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
沈老太知道她身份低位,那刘大人有几分看不起的意味,故而只道,
“大人放心,民妇一家绝对安分守己,不给大人添麻烦。”
还是苏承,瞧着场面一度冰冷,不管刘大人再摆脸色,直接起身将沈老太扶起来,笑着安慰道,
“婶子别计较,刘大人是个面冷心热的。这一路上,他一定会把你家照顾好的。”
“民妇惶恐。”
然沈老太可不傻,虽说她先前不小心看到过苏承身上那块儿代表他身份的玉坠,但也不会认为这个刘大人会爱屋及乌,还是微微欠身与苏承保持一定距离。
这一动作,弄得苏承有些面上挂不住。
返回茶座时,不知对刘大人使了什么眼色,那刘大人轻咳了两声,才收回冰凉的眼神,
“本官虽然是朝廷遣使,但也不是不近人情,你们尽管回去准备就是。三日后,随本官出发。”
“多谢刘大人。”沈老太躬身,而后不再多言,转身退出去了。
门外的沈长乐被阿爹抱着,看清了奶奶被那刘大人欺负的过程,气的她小拳拳攥的忒紧。
小脸蛋也气鼓鼓,腮帮子像小青蛙似的,“坏...人...”声音奶凶奶凶。
弄得本来正在生气的沈家龙怒气尽散,好笑的摸摸闺女的小脑袋。
等老娘走到跟前时,他低声开解老娘,“娘,你别生气。只要咱们能平安回到家乡就行。”
“我知道。”沈老太在耶律王庭待那么久,当然知道官民有别,故而她淡淡舒一口气,没再多说,和三儿子一道回小院了。
沈长乐眼睛尖,刚刚奶奶被欺负时,那悠哉喝茶的刘大人腰间挂着的文书掉地上了。
看过那么多电视,她大致猜测,那用黄色锦布书写的,一定是大定皇帝与城主的交好文书或者信物。
所以,阿爹抱她走时,她直接用意念,将那掉在地上的黄色锦布收进空间了。
等她之后抽空看时,锦布上果然盖着两个印章,一大一小。虽然看不懂字,但应该是大定和古城各自的印玺。
右下角的位置,还有一句沈长乐能看懂的话:愿两地和平共处。
沈长乐满意的合上锦布,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夜晚时分,沈长乐趁大家睡了,又跑去空间煮了几包浓浓的过期茶,用意念放到刘大人的杯子里。
目的嘛,就是三日后,沈家带着行囊浩浩荡荡跟在使团队伍后面时,刘大人再腾不出机会给他家摆脸色,只是一趟一趟往茅房跑。
何时出发的消息,早已上报给中州,若是往后推,受罚的,也一定是刘大人。
所以,刘大人只能拖着病体,骑马赶路。
沈长乐极为满足的被奶奶抱在怀里,晃着莲藕小胳膊、莲藕小腿,远远瞧着刘大人的窘况。
说什么深藏不露,能力非凡,也不过尔尔。
......
今日出城,天色略阴。
两家游牧人心底赤城,也是真的难以接受沈家和许大夫一家离开,站在城门口,依依不舍的相送。
那只金雕,沈从安是最不舍的,可三叔说,它应该留在大漠翱翔。
所以,他忍痛留给亚力坤,让其一定照顾好。
出城门那一刻,他看着金雕在头顶盘旋,偷偷擦了几滴眼泪。
最淡定的就属苏承吧,他一再叮嘱沈家和两位大夫路上注意安全。
甚至将刘大人拉到一边威胁,“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做到。”
“知道了。”只不过吧,刘大人虚弱,暗暗捂着肚子死撑。
算着时间差不多,赶紧给苏承拱手,上马叫队伍出发...
出却古城很远,沈长乐见刘大人受了不小的罪,心里舒坦了。
她趴在奶奶肩头,回看身后的白兰古城。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座古城,会在多年后成为关内人的谈资。
比如,城主夫人的两个儿子,骁勇善战,智勇双全,成为匈奴人都忌惮的人物。
还有,城内蒸蒸日上的小日子,让深处战乱的百姓向往不已。
后来哥哥们回到家乡,经常和村里的孩子吹牛,
“那条目兹河听说过吧。我当年可是在里头撒过尿的。”
“只不过后来来了一个大婶,将我撒过的尿打回去,做奶茶喝了!”
“哈哈哈!真的假的?”村里头的娃子们崇拜的询问,
“那他们后来有没有拿着棍去找你?”
“当然没有。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