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这一群人都是怎么回事?没说两句,就怀疑她是不是烧坏了脑子,才说这种胡话,难道她在他们心里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她说的话确实是有点假,但也不至于这样吧。“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一直在藏拙,现在到时候了。”
宋慕绾知道这样糊弄不过去,这次说的理由总算是像模像样,“之前身边有些人,做事不方便,不好过早的暴露自己。”
平阳看着宋慕绾的目光里满是怜爱,她平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真是苦了她了。一道光洒下来,正好落在了平阳身上,让原本和宋慕绾同岁的平阳带上了母亲的光辉。宋慕绾心头涌起了一排问号,平阳脑洞一向很大,谁知道她会就这么一点话想到哪里去。但是也好,她这次问了,以后应该不会再问。“我给你量一下尺寸,后面方便做衣服。”
说够了玩笑话,宋慕绾拿出了手里的卷尺,平阳眼中泪光闪闪,直直的看着她。平阳正处于心疼她的时期,不管宋慕绾做什么,平阳都自带一层滤镜,觉得她好可怜,实在是惹人怜爱。好不容易等宋慕绾记录完,平阳急匆匆的拉着她出了门,“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被你这么一忽悠,居然忘了正事!”
仓促之间,宋慕绾把手中的纸和笔都交给了小红,被平阳拉着袖子出去,差点没站稳。两个人都跑得气喘吁吁,宋慕绾前世经常运动还好,平阳则完全不行。两个人跑了一段路,平阳实在是跑不动了,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让我歇一会儿,”她说话声音都比平时小了一倍,弯下身子,扶着腰,五脏六腑烧的厉害。“你知道我娘之前留下了几件铺子,”跑了那么长一段路,平阳边走边解释。平阳平时看着咋咋呼呼,但有个贵妃母亲,哪怕是在公主里面,都算身份高贵。她母亲在嫁进宫里之前,一直在帮着家里做生意,手上有几件铺子,去世以后,大多数的铺子都给了平阳,只给了墨千程一间。墨千程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他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再加上他们两个也都不太乐意去经营,平阳纯粹是懒得花这些心思,平时也是把铺子交给别人打理。“只是如今马上就快到王兄的生日了,”平阳表现的忧心忡忡,她对于自己的这个哥哥,感情一向很复杂。两个人虽然是亲兄妹,但是从小不在一起住,直到四五岁见到墨千程,之前两个人甚至没见过面。她当时年纪很小,很多事情都记得没那么清楚,只记得墨千程的那张冷脸。墨千程和其他哥哥都不一样,他总是冷着一张脸,从不和她们一起玩。但是墨千程很靠谱,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平阳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下意识的就想着找他。不管她弄出多大的麻烦,或者带来多大的问题,墨千程都会帮她解决,从不抱怨一句。她平时虽然有些害怕墨千程那张冷脸,但也清楚这个哥哥是真心对她好。“我不知道送他什么东西,身边有人提议,让我把母亲留下来的那间铺子送给他,可是那铺子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管过了,都交给别人打理,平时生意也不是很好。”
平阳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人,也就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如今被提醒,想在短期内让店里的生意好起来。“这样送给王兄的话,也能好看点。”
平阳拉着宋慕绾的手,还好她提前几周就问了人,这才有时间准备。要不只剩几天的时候才有想法,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平阳的表达很流畅,宋慕绾一下就听懂了她的意思,只是她觉得奇怪,“可是单单看听你说的那些话,睿王应该是不缺这一间铺子的,怎么会想着把这间铺子送给他呢?”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平阳带着宋慕绾去了她说的那家店,宋慕绾这才发现,那是个茶楼。只是奇怪的是,旁边还有一个小房子,大门紧紧关着,也没个窗户,宋慕绾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见宋慕绾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里,平阳叹了一口气,“进去了以后,我和你慢慢说吧。”
两个人拿了一壶茶,平阳说起了往事。当时先帝北征,平阳的母亲跟着他一起去了,却没想中间出了叛徒,又多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来清理叛徒。这么算下来,这场战事花了足足有大半年的时间,平阳的母亲当时还怀着身孕,本想着两个月之内回去,也不会有大事,没想到时间这么长,只能在外面生下墨千程。军营管的很严,但是到底不如宫里那样严格,平阳的母亲在生下墨千程以后,遭人暗算,大病一场,墨千程也因此不知所踪。再次找到墨千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七八年的时间。他们在旁边的那间小房子里,见到了这个出生几个月就离开了自己的孩子,不知道是谁救下了他,七八岁的孩子已经会说话了,见到他们,也认不出是自己的父母。贵妃心里难受,把墨千程接了过来。当时这间小房子旁边也开了一间茶楼,只是远没有现在的规模大,那里本来是茶楼老板用来放杂物的,见墨千程一个小孩子,也占不了多少地方,索性让他住在那里。不管怎么说,也都得谢谢他留下了当时年纪尚小的墨千程,贵妃买下了那间茶楼,给了老板一大笔钱,又改装了一番茶楼,茶楼的生意好了很多。“只是这样的话,”宋慕绾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出来了,“这茶楼对他来说,应该算不上美好的记忆,又为何要把这件茶楼送给他?”
“怎么不算美好记忆?”
平凉瞪大了眼睛,母亲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她可是清楚的。“当时王兄的态度很坚定,说什么都不让别人靠近这间屋子,我以为里面有什么宝藏,偷偷的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