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见光亮,便是被绑在一棵树上。
粗布麻绳捆的他手脚动弹不得。
家志刘富则在对面,也是被五花大绑捆着。
“怎么?不守村里规矩,打算当叛徒,然后再和二叔一样,被流放到荒郊野岭?”旁边沈家霖擦着他的匈奴弯刀,优哉游哉的倚在另一棵树下。
他身边还站着两个官兵,个个面色恶煞。
“你...你怎么没...”家海弱弱的询问,却被沈家霖一个邪魅的笑给打断,“怎么没被蒙汗药迷晕?”
“嗯。”家海还认真的点头,不知道是憨还是傻,还是脑子进水。
“你们仨推着个翻斗车,晃晃荡荡那么大声,是以为我们都是傻子?”身后官兵也是对这仨蠢货无语至极。
揉揉眉心,替他们感到尴尬。
“你们快放了我!我爹可是村正!你们非法拘禁,我可以上县衙告你们去!”刘富这个脑袋忘家里的,说出来的话,估计连土地公都替他害臊。
“我就是官爷!县衙来的!”沈家霖身后其中一个官兵,直接拍着胸脯,蔑视的看着刘富。
另一个官兵甚至摇头,想不通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小贼,脑筋还不如三岁娃好使。
沈家霖也是觉得这哥仨给关和村的百姓丢面子,直接收起了手里的刀,对身后官爷说,
“算了官爷,咱们还是别审了,先把他们晾一晚上再说吧。夜已经深了,官爷还是先回去眯一会儿,不然明早该没精神了。”
“行。继续耗着也是浪费我们精力。”身后官爷打着哈欠,伸个懒腰走了。
沈家霖随后跟上。
而后各自进了窝棚,继续刚才被打扰的美梦。
其他官兵们,则是该休息的休息,该值夜的值夜。
家志家海和刘富,这三人被灌了热乎乎的粗粮酒,然后死命冻着。八壹中文網
等第二天早上大伙上工时,他仨还当了回跟猴拜把子的鸡。
四处窥探的坏人们瞧了立刻就能明白:嗯,这是在杀鸡儆猴!
后来消息传开,刘村正和钱婆子听了,带着各自家眷全跑到沈家老宅来哭天抢地,说他们家的孩子是无辜的,要求必须释放。
不然,他们就坐在沈家老宅不走了。
沈老太可不惯着他们,等家里男人上工后,直接将大门关了,谁也不见。
附近家里闲置的妇人,全都趴在各自墙头瞧热闹。
等钱婆子声音哭的哑了,就叫儿媳接着哭,场面一度比戏台还精彩。
刘村正碍于颜面,不能像泼妇似的,就站在一旁煽风点火,装的一副病弱样。盏茶功夫咳几声,想博得别人的同情。
他媳妇儿也一副瘦弱样,不哭不闹,就只是装晕,昏死在沈家老宅大门口。
但地上可真冷啊,装个半柱香,就受不住了,再坐起来。
等缓和些,再继续装。
附近居民们,真是瞧的乐呵的不行。
沈长乐嘛,古灵精怪,在奶奶阿娘她们继续在烧火做饭的时候,她偷偷迈着小步子,跑来门口,撅着小屁股,扒在门缝边瞧外头热闹。
如此还不够,她叫大耳小狐偷偷跑出来帮忙。在柴房麦穴子跟前抓几只肥大的老鼠,偷偷扔到几个坏妇人身上。
“哪里来的老鼠?”
“老鼠啊!老鼠!好大的老鼠!”
“啊~救命啊!”
几个妇人被黑黢黢的几只大老鼠吓得乱窜,也不哭了,也不晕了,也不说咳嗽的起不来了,就连刘村正都斗个激灵,咧到一边。
那些个看热闹的村人们,实在看不过去,直接笑的很大声。
有些甚至隔着院子喊,“刘村正啊,你快别演戏了,赶紧带着你媳妇和钱婆子她们回去吧!怪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