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风高,无风无云,蝉鸣之声扰人清梦,江宁受不了房里的闷热便出来走走。突然间远处一道寒光射来,江宁连忙躲闪“啪”一道飞镖插在了门扇,那飞镖上还附带一张字条。江宁展开字条,这上面的字是邀她到后山的溪边一叙。这么晚了谁会约她,现在可是多事之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江宁皱了皱眉,将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最后回房换衣服去赴约。溪水潺潺,月光如华,徐适站在溪边,长发未束,随意散落,衣袂飘飘,白衣在月光的照应下泛着玄光,与水光想和融为一体。看见江宁,他柔声笑道:“你来了?”
“你怎么这幅打扮”江宁他这幅打扮甚是新奇,这徐适向来自认是恂恂公子,端方有礼,见人从来都是衣冠端正,从没有这样出现在装扮。徐适问道:“不好吗”江宁笑着答道:“颇有魏晋之风……对了你找我有事?”
清风徐来,徐适望着溪中的映月,咬了咬牙,鼓足勇气说道:“这些年我们还没有好好谈过”江宁愣了一下,谈什么?徐适继续说道:“退亲之事实在是无奈之举,希望你别怪我”江宁蒙了,这事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事?江宁笑道:“人生一世,红尘中打滚,有几人能真正超然物外,不为虚名所累,挣脱开俗世的枷锁。那年你若不与我退亲,徐家和秋山派的名声就会被我连累,你与我退亲便可保全徐家和秋山派的名声。我又能怪你什么呢”徐适道:“你是说,我是个为虚名所累的俗人,”江宁笑道:“万丈红尘,一旦踏入便再难挣脱,在这尘世里你我皆是俗人,漫说你我,就算是那遁世而出的世外之人,天天念着太上清静,可又有几人能真正挣脱开这俗世的枷锁。既如此就不能不顾及这名声二字”徐适道:“你即知在尘世之中,名声如此重要,为何还有要做那些事,自毁长城,我听闻你每夜都到山下同那些浪荡公子寻欢作乐,你真的就甘心让人家戳着你脊梁骨骂。”
江宁听的是一愣一愣的,徐逸之疯了?徐逸之继续说道:“你我虽做不成夫妻,却也还有幼时的情意在,作为朋友劝你一句,保重自身,千万别……”徐逸之还没说完就被江宁打断,冷哼一声道:“我收回你有魏晋遗风这句话,况你我也没什么幼时的交情,也不是你小时候一起玩过两天罢了”徐适涨红了脸:“我……我只是”江宁一脸严肃,向徐适拜了一拜:“逸之师兄,我江宁并非是不识好歹之人,你今日这番话确实是为我着想,江宁在此谢过。只是人各有志,江宁一生所求不过快活二字,不在虚名”徐适急道:“你倒是快活了,你也不看看外面的都怎么说你,你好歹也要顾些脸面。”
江宁内心极度不爽,这徐逸之管的太宽了,可面上仍是一脸和善的笑着,说道:“逸之师兄是名门正派又是世代簪缨,自然要顾些脸面。有一句话不知江宁当讲不当讲”“你说”江宁道:“逸之师兄今日不该来与我见这一面,你瞧这个地方这偏僻,若被旁人瞧了去你我在此幽会,恐伤师兄清誉”徐适顿时觉得周围全是盯着他的眼睛,红着脸急道:“告辞!”
让后匆匆逃跑。江宁见徐适慌张的背影,觉得十分好笑,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有意的,绝对不是有意嘲讽他的,单单只是想逗逗徐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