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满心欢喜,各回各家之后,按照陈康安给的药方和药材熬了药。大家都忙着熬药,村里安静了一段时间,只是没维持多久,很快就再次炸了锅。不过三四天的时间,就有人发现,他们的病情不仅没有减轻,之前咳嗽的症状反而还加重了!愤怒的村民们找到了陈康安,但陈康安不懂这些东西,他们问了半天,也是对牛弹琴,陈康安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唯一坚定的,就是齐悦给出的药材不可能有问题,他就是按这个法子喝的,怎么会出事?大家看他如此坚持,心里面的火更大了,骂的没完没了。直到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你们都等等,你们看看我抓的药材!”
人群之中,闯出来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的表情狰狞,看着很吓人,手里还抓着一把药材,众人自发给她让路。“这是你们给我的药材,你自己看,这药材是有问题的!”
药材表面看着没什么问题,但是背面已经长了星星点点的小斑点,如果不认真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我就说我喝了药,怎么病情还严重了,原来是你们给我的药有问题!”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结束了,怪不得你一直帮着那个女人说话呢,”女人冷笑了一声,眼里透出了一点疯狂来。他们拿来买药的钱,是家里剩的最后一点钱,就是希望这笔钱可以治好他们的病。任谁被这样欺骗,心里都不好受,尤其是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女人气得眼睛都红了,崩溃地抓住陈康安的衣领。“你倒是给我一个解释呀,我们之前那么相信你,你就做这种亏心事,你夜里真的睡得着吗!”
“不可能有问题的!”
陈康安也红了眼睛,齐悦给他的药,一直都没问题,怎么可能就女人的这一把药出了问题?“原来这样就算是有问题的!”
人群里传来了一声惊呼,一个大伯强行从人堆里面挤了出来。他指着药材的时候,身体都在颤动,看样子恨不得立刻扇自己一个巴掌,“我说我儿子怎么喝了药以后,病的越发严重了,原来是因为你们给的药就是有问题的。”
“我不懂这些药材,还以为真的没问题,很放心的给我儿子喝!”
大伯一下子就红了眼睛,崩溃的看着众人,“我儿子现在烧的比之前还厉害了!怎么办?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周围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大伯每个问题都问的撕心裂肺,他们谁也不忍心回答他的问题,尤其是在他们都知道结局的时候。“不会这样的,我帮你们去问问齐悦吧,肯定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的!”
陈康安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选择相信齐悦。在陈康安最落魄,根本无法回报齐悦的恩情的时候,齐悦都选择救下了他,这次齐悦怎么会收钱做这种事?“我不管了,我现在就去告官!”
之前的女人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不管别人怎么劝,她都听不进去,坚信他们都是不可信的骗子。“你去告官了,大伙可怎么办?”
之前派人带走身边的人时,他们整个村子都瞒报了病情。正因如此,被带走的人只有极少一部分,剩下的人都瞒报了病情,平时也不去外面,不和外界接触,整个桃园村的情况,被瞒的死死的。如果这女人去告官,他们整个村子的情况可就都瞒不住了!“咱们现在还有什么别的出路吗?”
女人的眼睛彻底红了,歇斯底里地冲着众人尖叫。“要我说,还不如一开始就被官府的那些人给带走呢,也比躲在这里要好!”
虽说他们成功留在了村里,但是每天都活的小心翼翼,不敢见人,怕别人发现自己的不对。只是一两天也就算了,偏偏他们已经过了一个月这种日子了,每天都像在坐牢。女人的神经,在这种日子里面越来越敏感,直到现在,彻底被点炸了。“每天在这里过的生不如死,还不如直接就被他们的人带走,或者死了呢,也比在这活受罪要好得多!”
女人的话,引起了绝大多数村民内心深处的共鸣,他们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没有赴死的胆量和离开这里的勇气,所以才这么苟且偷生下去。之前那个大伯站了出来,“我支持你!再说了,这种事情不能忍,齐悦这种赚黑心钱的人,一定要让她遭到报应!”
两个人一唱一和,立刻就把全场的情绪都给调动了起来,在场众人都变得相当激动,几句话没说,就同意了去报官,打算和齐悦鱼死网破。这一群人都还得着病,陈康安本来是想劝他们的,但是还没开口,就被他们争吵的声音给盖住了。这些人一句接着一句,那些话压的陈康安差点喘不上气。他现在还记得他们接过药的那天,惊喜的差点跳起来,连连夸赞齐悦,说齐悦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他们的人。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如果你们一定要保管的话,那我也没什么意见,我说了你们也不会听,只是你们现在还在生病,大规模的出去,只会把这病传染出去。”
陈康安很冷静的和他们分析其中的利弊,“如果你们只是想让我们遭到报应的话,倒也不必这么做,你们只需要派一两个人出面,和官府的人说清楚情况就可以了。”
“大规模的出去把这病传染出去,等到官府追究责任的时候,也必然不会放过你们,等到时候,你们就成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原本义愤填膺的众人声音小了很多,陈康安说的确实不错。“既然如此,就让我去吧,我病的轻,症状也不是很明显,和官府的那些人接触的话,中间隔着个屏风,大概不会传染到他们!”
之前那个女人的邻居自告奋勇,“大家还有什么想说的话?等到了官府,我会一起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