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三皇兄这次能做到这样的事情真的少不了北阳郡主的帮助。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让人查那家所谓的元氏钱庄的资金流向,发现有大量都投入到了羌山那边。
之前楚言公子和阮二小姐都在那边,那里还有几个以前在雁北跟着北阳郡主的人,他们好像都在和金国人接触,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这所谓的皇家无亲情是真的,南宫耀这头还在努力做着保家卫国的大事,背后就有人想要撬他的墙角了。
南宫琛还是没有放弃,想到她明艳的笑容,他还是想得到她。
如今在贵妃面前来回踱着步,给她说了一长串他最近派人查到的消息。
“我自然知道我们要是能得到北阳郡主是极好的,否则当初我也不会劝你去见她。
现在她成了煜王妃,给煜王带来那么大助力,镇北王和镇北王世子这次又立下赫赫战功……”
贵妃说到这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觉得头又疼起来了。
“可她也没像你想的那样留在京城,而且按照这个速度,只怕煜王攻破金国都城也只是旦夕之间了。”
“不会这么快的,再往前就有金国的军队守着了,所以我打算向父王请旨尽快北上。”
“你去做什么?你的武功又不够好,这不是咱们擅长的事情啊。”
“母妃,我北上自然是为了北阳郡主,难道我还能真的带兵去打仗吗?”
贵妃叹了口气:“你要是真的执意要这样做的话,我自然会支持你,回头会找机会在你父皇面前旁敲侧击问一问,但这件事主要还是要靠你自己。”
“我明白的,这件事如果能成,后续就要麻烦母妃了。”
“镇北王虽说对三名子女都好,但大家都知道,镇北王府上下都对北阳郡主最好,你要是真的能得到她的心,想必镇北王也都会依她。”
“是,多谢母妃理解,不管怎么样儿臣都想尽力一试,不留遗憾。”
做母亲的总会有不理智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儿子是最优秀的,最讨人喜欢的,总觉得只要他努力的话,这事是能成的。
就算是这种插足别人感情的不道德的事。
得到了贵妃的同意,南宫琛就开始找合适的机会朝皇帝开口了。
他对着南宫境的时候是这样措辞的:金国人下流卑鄙,开出了五千两黄金找人绑架北阳郡主。
北阳郡主对如今在前线的镇北王、镇北王世子和三皇兄都是很重要的,所以保护好北阳郡主也是至关重要的。
她一个弱女子,被困在上尧城极其危险,为了让三皇兄等人没有后顾之忧,他想请旨北上,带人护送北阳郡主回京。
皇帝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
他自然知道这个北阳郡主在镇北王心里有多重要,否则他当初也不会那么希望她嫁入皇家用来制衡镇北王。
尤其是如今镇北王那边研究出来的那个火药什么的简直到了可怕的地步,他都还没有弄清楚整件事情的经过。
镇北王世子如今看也已经长成了能够担当重任的人。
而且他那不争气的三儿子据说对她是极其宠爱。
原先他就一直觉得这样不好,希望南宫耀可以把心思都放在正事上,不要耽于儿女情长。
这个节骨眼上她要是出事了,绝对会造成不小影响。
北阳郡主确实很重要,不容有失。
南宫琛在他面前从小就是聪明,乖巧,懂事又讨人欢心的形象,所以他这话说出口,皇帝真的没有想其他的,直接就答应了。
甚至还觉得他现在变得有担当了,会主动帮忙。
在他看来,只要是把国事放在心上的,就是他的好儿子。
南宫琛想算计就算计吧,阮南星可不会在意他。
连着几天想不到合适的办法出去之后她就开始摆烂了。
收到南宫耀的信知道一切顺利,她觉得自己应该不会真的一直被困在这里,所以总算放弃了在十六面前装模作样的叹气。
十六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楚言为了连接上谢千野和含棋的安排并且打探元国边的消息,这几天都很忙,除了陪阮南星吃饭,其他时间都在见各种各样的人、写一封又一封的信函。
阮南星也忙活了几天,再往后就不是她能够承受的范围了,所以她就放弃了,在楚言办公的时候拿着话本子坐在他旁边看。
可大多数时候还是觉得无趣,不想一直在书房待着。
她总觉得这和南宫耀办公的时候待在南宫耀身边有哪里不一样,少了点什么。
说到南宫耀,他的信一封接一封被送到阮南星手上。
十六几乎每天都会对她说一句:“主子又寄信来了。”
刚开始还好,都是告诉她目前事情的进度,然后写几句对她的思念,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后来渐渐的,阮南星就察觉出了他字里行间的不对劲。
他诉说自己思念的那些文字愈发地沉重了起来,阮南星读着读着不知道为什么就联想到了被丢到寄宿学校内,完全不能适应,非常想家的青少年。
他现在可是在前线,这种状态对他来说没有好处。
阮南星没有苛刻地说一些“你以前没有我都行,怎么现在就不行了?”这样的话。
反而是心疼他,给他写信的频率变得更高了,信也写得更长了。
因为他说过,要是一开始就没有得到过,也不会知道自己那样孤独悲惨,可现在拥有了、见过了光明再被剥夺的话,那就太残忍了。
他说这是自己现在不能没有她的原因。
她提醒他回想当年他还在西南时两人之间的信件寄收的不易,告诉他现在他们几乎每天或者隔天都能寄出或者收到一封信。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两人如今关系的不同。
阮南星不吝在信中诉说对他的骄傲和爱意,承诺等他大获全胜平安归来的时候,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南宫耀四天后收到了这封信,立刻就被安慰到了。
他把信读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把信重新装到信封里,贴身放到自己怀里保护好,像是在藏起什么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