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那些想要蹬鼻子上脸的臣工们......”
这话不管李奉慈信不信，反正杨凡是信了
如果说李世民手下的谏臣魏征排第一，那自己排第二应该不过分。
杨凡的反应还是十分出乎李世民的意料的，若换作常人不拉着李奉慈拼命才怪。不错，不愧是朕看重的人。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表面上李世民还是不动声色。
“杨爱卿给了朕一个面子，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李奉慈你岁数也不小了，渤海距长安路途遥远，也犯不着来回颠簸，日后若未奉诏，就不要来长安了。”
对于一个分封在外的郡王来说，这样的惩罚似乎远比那些杀头诛九族的罪行要轻很多。不过对于李奉慈而言，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他自幼丧父，由叔父李渊抚养长大，与李渊感情颇为深厚。对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皇帝也是敬若兄长。骤然之间，李世民下了这道口谕，和将其流放也没什么两样。
“臣......谢旨隆恩。”说话之间，李奉慈已经是涕泗横流......
走出宣政殿，杨凡望着天上的星空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暗想着，若是方才自己稍微愚笨了些，没有察觉到李世民的意思，硬要这位李二，干掉这位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表兄弟，那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咦！杨凡晃了晃脑袋不敢往下想了。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可是无数前人总结出的经验。辛亏自己机灵，但凡要是慢半拍
......
很快杨凡就体验到了自己这份机灵给自己带来的好处。三日后的早朝上，李世民郑重宣布，
“吏部侍郎杨凡，忠勇过人，机智无双，特敕封尚书令......”
要知道这尚书令一职乃是正二品的官职，是当年太上皇李渊所设。自大唐建国以来，只有李世民担任过这个职位，武德九年后，这个职位便一直空闲至今。但是突然之间，李世民要让杨凡担任辞职，足见杨凡所受恩宠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月夜的长孙府内，尤为热闹，时不时院子里传来摔打东西的声音。
“这个杨帆的倒真是厉害，每次费尽心机的算计，反倒成了这家伙晋升的阶梯，父亲，在这么下去，这家伙要爬到你的头上来了。”
长孙冲一边摔打着院内的花盆的一边气哄哄的对坐在凉亭内的长孙无忌吼道。
毕竟正三品的尚书令和正一品的司空确实的已经没多少距离了
一年之内，朝内大臣们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杨凡从一介平民做到了朝廷的三品大员。这样的晋升速度，让许多士族子弟，权贵之家的子弟都望尘莫及。
那杨凡有些能耐确实不假，但是这是他如今身居高位根本原因么？显然不是。长孙无忌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眼光之毒辣，自是旁人无法企及的。
“陛下是给了他那个位置不假，但是他能不能坐得住那个位置就不一定了。”长孙无忌轻轻摇了摇手中的芭蕉扇轻笑道。
“爹，你的意思是......”
“陛下是拿他当做对付那五姓七望和士族宗亲的刀，那杨凡每每前进一步，等待他的便是刀山火海，届时不用我们动手，那些五姓七望，士族宗亲们都会将他活刮了。我听说陛下和杨凡做了笔交易，以那牙刷和那牙粉的收益置换晋王殿下在河阳封地的土地......”
“哼哼，天真。那河阳的土地地处黄河北岸，稍加灌溉，那便是不可多得的良田，盯上那块土地的，可不止他杨凡一人......”
长孙无忌望着天空冷笑着，似乎已经看到了杨凡的下场。
“爹，照您这么说这个杨凡也不过如此，那河阳郡的土地若是由儿来打理......”
“啪”长孙无忌气得用芭蕉扇直接给了长孙冲脑袋一下。自己这个儿子几斤几两他心中跟明镜似的。
让自己的妹夫将那河阳郡的土地划给自己的儿子，也很容易，毕竟长孙冲是当朝皇后的亲侄子。但是长孙无忌敢保证，自己这个儿子在接手河阳的土地之后，马上就会被那些五姓七望，士族宗亲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爹，儿子也老大不小了。总得做出点事业才能对得起我们长孙家的名声，眼见那长乐妹子对那杨凡小贼日益倾心，儿子想证明自己比那杨凡小贼强上许多。
“住口！”长孙无忌气得直瞪眼，指着长孙冲怒道，
“我告诉你的，我只指望你将来做个守成之主，至于比那杨凡小贼强上许多，就你？绝无此种可能。”
几番暗地里的交手，长孙无忌的心中已经有了杆称，若是将杨凡比作那三十三重天外的太上老君那个级别。那自己这个儿子基本上跟太上老君炼丹炉中的炉灰差不多级别。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所以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免得连长孙家几辈人努力打拼下来的家业都保不住。
其实长孙无忌预料的不错，不光是杨凡和李治瞄向了河阳郡的那些抛荒的土地，还有些朝中权贵都对那块潜力十足的土地虎视眈眈，可是那块地被牢牢的攥在博陵崔氏的手里，插不上手啊。
甚至当李世民准备用强硬的手段时，竟然和当地的士族百姓发生了些争端。考虑到事情带来的恶劣影响，李世民只能暂时作罢。
堂堂皇帝陛下，对自己国家的土地，竟然无法自己做主，传出去自然是闻所未闻。
“户部刚刚呈上折子，当地太守崔器和地方官互相推诿，拒不收朝廷的钱财，朕是想帮你啊，也想帮朕的雉奴啊，可是不行啊，朕说话这些人不听啊。”
李世民做出一副痛心疾首，欲哭无泪的模样。
“那臣替陛下还有晋王殿下走一遭？”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尚书令此言甚合朕心。那就辛苦尚书令以私人名义去一趟河阳了，车马随从朕已经给尚书令备好了......”
毕竟私底下为儿子购置田地这件事传出去也不太好听。
杨凡：“......”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杨凡还是很同情这位千古明君的。但凡了解些历史的都知道，真实的李二远远没有电视剧中那么光鲜亮丽。
除了玄武门那件事是其永远抹不掉的黑点，这位千古一帝还有一段舔狗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