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这边走上了正轨,邹老板来饭店的次数就少了,他开始忙厂子里的事,一个月很少见到他几回儿。这边主要是黄萍在管,她每天都会在饭店,一边带孩子,一边看着饭店,还得照顾吊炉饼。 吊炉饼那边生意一直很好,虽然不像饭店这边这么忙,好在细水长流,源源不断。我没事的时候总到吊炉饼那边去看看,和大姐、大嫂聊会儿天,吃张吊炉饼,喝碗鸡蛋糕。 吊炉饼从饭店这边调过去个服务员,这个服务员负责在前面服务客人。服务员长得还挺好看,大家都叫她艳华,年龄比我大,看着也很成熟。 我一过去大嫂就跟我打趣,说:“过来了谭子,是不是又想我家艳华了。”
我也不吱声。 大嫂接着说:“我家艳华可是好姑娘,又能干,长得又好看,还懂事,这要是谁娶家去那可有福了。”
艳华也不吱声,在那干自己的活。 我说:“大嫂,人家这么好那你就给找个婆家。”
大嫂说:“我是想着呢,就是不知道找个啥样的好呢。”
那边的大姐说:“还啥样的好,我看小谭子就不错,这不现成的吗。”
我赶紧说:“别的,我现在已经名花有主了,大嫂你们还是找别人吧。”
大嫂说:“小谭子,也没你这么唠嗑的,人家艳华还在这呢你就说你名花有主,人家就是有心思和你处,你这么一说还叫人家咋处呀。”
那边一直干活的艳华说:“嫂子,我结婚了。”
大嫂就说:“你不是说你还没对象吗,怎么这又结婚了?”
艳华说:“结婚了还能有对象吗?”
大嫂想了想,说:“也是------结婚了确实没有对象----艳华,你这死丫头,闲着没事就逗你嫂子玩吧。”
结婚之后也有对象,只是称呼变了,不叫对象叫老公。 林燕还没从家回来,已经快一个月了。 我的心渐渐地有些失去希望,觉得这次处对象可能又要失败。有了上次和雅茹处对象的失败,现在有了承受能力,不再过分伤心,觉得自己应该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学手艺上,而不是放在儿女私情上。 这个时候黄师傅也准备要走了,他和黄萍说,觉得陈师傅人不错,最好把陈师傅再叫回来。黄萍和我说了这事,我说陈师傅在大东有个厨房,不好回来。我还是给陈师傅打了电话,把黄萍和黄师傅的意思和陈师傅说了,陈师傅说他真的过不来,但可以给介绍一个厨师过来。 陈师傅介绍了一个姓隋的师傅过来。隋师傅三十六岁,中等身材,菜做的中规中矩。黄师傅带了隋师傅几天,看隋师傅能够独立制作菜品了就离开了饭店。 黄师傅走的时候把他的传呼号给了我,叫我有事就找他,他说别的事可能帮不上忙,要是厨房的事还行,同时叫我好好学,争取早日上灶台炒菜。 送走了黄师傅之后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一个好师傅,心里有点不得劲儿。但是想想黄师傅已经不收徒弟了。能认识黄师傅,并且还在一起工作了两个多月,学到了不少东西已经很知足了。 人不能太贪,要知道知足常乐。 黄师傅走后隋师傅跟我说:“谭子,黄师傅可能忘了,我学厨师的时候,在培训班就是黄师傅讲课,还教过我呢。”
我说:“是吗?黄师傅倒是说他讲过课。”
隋师傅说:“那时候培训班好几个老师,就黄师傅讲得好,他一上课大伙儿都不逃课,都爱听。黄师傅不但讲炒菜,还讲凉菜,有时候还讲面点。”
我问:“黄师傅还会面点?”
隋师傅说:“会,不但会而且讲的还好呢,面点老师都没他讲得好,那时候挺多学面点的女学员一听说黄师傅来上课了,都跑到我们厨师班来听课。”
我问:“是吗,那黄师傅咋还不讲了呢?”
隋师傅有点遗憾的说:“黄师傅不是培训学校的老师,是校长请来单独讲课的,一个月也就来三、四回,那时候挺多学生都想拜黄师傅为师,黄师傅也不收徒弟,好像就有一个收了。”
我说:“哦,黄师傅和我也说不收徒弟,说他不干了,也不带徒弟了。”
黄师傅不收徒弟,我也就没拜黄师傅为师,多少有些遗憾。 学厨师的路上有很多坎坷,急不得,得一步一步往前走。错过黄师傅,也许以后会遇到另外的师父。 通过和黄师傅短短两个月的接触,我学到不少东西,对菜品有了更深的理解,对工作也严谨起来。除了菜品这方面,对黄师傅的人品也很欣赏,他是一位真正德才兼备的老师傅。 我总去吊炉饼那边,砧板展泽问我:“谭哥,吊炉饼好吃吗?”
我说:“好吃,咱家的吊炉饼你还没吃过吧。”
展泽说:“去过,没吃过,想买两张吃了,那天穿工作服去的,兜里没带钱。”
我说:“自家的,没带钱就没带钱呗,先吃着,哪天再给。”
他有些腼腆的说:“那多不好意思,我刚来还不熟悉,人家不卖给我咋整。”
我说:“没事,你要是想吃,今天中午下班我带你去吃。”
他说:“行,谭哥。”
中午两点下班,我和展泽去吊炉饼了。 进了店里,中午饭口过了,也没客人,看我来了大嫂说:“谭子,好几天没过来了。”
我说:“是,今天过来看看。”
大嫂问:“是看你大姐来了,还是看你大嫂来了?”
我说:“都看,几天见不着你们想你们了。”
大嫂开玩笑问:“是想我和你大姐了?还是想我家艳华了?”
我说:“都想,更想吊炉饼,来四张饼,俩鸡蛋糕。”
说完过去夹咸菜。 大嫂说:“还都想,不知道想谁呢。”
大姐在里面打饼,艳华就把两碗鸡蛋糕端上来,我看展泽有点拘谨,浑身不自在的样子,跟他说:“展泽,这是咱们自己家,不用不好意思。”
大嫂也说:“对,都是自己家人,有啥不好意思的,和你谭哥似的,到这该吃吃该喝喝,还想拐带我家服务员。”
我说:“大嫂,我可没想拐带你家服务员,你可看好了,别让别人拐跑了到时候赖我。”
大嫂说:“我家艳华可有主意,一般人能拐带跑?也就防着你点。”
我就笑,这时候大姐已经把饼烙好了,艳华端上来放在桌子上,我看艳华往桌子上放饼的时候展泽把头低下,不敢看人家。 我看看艳华,发现长的确实挺漂亮,挺有杀伤力。 吃饼的时候大嫂说:“谭子,听说林燕回家了。”
我说:“是,你消息挺灵通的,这都知道。”
大嫂说:“别看你不说,我啥都知道。”
我说:“你厉害。”
大嫂问:“那她还回来不?”
我说:“不知道,应该能回来。”
大嫂说:“别再和雅茹似的回去就不回来了。”
这时大姐也过来坐下,说:“我看不会和雅茹似的,要真和雅茹似的,谭子,你的命可真苦呀。”
我说:“本来就是苦命人,习惯就好了,现在我都习惯了。”
大嫂看着我,小声说:“要是林燕不回来我把艳华给你介绍介绍,艳华挺好的。”
我说:“大嫂,你就别逗我了,人家可是结婚的人。”
我说完艳华结婚,旁边的展泽停了一下。 大嫂说:“你可咋整,真实惠,人家说啥你信啥,哪结婚呀,人家那是说着骗我的,我还不知道她结没结婚。”
我说:“没结婚还行,要不然犯法,但你先别给我介绍,我再等等,你知道我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大嫂说:“你就是死心眼,现在不都是普遍培养重点选拔,你看谁还和你似的一条道走到黑。”
大姐说:“人家小谭子那叫专一。”
大嫂说:“还专一,就他一个人专一有屁用,人家在家都订婚结婚了还在那专一,再等两年人家孩子都会叫爹了,你还从那专一呀?那叫傻。”
我说:“大嫂,你说你弟弟就傻了可咋整?”
大嫂瞪了我一眼说:“咋整,打一辈子光棍儿呗。”
从吊炉饼出来,展泽问我:“谭哥,林燕也快回来了吧?”
我说:“不知道,快了吧,也该回来了。”
展泽说:“我听洗碗张姐说,她回家帮她妈干点地里的活,干完了就回来。”
我说:“和我也是这样说的,现在她小弟快开学了,估计等她小弟开完学她就该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展泽说:“我看那个艳华挺好的,要是林燕不回来,你就和她处处。”
我说:“没那个心思,不想那事。”
展泽说:“咱家传菜员挺喜欢艳华的,我看总是上吊炉饼来。”
我说:“是吗,不知道,我也不关心那事,谁和谁好都行,成了都是一家人。”
展泽看我不怎么在意,接着说:“我看那个传菜员不是想和艳华处对象,就是看人家长得漂亮,想欺负人家。”
我说:“这都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咱们也管不着,人家愿意就行。”
说完我看着他,说:“你要是想你也行,但得人家愿意。”
展泽说的那个传菜员我知道,小伙子有点痞气,但是干活还行。等饭店谁和谁处对象这事我不怎么关心,谁和谁处对象都是好事,都是青年男女,到了该处对象的年龄就是处对象,缘分到了就是一家人,缘分没到就继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