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乃盈儿的生身父亲,她这样做是不孝!”
眼看身边只剩两个高手,凤相拧眉,怒视白芷。“凤丞相,小女子今日在众人见证下已与您断绝关系,您如今意欲擅闯,按着洛朝律法,算是滋扰民宅,饶是您贵为一朝右相,亦会被关押。”
清冷的声音响起,在凤相期待的目光中,凤盈缓缓而出。她方坐下,就有丫鬟端上茶盏,神色恭敬地侍候一旁。“小姐!”
白芷迎上去,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今日小姐哭着跑出裘王府,可见是难受到了极致。如今好不容易在六王爷的陪伴下舒展眉头,再见凤相怕是又会受到刺激。“盈儿,你我父女亲情,怎能说断就断?”
凤相痛苦地看着她:“若非有苦衷,为父又怎会……怎会……哎!”
苦衷?凤盈挑挑眉,唇角勾起嘲讽的笑。什么样的苦衷能让他不顾她的生死?她劫后余生,身子被蛊毒折损,他不仅没有探望,反而守在害她之人的床头尽心照顾。若是他有苦衷,那便是有把柄被虞氏握着,才会让虞氏嚣张至此。对了,把柄,如果不是有把柄被虞氏握在手中,他又怎会改变至此?凤盈眸光锐利,看向凤相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探寻。“盈儿……”凤相一声唤,道尽无数苦痛:“为父亦是于心不忍,你就随为父回去吧,为父保证你不会再受半分伤害。”
听了他的保证,凤盈不屑嗤笑:“凤丞相,小女子能受何种伤害?小女子征战北疆三年,只受过四次重伤,未曾被俘虏,未曾被羞辱,亦未曾遭过生死磨难,如今在这安居太平的洛阳城内,在这天子脚下,除了阴暗泥泞的凤相府,又有何处能伤得了小女子,叫小女子去阎王殿走一遭?”
刀口舔血的战场上她未尝一败,却差点死在歌舞升平的洛阳,相府的水何其深,在她具备实力之前绝不会盲目地回去走一遭。“盈儿,是爹爹对不住你,你就原谅爹爹,让爹爹好生补偿你,好吗?”
凤相上前一步,侍从看向凤盈,见她未曾蹙眉,便没有阻拦。凤相以为说动了他,又上前几步,就见凤盈半眯着眼,眸中寒光乍现:“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凤盈不需要任何补偿,若凤大小姐与凤夫人能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从相府到我凤府门口道歉,凤盈便既往不咎回到相府。”
“盈儿,你就不能体谅下爹爹吗?枉爹爹疼你这么多年。”
凤相话落,前厅弥漫冷煞之气。“送客!”
凤盈猛然站起,周身煞气浓烈骇人。他不提往昔还好,一提起就叫凤盈心中难受。过去,过去,过去,他们父女间除了过去,已然没有值得多言的情感!难道要她活在过去,天天念着那些好,然后咬牙承受现如今的痛,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吗?她凤盈做不到!十一年蛊毒,欲毁她清白和害命之恨,她会一点一点地朝虞氏母女讨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