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染上瘟病的,但至今只咳了三次,我想可以从他平日的衣食起居入手。”
说到这,柳宗眼中溢出些微光亮。七日了,这是他一人独自应对瘟病的第七日,算不上有大的进展,但终于不再如无头苍蝇那般,终于有了除医典外的突破之处。“哒哒!”
马蹄声由远及近,不待二人回头,便见红棕色大马自身旁越过。“吁!”
马蹄扬起,带起的雪花扬了二人一身。“盈儿!”
“小姐!”
“你们二人现下要去哪?”
半趴在马背上,凤盈朝柳宗丢了条树根。“这是?”
柳宗看着树根上的新泥,再看看凤盈鞋上的泥印,不禁有些费解:“你拿这个作甚?”
将树根置于鼻端嗅了嗅,再扯下一层薄皮放在口中细嚼,柳宗立即认出这是银杏的树根。“南城内有一男子是第一批染上瘟病的,至今只咳了三次,我去询问了一番,因着他的胃口大,柳城又缺粮,所以他去后山刨过几次树根来煮食。”
凤盈言罢,努努嘴:“就是你手中的银杏树树根,除此以外,他为了避免自己与重病者同饮一井水加重病情,平日里喝的水都是煮的雪水!”
“我今日才发现这男子,没想到你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盘问好了!”
柳宗温吞罢,扯下一块薄皮,用衣袍拭去上面的新泥,放入口中咀嚼,一面咬着一面轻声道:“还是你有心!”
他终究是没能瞒住她,不然她也不可能一发现有此情况便上山将树根挖来。“本小姐一直是个有心人!”
解下一旁挂着的袋子,凤盈翻身下马,将一袋的银杏树根递上:“多吃点树根,省粮食,好把你那份让给本小姐!”
“你……”柳宗有些啼笑皆非。这女子当真害怕煽情,他不过是心生感动,想说些温情的话,就这么被她给扼杀在摇篮里。“本小姐怎么了?”
凤盈挑眉,上下扫视他一番,而后学着他的语气温吞道:“你生得人高马大的,本小姐年幼,尚在长身体,你就不能让点粮食给本小姐?”
“不能让,凤盈你都快肿了!”
长眉一扬,柳宗不客气地学起了凤盈的语调:“你也不怕长胖了没人要!”
“柳宗,几日不见你胆子肥了是吧!”
眼一瞪,威胁之意浓浓。“盈儿,我当真是为你好,你瞧瞧自己,性子上哪点像女的了?别一时贪嘴,把这副好皮囊给毁了,那当真只能……”柳宗止住声音,凑近她道:“那当真只能靠是否来葵水辨别你的女儿身了!”
“好你个柳宗,皮痒了是吧!”
凤盈说着,上手就去揍他。见凤盈就这帮动了手,侯谷兰愣在原地,但瞧见二人面上的笑后不由得咧嘴。师父说,男女间的情无外乎亲情和爱情,男女间是没有友情的,可小姐和柳宗难道不是友情吗?他们之间的关系那般纯粹,纯粹得叫人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