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笑天心想:你们这帮家伙就是不痛快。若是不挨骂,好东西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两人一路来到后堂。先有一个灰衣大汉打开了一道暗门,然后又有一个黑衣大汉打开了另一道隐秘门户,这才显出如意灵器坊兵器秘库的真正门口来。掌柜的亲自打开了门锁,与欧阳笑天跨步进去,外面的门即时关闭。又有几名高手站到了门外。可见这如意灵器坊对于秘藏灵器的防守是何等的严密。进入秘库,触目所及,里面乃是不小的一个空间,却只有三面墙上有东西。只有三件兵器!正面的墙上,是一口剑。左面,一把刀,右面,却是一根紫铜棍!在一侧,还有个小柜子。另外,在另一边的地上,还摆着几块不怎么起眼的金属。刀剑皆在鞘中,唯有那紫铜棍,却就这么拄在地上,在静默中散逸着霸道的气息。“这里的武器倒还能够看看。”
欧阳笑天满意地点点头。只是仔细看过之后,欧阳笑天仍是摇了摇头。这根紫铜棍倒还勉强可以入目,因为这本就是战阵使用,大开大合,纵横披靡;然而一般的绝顶高手,尤其是武道强者,却是很少有用棍的。一般通灵兵器,十之八九都为刀剑之属,极罕有其他兵种的灵性兵器。另外刀、剑,虽然不管是质量还是品相上都提高了很多,与前的所谓“王者之兵”不可同日而语,但,欧阳笑天最看重的可以融进灵性的部分,却仍是没有。“看来你们这如意灵器坊的神兵……呵呵,也不过如此……”欧阳笑天没有再做苛求。“只有这些么?可还有其他的么?”
欧阳笑天失望的问道:“纵然是小巧一些的兵器也无妨?飞刀?袖剑?飞针?或者……”掌柜的这会也看了出来,眼前这个人虽然年轻,却的确是一个铸造行顶尖儿的大行家,这样的大行家,竟是完全没有看上自己店铺的东西……甚至连镇店之宝……人家也没看得上。这让掌柜也是脸面无光。掌柜说道:“鄙店之物果然难入行家法眼,既然此地的兵器仍不能入客人法眼,只能说声抱歉,的确是没有更出色的兵器了,……至于说到细小兵器,有倒是有……鄙店藏有三块玄冰铁……但,这却是前辈玄炼大师临终前未能锻造完成的遗憾之作……尚欠最后一道工序没有完成,所以这套遗品便成了半成品之作,留在了鄙店。一直也没有人要,就当做了纪念品……”欧阳笑天不感兴趣地说道:“是铸造前辈的遗世之作?这倒有点意思,可拿来我看看。”
“嗯?”
掌柜没有如何犹豫,只是片刻就打开了那个小箱子,解开后,欧阳笑天却突然目光亮了一下。深海玄冰铁!箱子里面是三块蓝得发黑的长方体形状的玄冰铁。每一块玄冰铁长三十厘米,宽三厘米,厚三厘米。箱子一打开,就散发出来一股寒气,连同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固了。好一个深海玄冰铁!欧阳笑天沉默了一下,道:“这三块铁还不错,我要了。开价吧。”
“要……要了?”
掌柜吓了一跳。虽然前有不少人看过玄冰铁,都说是好东西,但是因为寒气太重,便只能成为一件观赏品,难以真正应用,也就没有任何人真正肯要。夸赞一番,留下几句:果然不愧是好东西……诸如此类的话,然后就离去……多少年来,这样的经历一次次地重复,不想面前这个少年,居然破天荒地说出来一句‘我要了’这三个字。这真是让他颇感意外啊。“要了!开价吧!”
欧阳笑天肯定地点点头。“这个……”掌柜苦笑道,“客人请见谅,这东西却又不是钱财可以买到的,玄炼大师前辈逝去之前曾经说道,此乃是魔砖;非至尊之才,不可运用。不出世则罢,一旦遭遇有缘人,应劫出世,必然屠戮人间。所以曾经留下话来,说道只要遇到有缘人,分文不取,否则,万金不易。只求……那位有缘人,在今后遇到我如意灵器坊有所得罪的时候,或者困难的时候,给一次照顾。”
说出这段话来的时候,掌柜很是有些不以为然。就这样的东西,居然敢自称……什么王者之兵?简直是可笑之至!分明就是自知兵器有瑕,为卖不出去找一个借口罢了。算了,既然有这样的遗言在此,正好眼前这个家伙眼光又高得吓人,什么都看不上,送给他也就送给他了吧。反正再放一万年也是卖不出去。若是能结个善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欧阳笑天听了这段话,却是心中一动。他的目光盯在眼前的三块玄冰铁之上,久久没有移开。再仔细地观察这些个小巧玲珑,却又散发着无尽凶戾之气的玄冰铁,欧阳笑天能够感觉到:这绝不是什么有瑕疵的兵器!更不是随手打造的半成品!那位已然辞世的玄炼大师……恐怕是将一生所有的精气神,全部都用来打造这三块玄冰铁了!以致于在完成之后,油尽灯枯,随即辞世!这才是这如意灵器坊真正的镇店之宝!这才是这如意灵器坊真正的神兵啊!却又留下这般另类的遗言,赠送?难道这位玄炼大师,在临死之前居然看透天机?意欲以此神兵为契机,为自己的门派,留下一线生机?欧阳笑天沉吟半晌,才淡淡说道:“既然玄炼大师前辈有如此遗言,我也十分钟意这套兵器,那么……若是有朝一日,你们如意灵器坊得罪了我的话……我便放你们一马便是!”
掌柜连连苦笑。这家伙说话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居然敢真的这么顺着杆子往上爬……放我们一马?你以为你是谁?真是……掌柜无语了!可是,这句话确实是老祖宗当日的遗言,而且还是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想要否认都不行。一时间,掌柜的脸色就如同吃了大便一般,很难看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