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高悬在苍穹之上。溶溶的月影现出孙三省人世沧桑的面庞。一个皱巴巴的笑容,漂浮在乌云之上,也装在大圣的心上。大半夜的,大圣独自坐在庭院中,一个人偷偷想家了,他顺手摘下一片槐叶折成的叶笛低低吹奏家乡的歌谣。澹然的月光柔柔地抚慰大圣思家的愿望,给予他源源不断更多的关照。大圣涣然冰释,对月临风一笑。此时,兰花豆焦头烂额地从房间一路奔驰庭院,他找大圣有要事相告:“大圣,不好了,老大发烧了……”大圣听后立即动身前往阿丽丽的房间,他宽慰横冲直撞的兰花豆说:“肯定是白天光着胯子在溪边玩水着凉了,夜里才会发烧,你等着,我跟你一起进去看看。”
说罢。大圣就跟着兰花豆进了隔壁房间的门。明明还是五月份的天气,阿丽丽却觉得晚上的房间异常燥热,她一脚踢开兰花豆掖搭的棉被,模糊的身体爬起来执意要喝水。大圣象征性地摸了一下阿丽丽的脸颊,耳朵,脖子,抬手测试她的体温:“还好,她只是低烧,我去野外抓些退烧的草药回来。”
“我出去了,你看好她,记住她要是不想盖,你就不用帮她盖,千万不要让外面的风吹进来了,免得她的感冒又加重了!”
大圣叮嘱完兰花豆关好门窗后,他就点着灯笼出门抓草药去了。一个时辰后,大圣端着一碗放凉的退烧药,叫兰花豆喊阿丽丽起床喝药。阿丽丽发着烧,口里说着胡话:“我不要……我不喜欢他……我不要跟他过一辈子……”回忆的海潮汹涌如波涛,幽灵的碎片就像是魔鬼的爪牙,真话是从崩溃的梦魇中揪出来的信号弹。一碗油灯冒着火星子。一碗黢黑苦涩的汤药灌下去,阿丽丽盖上被子困倦倒下。睡了一觉起来,阿丽丽的低烧骤降,她虚软的坐起身双眼眯向看护的大圣。大圣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哇!你别这么看着我!”
大圣起身离开桌椅,小心靠近病床:“你刚才做噩梦了,说了好半天的梦话?”
“你都听到了!阿丽丽羞耻地垂下脑瓜。“一个人生活久了,心冷得像冰块一样!”
阿丽丽心结难解,一口气舒不出来,心里就跟堵了个大石头一样。“我从小吃过的沙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我都没有放弃,你放弃什么?”
大圣是个乐天派,她巧妙运用乐天派幽默诙谐的方式开解阿丽丽。大圣的鼓励有了初步的成效,阿丽丽想好怎么跟大圣坦白:“我在离开家门之前,其实我家里给我指了一门婚事!”
大圣脱口而出:“那是好事啊!”
阿丽丽一个眼神杀杀过来,大圣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立刻捂住欠扁的嘴巴:“不用说了,你肯定是不喜欢他!”
大人们总是那么势利那么迂腐,他们总是将自己的想法强行加到小孩子的身上,他们要代替小孩子做选择,他们都是坏人!阿丽丽心酸道:“我父母总是自以为是,他们自作主张的想把我嫁给一个残疾,而且是一个瘸腿的残疾,我不歧视残疾人,相反他们从来不过问我的意见,也不问一下我喜不喜欢,他们就擅自做主替我答应了这门亲事。”
大圣有口难言,这下子轮到他开不了口了。阿丽丽顿时百感交集,心中着实不是滋味:“我们就见过一次面,他腿脚不好使,走路永远慢半拍,最重要的是他连过个马路保护我的勇气都没有,我们单单见过一次面在彼此都不了解的情况下,我爸就当着全家人的面敲桌子拍椅子逼我结婚,我妈也是大晚上的拼命的给我洗脑做思想工作。她还跟我说蘑菇街上有一个跛子,就住在我同学屋里对面,别人都以为他娶不到哩,结果他娶了一个老婆不晓得几漂亮,他屋里洗衣服做饭都是他一个人在搞,他们现在两个人过滴不晓得几好,你也别挑了越往后面越选越差,按到那样就算了!”
大圣沉默寡言,他俏皮的智慧拯救不了他冻结的智商,他的破脑子着实是想不出计策帮助阿丽丽疗伤。阿丽丽忧愤难当:“我同学去相亲,我同学的爸妈都是打听清楚了,条件可以,车房都有,两个人合适就在一起了。而我呢,我爸妈光晓得姑娘年龄大了,哪个跟她一说,她什么都不打听清白就催着我去见面,我见了面才发现对方身体居然有缺陷,我爸妈竟然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一个人拍板子就将婚事定下来了!”
大圣彻底化整为零,当个哑巴不说话。阿丽丽气愤填膺:“姑娘伢结婚,总得图一头吧,要长相没长相,要条件没条件,车子房子都没得,要田没田要地没地,我真不知道我爸妈看上了他哪一点?他们巴不得早点把我嫁出去,好早一点把聘礼钱捞回来,然后什么也不干了就在家里躺着享清福,我要是嫁远了嫁差了,他们也不会伸一下手管我的死活!”
阿丽丽啜泣道:“我爸妈就是那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即使苦了我,也不会亏欠他们自己,所以人性中的恶有一部分来源于父母自私的爱!”
大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面前痛哭流涕的女孩,他尝试地抱了一下女孩的身子,然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最后重重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传送给她源源不断的勇气。阿丽丽哭得太难看了,眼泪鼻涕乱流,她擦掉泪水大力地环抱大圣的腰围,眼泪如同奔腾的战马,任她再怎么收也收不住了。大圣像个乖宝宝,任凭心里难受的阿丽丽怎么得劲怎么折腾,他心中五味杂陈眼睁睁地看着阿丽丽宣泄痛苦的洪流,他一个外人什么也做不了?潮湿的甘露滋养着逢春的枯木,万籁俱寂!大圣昨天半夜在树林子里挖草药,黑灯瞎火的,抓猪鬃草的间隙,不小心将漫画书遗失在林海,他凌晨四点安抚阿丽丽睡着以后,他便一个人跑出来寻找下落不明的画册。琥珀色的书籍掉落松香林海,书里频繁传出雷公打雷的响雷,书中的神仙鼻息如雷正是一场春梦酣寝。如雷贯耳的呼噜声不绝于耳,大圣察觉出树林声如洪钟的鼾声,他奇了怪了四处查访,而后一无所获。他不经意间听见鼾音的源头,小心蹲下身,双腿向前移动,右手轻轻触碰书皮,这场大阵仗唤醒了书中日夜颠倒夜生活混乱的书虫。佛光乍亮,大圣大饱眼福。一飞冲天的金光惊呆了他的下巴,漫画的不同寻常,大圣尽收眼底。智慧的佛光打破鬼画符的阻扰,一位神仙从漫画书的桎梏里突破出来,他带出一股强劲刚猛的冲击波,这股危险而又神秘的冲突力量直逼大圣圆溜的眼球。神仙扎扎实实的从弹跳的结界中蹬出实肉形体,他像是一位资深广博的艺术家大搞行为创作,他拥有巨人一样伟岸结实的身姿,也配有思想者聪明绝顶的大脑,他就是画中仙──鸿毛本仙!“我终于自由了!”
画中仙的头顶戴上一个地米菜编织的花环,凸起的花径宛若几个可爱的小天线。他赤裸的身体披裹一块长方形的白色床单,床单的两个角系在左胸口铂金圆环的两端,他左手折弯右手擎天做出一副自由男神的解放动作。鸿毛洋洋洒洒的开篇介绍:“我就是本书的作者,这本书就是鄙人画的,鄙人不才,一辈子就画出那么一部传世佳作,都言孤标画本难,这一部漫画书耗费了我毕生的心血!”
“你就是神仙?”
大圣简直不敢置信,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没品位的神仙,而且他披挂的白袍格外像穿在身上的一件短裙。鸿毛见大圣不停地盯着自己看,他无比尴尬地扯了扯露出膝盖头的睡袍,他出门之前忘记换正装了。鸿毛向前一步,俏皮一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死后被封印在漫画书里,你可以叫我鸿毛大仙!”
手指头戳了戳鸿毛的大鼻毛,大圣垂下的眼睑再度拾起,他质问鸿毛一句:“你就是画中仙?”
面对大圣的责怪,鸿毛倒显得一脸淡定:“我就是画中仙!”
大圣拿脚踢了踢脚边的枝子,青筋大暴,跳起来大骂:“你为什么是画中仙?”
鸿毛合掌微笑:“因为我本来就是画中仙。”
大圣的行为奇奇怪怪的,前后非常不着调,鸿毛看得是莫明其妙的。大圣气得扶额,他戳着鸿毛的老脸呵斥鸿毛:“画中仙不都是一顶一的大美女吗?你看你哪里长得像只画中仙,分明是一个死秃驴嘛!”
大圣踩中了鸿毛度数低的笑点,他笑起来有点猥琐:“画中仙除了是个美女,还有可能是个美男子,像我这样的呦!”
他学跳舞女郎先将裙摆掀翻,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做出一副玛丽莲梦露扑盖白裙的性感动作,他风情万种风流婉转是位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大圣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变态的老男人假装性感勾引男同胞,他胃里恶心昨夜没消化的隔夜饭和黄胆汁都吐了出来。“抱歉啊,我的肠胃不太舒服,好像是凉胃了!”
大圣一激动,前一宿的夜宵蛋炒饭吃了个寂寞。鸿毛莞尔一笑:“既然上天安排你我相见,那就代表我们有缘,以后请多指教!”
“哦!”
鸿毛讲了那么多,大圣就说了一个哦,鸿毛瞬间不想开口讲话了。鸿毛是一个急脾气的人,他废话半天,把生平能说的都说的,不能说的也说了,谁曾想大圣就回了一个哦字,鸿毛心里怄得都是疼的!“我手上的这本《西游记》原是你画的?”
大圣弯腰捡起地上躺平的漫画,漫画书上接了一宿的露水,手一摸书皮是湿的。“非也!非也!”
鸿毛打破僵局,继而言之:“你手中拿的不是《西游记》,是我精心编撰的《释厄传》,你要是不信可以看看书皮上的字迹?”
大圣的左指滑过晦暗不明的文字,黯淡无光的瘦金体转瞬皆亮,代替原本黑体字出现的是鲜有的烫金的楷体字,而且楷书触手生温行间有光。“释厄传!”
大圣一看书名,果然是《释厄传》无疑:“它为什么变成释厄传了,它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鸿毛好说歹说,口里劝大圣想开点: “那不是西游记,是释厄传,你可能以为我画的是猴子取经打怪兽,其实我画的是人生,妖魔也要情……”大圣批评教育鸿毛:“既然你这么喜欢你的图画,你为什么要摒弃它,将它扔在垃圾堆里不闻不问?”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大胆的,因为他们开创了漫画界历史上范本的先河,构图名噪天下,画风席卷全球,而后跟风效仿的山寨占了大多数。近几年来也没有什么特别新颖题材的作品问世,剩下的都是一些依葫芦画瓢把人家的理念一个个往自己的框架里套的垃圾货,现在市场上卖的漫画纯粹是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卖点与营养价值!现在漫圈的画手都在吃红利吃老本吃回扣,玩的都是一些市场上拿不出手的烂梗儿老套路,鸿毛大仙励志做一个不吃别人嚼过的馍的画手,他要创造出世界上理想与现实双重结合的作品,这一次他要开创漫画史上绝无仅有的第一个先例!鸿毛头悬梁锥刺股,日夜辛劳绘图,他去商店采购无数画笔与画纸,就连痔疮大出血也没时间去看大夫,他关起门来日日勤修自己的创作功底。《释厄传》是鸿毛一手打造出来的完美作品,也是他转型进攻商业志的一件顶级商品,在著作人鸿毛大仙的心目中价值不菲,若非黄金千两不可售与旁人,凭着他神仙出身的身价,一书可值千金,鸿毛白日做梦幻想着新书大卖的巅峰未来。可惜天有不测风雨,鸿毛的辛苦付出打了水漂,他的收入与付出不成正比,没有一家正经公司愿意帮他上市出版。他拿着唯一的一部原稿心灰意冷地出了公司的门,他把自己关在漫画书里闭门不出关在坛子里养,随着漫画书的下落不明鸿毛再也没有现身过红尘紫陌。书个失于乡,十弃于村,百舍于湾,千负于庄,万烂于墟。孤本难觅,摈弃在野;乡野村夫,不能容止。今有能人,拾荒少辛,愿当百姓之启蒙,尽其辉煌图腾。鸿毛唾巴子喳天,唾弃道:“摒弃它的另有其人,不是我这个作者。他们这帮恃才傲物怙恶不悛的凡人,他们自视甚高看轻我呕心沥血花费无数个日夜坚持绘稿的作品,将它们一张张绘制成图装订成册我容易吗?”
大圣内心吐槽鸿毛:“不就是一条条粗矿的线条吗,难道能把人熬死?”
鸿毛垂青大圣:“有钱的嫌我粗鄙不堪,没钱的嫌我不切实际,在我快要绝望弃笔从戎的时刻,是你老爸将我从垃圾推里捡起并给了我动笔的希望,你老爸将我奉送的光荫与福祉转赠给了你,因此你不幸的人生开启了一段幸运的扭曲,随着好运的从天而降,你将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包括你最终渴望见到的那个人!”
大圣不卑不亢地说:“其实你画的画儿挺好的,我认为你不比原著差!”
“正事!正事!”
鸿毛闭着眼睛答。“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我竟然跟你的想法出奇的一致,看来我们相识一场真是天定的缘分?”
鸿毛开始有点接受命运的安排了。尽管鸿毛的笔风尚显生疏,构图不严谨,缺乏故事线,人物主旨不明,作品缺乏主题思想等等,大圣一如既往对视若己出的漫画书青睐有加。鸿毛自幼酷爱写作绘图,后来他在灵山犯下滔天大罪,佛祖雷霆大怒将他圈禁在漫画书里,这下鸿毛画地为囚将自己永生永世关死在里面。鸿毛不胜感激大圣的默默关照:“佛祖设下的结界真厉害, 我磕破了无数次头皮血,是你用你的血泪拯救了我,带给了我光明与希望的种子。”
鸿毛感恩大圣为一本故事书所做的一切,他为了弥补大圣一直在尽力的偿还过去的恩情:“是你在殴打中将我捡起,是你用血泪唤醒了我沉睡的意志。在你快要被流沙淹没的那一刹那,是我拼命催动法力救了你一命,你一路走来的艰险我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你的每一步路有多么不容易,好在你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我也同样陪着你在进步!”
大圣大喝道:“你既然早就洞悉一切,你为什么不救救我老爸,他这一生碌碌无为到死一点福也没享到。你当日就在现场目睹悲剧的发生,你为什么不出手施法改变这个惨无人道的结局,佛家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吗?”
“凡人自有凡人的定数,岂非神力可以更改,再说了你老爸活着在世上遭罪还不如死了算了。你千万别瞪着我呀,我说得可都是大实话,像你老爸这么差劲的命格换谁谁要啊,换作是畜牲投胎也不想投到你老爸这种人的身上?”
孙三省命里缺金,一生注定缺金少银,子孙与福报今生今世命里无缘。阿丽丽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兰花豆:“大圣去哪儿啦?”
兰花豆口直心快:“他给你采药将书落进小树林子里去了,她哄你睡着以后又返回去捡了。”
兰花豆见阿丽丽心急,忙又说道:“老大,你再等等吧,他马上就回来了!”
阿丽丽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回来,她起身望向屋外的清风朗日,如今她心魔已除,心情大好,于是她偏头对兰花豆说:“不等了,我们现在就收拾包袱去找他!”
大圣出去这么久,还没有回来,阿丽丽简单收拾行李,带上跟班兰花豆去松树林寻人。为了在旅途中不和回去的大圣错过,阿丽丽矫健的步伐箭步如飞,身后的兰花豆却在彼时忧心起她刚退烧的身体,阿丽丽却以小病初愈为由让小弟对她放十个心。阿丽丽在林海中辗转望见大圣醒目的身影,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位头白齿豁的老人家,看见一老一小两个活宝正在树林中激烈争辩,阿丽丽高兴地冲大圣招手大喊:“大圣……”“老大,你等等我!”
阿丽丽一心想见到大圣,因此她迫不及待地飞奔而去,倒是苦了背后气喘吁吁的兰花豆。“大圣,我们来了,我和老大我们来找你来了!”
兰花豆走一步路歇一步路,可总算让他找到了迟迟不归的大圣。“咦!你不是上次在牛棚请我们喝酒的光头大叔吗?”
阿丽丽恍惚间忆起上次,在牛棚里不告而别的光头大叔。他光米豆,爱喝酒,喜欢吃火锅,而且走的时候不喜欢跟人打招呼,一个人摸摸点点地跑不见了。鸿毛翁媪一笑:“小姑娘幸亏你还记得我!”
鸿毛话锋一转,扭头瞥见生闷气的大圣,他意有所指:“可惜大圣早就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圣黑着脸往旁边站,他听不得这种酸不溜秋的恭维话。鸿毛抓住阿丽丽的右手,瞄了一眼她的掌纹线,他推算道:“命里生花是个好命!”
兰花豆见他会算命观相,赶紧伸出自己的手,央求他帮自己看一次:“大师,你帮我看一下我的!”
“小意思!”
鸿毛轻松一笑。兰花豆生得圆润福寿,光看面相就知道他是一个好福相。不过鸿毛还是掰开他的胖手指,亲自测算他未来五十年的气运:“以后是个享福的命!”
大圣见他这么能算,闻言也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鸿毛心照不宣,一巴掌打在他的手掌心。他说得蛮勉强:“你命里的坎坷太多……”生怕大圣不信,他又接着补充:“你爹妈死得早,你是你养父带大的,你一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却碰了一鼻子的灰,你苦于身边没有一个领路人带你领跑,好在你足够沉得住气慢慢被你摸索出了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前行,我说得对不对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圣讪讪一笑:“你真的很神耶!”
“是吗?”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很不幸的是鸿毛就是一个厚脸皮的神仙。“我也这么认为的耶!”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
高山流水遇知音,大圣就是鸿毛万年寻觅的知音,他打定主意跟定对方重走西游一百遍,老当益壮的鸿毛自然而然就做起了西游路上的带头大哥。旭日东升地锦绣,一片绿色任君游。自从有了鸿毛这个领队在前面导游,大圣顺理成章跟身后的小伙伴们开启东扯西拉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