏舍的常客呢。以私人的方式见面,想必”堇鹤微微一笑。“钟先生,何不去一趟云德,就在戏舍里,大家一同商议下?”
云景和开始推波助澜。钟先生面露难色:“一国之主独自离国去往他国,不会有负面舆论吗?”
“先生莫急,我已想好了对策.......”次日黄昏时分,云家的专车离开黄金屋,向着云德驶去。“云小姐,你确定这般如此没问题吗?”
“钟先生大可放心云先生的演技,您就是离开一个月,府中的管家也不会发现的,至于那些政治家们,他们就盼着您没有声息了。”
“云小姐为何如此笃定胥先生今日会来见?”
“云德城里,我亲自开腔的日子,戏舍总无虚座。”
“能亲听云小姐开腔,在下三生有幸。”
“不必如此见外,戏曲家不开腔,谁开腔呢?”
.........【云家戏舍外】“钟先生由此进去便是,把这个交给服务生,他们自会知道的。”
说罢,一根鹤羽被交在钟先生手心里,“我还要化妆,先行一步。”
“云小姐费心了。”
钟先生望着复古的中式大门,暗暗想到:如此戏舍,放在琉璃郡里,必是热门打卡之地。还未走入,门外的侍者一见他手上的鹤羽,齐齐恭敬起来:“先生好!”
紧接着,领班匆匆走来,鞠躬道:“钟先生,云大当家跟我说过了,请随我来。”
钟先生很是佩服,云堇鹤这小女子,竟有如此之大的统领力.......一路带领下,钟先生已来到戏台的最前排:独立的一排上两两分隔着八把太师椅,最前的一排让人近距离观看,却又不觉得视野受限。钟先生坐在正中的左侧位置,这是他自己选的。此时的现场里,已是满无虚座,而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被坐在最前的钟先生给占据了。“这人什么来头啊,能拿到云先生的‘景翼’?”
钟先生听着耳边传来的议论,不为所动,他在等,等那位优秀的统领者......“钟先生,茶来了。”
“嗯?谢谢了。”
钟先生轻轻端起,微抿一口,“在这云德城竟能品到这番好茶,甚是惬意。”
“在这个位置,竟是能看到陌生者了”钟先生品茶未尽,便被面前的人扰了心境。“敢问阁下是?”
“唤我胥先生便可,想必在下必然是风云人物,不然也难得云先生如此敬重。”
“胥先生过誉了,在下不过是琉璃郡的一个普通当权者而已,唤作钟书耳。”
“原来是钟先生,久仰久仰。”
“阁下不必如此见外,把我当作普通人就好,毕竟,现在的我们,都是云先生的客卿而已。”
“钟先生此次专门前来云德,不只是为听云先生唱一曲吧?”
“实不相瞒,您的那位学生——云景和,现今正在我府中做事,我也有意将其培养成我的继任者。此次前来,就是听他的意见,以私人见面的方式,商议两国之间大事。”
“既然是国家之大事,何不以外交手段商议?”
“在下身体欠佳,免不了有性命之忧,以如此虚弱、无力之态面见大量各方人物,难免给人以弱感。云景和说胥先生以善待人,性格和善,善与人协商交流,便劝我来此,与先生当面交谈。”
“云先生的戏,我是一场都不能落下的,也是让你们抓住了规律。那就说道说道,有什么需要我们帮的?”
“上任城主极其执政会生性凶恶,与琉璃断绝了往来,边界商道、通路全部处于停摆,现今胥先生当权,想以次为机,重复两国之交。”
“在下正有此意,只是苦于未有可与之协商之人,今日得以见钟先生一面,也是在下的荣幸。”
“具体实例还请过后详谈,好戏马上要出演了。”
“的确,云先生的戏,少听一句,便是损失。”
.................戏毕,钟书与胥司钰就地开始了探讨,云堇鹤从后台出来,见此,抓紧给还在黄金屋充当“钟先生”的云景和打去了电话:“景和,怎么样,还顺利吗?我这边都要差不多了。”
“是吗?那可太好了,钟先生的启奏也批的差不多了,家政们也没发现我的‘伪装’,现在只待先生回来查验了。对了,胥老师那边,没有露陷吧?我没有和他讲我们两个的计划和关系。”
“笨蛋,谁都和你一样傻乎乎的?胥老师的话我可听着了,几乎把我们的形象塑造到完美了,这下‘兰花’似乎是扎根了,静候开花吧。”
“你也抓紧准备回来吧,这么些天你也累着了,今天晚上我给你好好放松下,可好?”
“当然好了,不要让我失望了!拜拜,老——公——”“好的,老..等一下,你喊我什么?”
叮咚,云堇鹤挂了电话。一、二、三......三朵兰花,已在含苞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