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薛铭好像是刚来,没看到她刚才的那些动作,齐悦呵呵笑了一下,他到底是怎么跟到这里来的?现在的齐悦面色红润,丝毫不见狼狈苍白,不用猜就知道她是给自己涂了药。“你下次想做这些事情,也可以找我帮忙的。”
两个人并肩而行,薛铭不经意间随口说了出来,实际上紧张的攥紧了拳。“嗯。”
齐悦点头,看着就没听进去。“你刚才说什么?”
过了半天,她突然反应过来,动作夸张地往后退了一步,前脚绊到了后脚。薛铭眼疾手快,当即就拉住她的胳膊,齐悦这才没摔下去,只是她动作幅度太大,两个人都有点身形不稳。[他还是看到了!这人怎么这样啊!]齐悦内心崩溃,差点没收住脸上的表情,这么一来,她到底得是个什么人啊?看齐悦哭丧着一张脸,薛铭想安慰她,但不管现在说什么,好像都只会起到反作用。接下来的一段路,齐悦都走的好像在梦游。“我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啊?怎么能做出来那么尴尬的事情,还都被他给看见了。”
齐悦神智恍惚,要不还是换个地方住吧,这辈子很快就过去了。和楚姨见面的时候,齐悦都没回过神,她下意识的把刚才尴尬到了极点的场面,回放了好几遍,每个细节都放得清清楚楚。看得楚姨忧心忡忡,更担心她的状态了。“真的不要紧吗?”
薛铭看着失魂落魄的齐悦,知道她是在为什么担心后,哭笑不得。楚姨还是担心,但也分得清轻重缓急,给两个人都倒了一杯茶。“我来做这些事就好。”
薛铭只有这个时候,话才比较多。齐悦回过神,侧头听楚姨说话。这儿之前还租给了别的农户,那农户租地来种西瓜,一开始收成确实不错。只是到后来,卖瓜的人越来越多,而这地方又太远,每次把西瓜运到卖东西的地方,都得花不少的时间精力。如此一来二去,赚的钱自然不如从前多,那农户日子过得困难,手上没有多余的积蓄,时间久了,实在是支撑不下去,就收拾东西离开了。而那地,长时间没有人种,就慢慢的荒废了。“这都是一年前的事了,”如果不是薛铭提起的话,楚姨早就已经忘了这件事。“我记得那人跟我抱怨过,说这里虽然偏僻,但是每个月的租钱可不少,他赚来的钱,大部分都交了租。”
楚姨当时还觉得奇怪,她多少也了解些别院的情况,怎么可能收那么多钱?只是她当时没多想,以为这人说的夸张了些,就没放在心上。“昨天你找了我,我就特地出去玩了一圈,那农户现在还在城里住,只是住的地方有点偏,我昨天走了很久,才走到。”
楚姨昨天走了半个时辰,中间因为找不到路,浪费了点时间,才找到那租户。“您带我们去看看吧。”
马上就到晚上,那农户应该也快收摊了。几个人谁也没磨蹭,楚姨在前面带路,她昨天走了错路,今天就知道该怎么走了,再加上三个人的速度很快,今天不到半个时辰,就走到了那农户门口。三个人来得太早,农户摆摊还没回来,他们索性在外面等了一段时间。“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齐悦等的昏昏欲睡,一下子就清醒了。她站起来,面前站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男人,身上还沾着些泥土,手里提着个袋子,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放着白天没卖完的东西。他一眼就看到了楚姨,“你昨天不是来过了吗?怎么今天又过来了?”
他可没时间天天陪着他们浪费。尤其是在见到齐悦和薛铭以后,猜到他们身份的农户表现的更抗拒了,“我这可不欢迎你们,也欢迎不起你们,没事的话就赶紧走吧。”
不知农户的抗拒从何而来,楚姨急了,“之前不是说好的吗?有什么事儿还能来找你。”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农户的态度很冷漠,打开家门,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推着他们就要往外走。动作之间,齐悦看清了躺在房间里面的女人,也闻到了房间里面浓重的药味。刚才在屋子外面等他的时候,齐悦就闻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药味,但是那味道很淡,她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如今看到了那女人,齐悦恍然大悟。“既然你知道我们两个是谁,那我也就不自我介绍了。”
齐悦挡在了农户面前,“我会医术,你应该也知道,不如让我看看。”
齐悦用眼神示意房间,虽然没有明说,农户也听懂了。他有点心动,又想起来城内的那些传言,想到他们说齐悦是妖怪变的。他一向迷信,认为齐悦打扰到了房间里面的女儿,脸拉下来,又要赶他们走。他如此不欢迎他们,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没想到齐悦如此不依不饶,也没气馁,“这件事说来话长,跟你也有关系,还希望你能给我点时间。”
齐悦不交税款的时候和他有什么关系?农户不能理解齐悦的思路,但看她态度如此固执,也实在是被磨的没办法了。“你们跟我去旁边说吧,我女儿还在里面休息,”农户指着旁边随手放着的几个木凳子。齐悦这么说也算是个小姐,农户潜意识以为她会嫌弃,没想到她过去,看都没看,直接就坐下了。[走了那么半天,总算找到了个地方坐,我之前就看上这地方了,但人没回来,现在一回来就让我坐这儿,看来这大哥人还挺不错的。]薛铭:……听到她全部心声的薛铭,不知道齐悦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齐悦总是在一些他想不到的地方剑走偏锋,比如现在。她是真的没听出来农户的言外之意啊。农户和薛铭都不约而同的愣了会儿,两个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已经坐下的齐悦:他们怎么还不过来?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