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静静看着他打了第一波脸,没说话,用力将他推开。
他不放手,她突然皱眉,倒吸了一口冷气。
薄时言眉色一紧:“怎么了?”
他检查她手臂,突然回想起来了。
“你当时昏迷过去的时候,手臂脱臼了。”
回想起来,男人眸色里又渗出了一抹赤红,咬牙看她:“苏浅浅,你还真敢死。”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自私。”
她淡漠挑眉,“所以,别用你那些有的没的来对付我,没用。”
男人眸色又深了深,从怒视转为沉静的注视。
她也没转开视线,迎上他。
对视良久,他突而笑了:“是啊,我到底轻看了你。”
她轻轻一哂:“那你轻看的地方多着呢。”
他有些惊讶,声音玩味起来:“哪些地方?”
她没继续回应,没了兴致般转身躺下,有些疲惫的闭上眼。
“薄时言你下去,我嫌你脏。”
“苏浅浅,你还真是......”
他气闷冷哼了声,又很快收进了喉咙里,眯着狭长的眸子看着她侧弯身的静态美。
视线流连在她露出的雪白后颈和腰腹凹陷处,眸色深浓。
罢了,都结婚了,来日方长。
他会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次日。
刚抵达的医疗团队总不能白来,一系列的检查照做,最后似乎也没能得出什么有结论的结果来。
苏浅浅环胸看着薄时言站在一群白大褂中间,抬头看了一眼时间。
约定律师来认证的时间到了,但到现在还没来。
她知道薄时言在耍花招。
于是她拿起手机,在微博上找了一个名律师,并且私信了对方。她用大号联系,对方第一时间就给了回复。
半小时后,她把聊天截图发给了薄时言。
男人正在说话,察觉到手机震动,并未第一时间看,而是丢给了旁边的唐宋。
唐宋一瞧,连忙又还给了薄时言。
“薄总,您最好还是看看。”
男人垂眸一看,面色阴沉下来。
他随即转身走到苏浅浅身边,还没来得及威胁,苏浅浅就拉住了他的领带,再一松。
是微微警告的口吻,“别跟我玩花样。”
他浑身一僵,没想到她居然先他一步说出这番话来。
他几乎没有做过多的思索,当着一众医生的面,猛的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窗边。
呼吸沉下来,视线紧紧灼视她,释放出危险的信号。
“现在已经敢当众跟我干架了是么?”
苏浅浅掀开眼皮看他:“你请的律师我不信任,这个正合适。”
薄时言略感惊讶,笑了声:“昨晚你怎么没提出来?”
“这不是减少你反扑的机会么。”
她把截图时间重新放在他面前,“半小时前的谈话,相信现在已经快到了。”
男人怒笑着挑眉,“真是刮目相看。”
周律师来时,一行团队拿着她的脑部核磁共振片子,刚结束会诊。
讨论了将近一个小时,没会诊出个什么。
苏浅浅无心理会,把合同上再修改了附加条款,备注了一年后离婚的条项,并且用红字标注。
“周律师是我的委托律师,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由他代我向你提出。”
薄时言眯眼,看了一眼这位律界名人,也读透了苏浅浅的意思。
就是要跟他对着干。
他视线在离婚两个字上反复游动,脖颈青筋突突的。
他紧紧沉视身边的女人,咬音很重的笑了下:“你倒是很会选人。”
这位律界名人平日里不会随意选接案子,但偏偏与薄家不对付。
这就有些棘手了。
将来要是真闹出点什么,以这位周律师的实力,他有没有胜算还真说不准。
苏浅浅把内容让周律师阅览了下,他又提出了几点意见,巩固了一些权利和利益。
他建议苏浅浅在离婚时为自己争取该有的利益,但被她拒绝。
钱是个好东西,但她与薄时言之间,如果产生利益纠葛,即便是离婚后分得的财产,也必然会被他变着法儿的利用。
出院手续办好,两人对去哪里产生了分歧。
但显然分歧没有门外堆积的记者来的急切,唐宋只有紧急叫上了保镖,护着他们从偏门离开。
后车座位上,唐宋第一次听到新婚夫妻两人石破天惊的对话。
苏浅浅率先开腔:“我想回家一趟。”
“想被你爸打断腿么?跟我回老宅。”薄时言环胸叠腿坐在窗边,不悦的脸色从出院后一直维持到半路。
“我也不想被你爸那张笑面虎脸给咬伤,可比我爸渗人多了。”
男人突然沉默,嘲讽笑了下。
不知是在笑谁。
唐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挑眉看向后视镜,一挑便对上了男人看过来的阴鸷眼神。
吓得又赶紧收回了视线。
对于到底回谁家这件事,最为难的是司机。
因为他下了高架,不知道往哪里开。
苏浅浅正要说话,薄时言察觉到,率先开口,“去我的公寓。”
说完他又得意朝她挑眉。
是鲜少在他身上见到的幸灾乐祸模样。
两人上楼,唐宋没再跟上去,看着一前一后的背影发怔。
怎么感觉,有什么变了呢。
苏浅浅懒懒进了客厅,首先环视四周环境。
薄时言办公室里她曾购置的装饰品都送过来了。
藤蔓秋千放在落地窗前,显得岁月一片静好。
鱼缸里,两条魔鬼鱼游得欢快。
要是一边荡秋千一边晒太阳看书,偶尔瞥一眼鱼缸,想必这日子也能勉强过下去。
“给我一间房。”
他倚墙看她:“合同里可没规定你不跟我住一间。”
“那我把拉布拉多接来,合同里也没规定我不能养狗。”
他眯眼,眉眼阴云难散:“合同是你定的,你倒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然呢,合同的约束要义,要是上升到一定的法律层面,那可有的说了。”
“任何一切的强迫或者其他不得当的行为,都可以被界定在法律层面。”
“你要知道,我找的是周律师,我说你家暴我,他都能配合我找到证据,提供呈堂证供。”
薄时言笑着拍手,阴眸里凝着一股玩味,“薄太太很有手段。”
她亦是慵懒一笑:“近墨者黑,现学现用。”
他玩味又阴鸷的看着她,深深吸了口气。
“今晚我就睡你的主卧,反正你睡浴缸。”
苏浅浅在他深深凝视的目光下,视若无睹走去了主卧室。
行李都在苏家,她想着先借他衣服将就一晚,但打开橱门一看。
整个衣橱里,没有一件男士衣物。
全是情趣品。
薄时言勾唇走了进来,深沉的目光里全是索取。
“薄太太,这下方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