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名声噪起,许音在各种场合上结实名流商鳄。通过他人搭线,她得知国外一名知名富商到本市勘察,有意与本市公司合作。许音一直筹划开拓许氏的国际市场,对这难得的好机会,当然马上行动约见富商。因此,熟人帮她打听到富商的动态,她便带着林琛临时到会所应酬。她万万没料到冤家路窄,在会所碰到霍时川,还亲自逮到他在外偷吃。先前,她还以为霍时川独宠孟苒苒,原来是她想多了。狗男人从根上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风流货,流连花丛,只是众多美色中,他独爱表面纯真的女孩。门旋转着,催促四人继续往原本的方向前进。许音敛起思绪,在公众场合秉着把霍时川当做陌生人,视线转回面前的路,与林琛快步迈入电梯。门口处,隔着一块轻薄的玻璃,霍时川脑中深记着许音那憎恶的眼神,双脚似被胶水黏住,无法移动。此刻,身心没有一处舒坦,仿佛束缚在狭小的房子中,想要冲破的欲望与理性相互摩擦,哪一方都试图操控他。“霍总?”
女孩见霍时川纹丝不动,小声喊着。霍时川眼睑微垂,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提前支付交通费后,让司机送女孩回校。随即,他想了想,再次回到会所。从经理口中知道许音所在包厢,他直接拨通许音电话,手机响起一道机械女声,告诉他,此号码已停用。霍时川难以置信,认真地看到屏幕上备注的名字,确认并没有打错电话。再次拨通此号码,依然是同样的情况。烦躁加剧,他抬手蓦然插短发间,发狠地抓了几次,想到微信还有许音联系方式,便飞快点开微信。不出意料,他的微信被许音拉黑,发不出任何消息。这女人现在有求于他,竟然还敢挑衅!霍时川怒不可遏,吩咐经理到包厢唤许音出门。许音正迷惑,跟着经理出门后,看到拐角的霍时川。眉心蹙起,她想都没想,扭头就要离开。“许音,你给我站住!”
霍时川惊愕,一秒后怒吼,见许音依然我行我素,沉声威胁,“你试着再走一步,我马上找人端了许氏,让你们许家从此难以在国内立足!”
他向来言出必行,许音不敢拿公司来赌。许音回头,正对着霍时川时,看着这张冷峻,魅力四射的面容下,私生活靡乱,连对他说话都认为是一种对自我的玷污。想着,许音淡然站着,望向男人的眼神愈发疏离,似他们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许音,不准想!”
霍时川当即猜到许音脑海各种凌乱的想法,恼羞成怒般怒斥。被当事人揭穿,许音没有丝毫尴尬。“霍总,我现在发现你这个人太有意思了!”
许音红唇扬起,妍丽小脸流露出嘲弄,“既然都做了,又何必担心他人会怎么想?再说,我看到路边有一群蚂蚁打架,我都会有想法,你是谁啊,管的未免太宽吧。”
霍时川面色顿变,阴沉沉地瞅着许音,浑身冒着骇人的戾气。理智告知他现在做法暴躁又无理,但他看到许音在自己面前嚣张,就是难以释怀,无法忍受。“你是我妻子,我有权管你,纠正你错误的想法。”
霍时川神色冷冽,又沉声替自己正名,“不是你所看到那样,今晚遇到一些问题,出于为她安全着想,我只是送她回去。”
许音诧异,望着男人晦暗涩然的双眼,心头有一股苦涩流翻转。翻滚几下后,又流入平静的心湖。倘若是离婚前,但凡霍时川待她稍微用心,她或许都强忍,继续做着窝囊又与众不同的霍太太。可现在,她不需要他,更不想与种马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霍总别具一格的提醒,我学到了。冷静期已过,请您改天抽出几分钟时间,我们一起到民政局把剩余手续都办妥吧。”
许音压下纷杂的思绪,低声道。她不懂霍时川侧面表露不离婚的真实想法,但她笃定原因绝对不会是怜惜她,深爱她。相比缠缠绕绕,牵扯不清,他们更适合整理妥当,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许音,你不是想要南湾地皮吗?我只需要原封不变,这对你而言是极其容易,你该知足了。”
女人再次的拒绝激到霍时川,让他眼底生出两簇火苗,转头想到许音惦记的东西,不假思索地重提,引诱贪心的她。许音一听,止不住冷笑。冷厉笑声张扬,最后眼角还溢出生理性泪水。眼角瞄到霍时川脸色暗沉,被气到快冒青烟,许音才收敛嘴边的轻笑。“霍时川,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会用自己幸福来换一块地皮?还是,你依然妄想着我还喜欢你?”
红唇吐出男人的名字,许音没有以往的心动,一字一句皆是轻蔑,“行了,我不要南湾那块地皮,你爱给谁就卖给谁。往后别来打扰我,我时间是十分宝贵的。”
说完,许音睨向霍时川,见他目色阴沉沉的,还向她摆臭脸,冷哼一声,没有留念地快速走开。走廊上,霍时川木然望着消失在拐角处的倩影,心里有个声音回答。近期众多人找他买地皮,但他设了重重关卡,因为他认为许音需要这块地皮。只要她肯回头,他愿意给她留着。至于他执著,特意对她宽宏的原因……霍时川浓眉拧着,他向来不喜欢超出掌控的人或事。反正她有利可图,他仅需要一个一成不变的生活,他们不是各取所需吗?沉默片刻,霍时川望着长廊,敛起所有外泄的情绪,颀长的腿朝门口迈去。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许兴华鬼鬼祟祟地冒出脑袋,确认霍时川离开后,他匆忙联系许建国。方才,他站的地方远,而且长廊音乐影响,他没有听到那两人的谈话。但是,他霍然猜到自己美人计不成功的根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