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笑天独自站在擂台上,环顾四周,整个狩猎场都陷入了寂静之中。虽然大部分人都清楚范吴二人的打算,但却没有人愿意为欧阳笑天出头。深吸一口气,欧阳笑天轻轻整了整衣领,又吃了两颗五品增灵丹。“左丞相,多说无益,我欧阳笑天今天就要看看你通明境五阶的实力究竟有多么强大!”
欧阳笑天感受着丹田中真气渐渐充盈,微微一笑说。“等一下!欧阳笑天既然通过了玄天宗选拔,便是玄天宗的一份子,如何能让外人无缘无故出手。左丞相,你若是要对付玄天宗弟子,还请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仅仅凭借一面之词就妄下杀手,未免太瞧不起玄天宗了吧!”
突然,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自高台上响起,一个绝美的少女飘然跃上擂台,站在欧阳笑天身前,正是凤若云。只是此时凤若云俏脸上带着一丝愤怒,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左丞相范哲阴险地说道:“三公主,他打死我的嫡亲孙子范坤,就是不行。”
吴元海脸色也是一变,凤若云此举不仅仅大大扫了他的脸面,更是将他借刀杀人的想法毁于无形。既然已经接了仇怨,他自然不会放任这个天才的少年进入玄天宗顺利成长。吴元海冷冷地说道:“凤若云,你不过就是一个黑铁帝国的公主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要以为玄天宗也是你们凤家。大陆上,帝国皇室的皇子公主上百,玄天宗中就有不少,你连宗门都未曾进入,根本算不上玄天宗的弟子,这里哪里容得你大呼小叫,速速退下,我既往不咎,一个小小的通明境武者,便可以在我面前抖威风吗?我告诉你,欧阳笑天能不能进入玄天宗,就是我说了算!”
凤若云俏脸立马变得阴沉,右手一翻,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根彩色的丝带。“九品灵器!而且是有灵性的灵器。”
吴元海眼睛一亮,失声惊叫,心中充满了嫉妒。九品灵器自生灵性,炼制时需要熔炼入魂体,并且至少是七品以上灵兽的魂魄,每一件九品灵器的价格都是天文数字,吴元海全部身家也买不到哪怕十分之一的九品灵器。只是九品灵器需要牵扯灵魂力量或是一些特殊力量,对于灵力消耗极大,通明境七阶以下的武者几乎不可能催动其中的力量,只有奥人境一阶之上的武者才能够真正掌握九品灵器。但是,一些大能为了保护门人晚辈,却是会在高级灵器之中加持神念和灵力,弟子只需要按照法门引动其中的力量,便可以发挥出高级灵器的威力。这种消耗对于大能同样损伤颇大,需要服用颇多丹药才能够恢复。“三公主,想不到你们皇族对你还真是宠爱,竟然有如此宝贝?”
吴元海心中大惊,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连一个小小的三公主都有如此宝贝,云武帝国的皇族还是不好惹啊。而且以凤若云如此年纪修为,有如此宝贝,其身上必然有着某种过人之处。既然如此,还是不能由着左丞相范哲了。吴元海的脸上一阵阴晴变换,终于一甩袍袖,说道:“左丞相,我看此事还是暂且作罢。”
范哲心中充满了疯狂的愤怒和怨毒,却不得不看着欧阳笑天和凤若云并肩走出中央广场,消失在视线之中。“咔嚓!”
一个精致的翡翠酒杯狠狠摔在地上,鲜红的美酒洒了一地,范家的议事大厅之中噤如寒蝉。“大哥,难道此事就这么算了?这小杂种杀了范坤,就是该死。”
二长老范海语气中杀意凛然。范哲浑身酒气逼人,赤红的双眼带着一丝丝疯狂,仿佛随时都要吃人一般。三长老范辉吼道:“我管他娘的,这小杂种是非杀不可,否则咱们兄弟都没好日子过。”
“怎么杀?派谁去杀?据说,这个小子最近好像是人间蒸发了。”
范哲问道。范海突然阴笑几声,压低了声音道:“让范岩去,这小子一直潜伏在凤家,练的就是杀人的功夫,连凤家恐怕都没几个人知道,让他出手,十拿九稳。”
范哲双眼一亮,咬了咬牙,寒声道:“范岩?也好,若是没有切实的证据,皇室也不能随意覆灭我们这种家族。他们可以不在乎我们范家,却不能不在乎众多武者家族的感受。你给他送个信去,这小杂种想要前往玄天宗,必然还需要回到罗兰佩斯城。这段归程,就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
“以范岩的实力,最多三个呼吸就可以把那小杂种挫骨扬灰,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到时候就说他死在双龙山里,谁会去管?那个吴元海心胸狭窄,嫉贤妒能,恐怕还恨不得那个小杂种快死呢!”
此时的欧阳笑天,正身处欧阳家族墓地的最外围。父亲的墓碑周围已经长了不少荒草,有的竟然有一人多高。欧阳笑天使用宝剑飞快地割去荒草,坐在墓碑前,脸上带着几分欣喜,轻声说道:“爸爸,我已经成功进入玄天宗了!我一定会刻苦修炼,早日成为强者。愿你在天之灵能够保佑我吧。”
想到很快就要离开云武帝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欧阳笑天忙里偷闲,来给爸爸上坟。轻轻地将一杯酒泼洒在坟前,欧阳笑天自己也喝了一杯。如烟往事霎时间涌上心头,历历在目……深深看了一眼这简陋的墓碑,欧阳笑天将烈酒、鸡鸭尽数扔在燃烧着的黄纸中,毫不迟疑的扭头离开了。从欧阳家族祖坟出来,欧阳笑天迅速地消失在百草山了。就在欧阳笑天离开半个小时之后,欧阳渊墓前出现了七八个身穿范家衣衫的中年人,每一个都是精神饱满,其中有四个竟然都达到通明境六阶了。“这小畜生还真的来过,奶奶滴,来晚了一步。”
带头的中年人一脚将尚带温热的黄纸灰烬踢飞,满脸愤怒。数人面面相觑,望着连绵起伏的百草山,虽然愤怒,却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