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之时苏凌月却长出一脸的脓疮,难以见人。连为兄长道贺都不敢,生怕惊吓到众人。旁人看她也带着几分异样的眼光。年纪相仿的世家小姐总要嘲笑她,“我若是长的这般模,还不如一头撞死了事。”
周围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原身性子胆小软弱,听了这般恶毒的话也只敢默默低头。可柳赫那日却特地从前院过来。将苏凌月从那一圈打扮精致的莺莺燕燕中拉起来,冷冷扫视。年轻的俊朗的状元郎引得在场不少姑娘芳心萌动。却被下一句话给激的羞愧欲死。“我观诸位尊荣也难堪入目,不若好好修一修德行!”
更有一年前柳赫离开京城,前往凉州赴任。苏凌月带着帷帽,给他送行时,柳赫那双温和的笑眼。“等表哥回来给阿月带凉州的核桃酥。”
心中莫名有暖流涌过,鼻子也酸酸的。苏凌月知道,这是原身对柳赫的感情。而外头却是剑拔弩张。柳赫站在堂前,面若冠玉,朱衣紫绶。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的状元郎是头一回感受到了挫败的心情。刚一回京他就听说了苏凌月出了事。面圣过后,连朝服都来不及换,便直奔宸王府。此刻更是难掩焦急之色。但萧胤钰却始终不肯松口,只坐在堂上,来回就是那两句。“柳大人请回吧,苏凌月是本王的王妃,又和本王遇刺一案有关,查明真相之前,本王不会放人。”
起初柳赫还顾及萧胤钰的身份,不好太放肆。到后来心中牵挂苏凌月的安危,不管不顾吼出那么一句话之后。宸王冷然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见他表情有所松动,柳赫连忙又道:“殿下,您既然不能好好待阿月,不如就放她回家,省得两相折磨成了怨侣?”
萧胤钰微微挑眉,“柳大人同宸王妃的兄妹情谊,本王甚是动容,只是——“不行。”
缓缓吐出这两个字之后,柳赫气的想拿笏板狠狠抽人。但关键时刻他还是忍住了。袭击皇室不会是什么好下场,更何况他是文人出身,多半也打不过萧胤钰。忍着怒意才勉强问出来,“为什么殿下不肯放了阿月?”
“因为她就是妄图刺杀本王的细作。”
萧胤钰喝了口茶淡淡回答。而柳赫气的差点骂人。“无稽之谈!宸王殿下您何必编出这种荒谬的理由来搪塞我?!”
在他看来,没有比萧胤钰这话更可笑的了。表妹一直是个柔弱善良的女子,别说是当细作杀人。恐怕让她碾死一只蚂蚁她都不忍。萧胤钰看着面前暴跳如雷的年轻巡抚,不为所动。干脆拿了本书看着。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事实就是如此,种种线索都摆在眼前,无一不指向苏凌月。柳赫咬牙,“宸王——”他正要说什么,从内室快步走进来一个丫鬟。朝着两人蹲身行礼过后,转身对萧胤钰道:“王爷,王妃说请您进去一趟,她有话想要对您说。”
苏凌月先等到的,是柳赫那张愤怒裹挟着担忧的脸。“表妹,你没事吧!”
苏凌月刚要说话,萧胤珏面色如墨,站在她面前。没来得及回答柳赫的话,苏凌月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着男人,嘴角勾起轻笑,强忍着心口的不适,开了口。“王爷,你的腿,应已经好了,既然王爷怀疑我是细作要害你,那么,履行承诺吧,我们和离,我永远离开宸王府,你好,我也好。”
她算是看透了。说难听点,萧胤珏就是喂不饱的野狼。不管自己如何付出,他那颗冰冷的心不会有丝毫动容。这点教训,原主已经得到了太多。话音刚落,看着她白到没有人色的脸颊,他的胸口闷闷的。醒来也不辩解,第一件事要跟他和离?“好,你这样的女人占着王妃之位,太久了!”
说不清内心的感受,萧胤珏只觉得有一腔怒火,不知该往何处发泄。“好,星儿,扶我起来。”
众人震惊的神色中,是柳赫裹着被子将她抱了起来。“这宸王妃,不当也罢!”
两人快要出了大门,众人幡然醒悟。那个没有宸王就活不下去的宸王府,走得这么干脆?一道黄袍出现在众人面前,满脸震惊的柳赫抱着苏凌月和其他人一齐跪下。“参加吾皇,吾皇万岁!”
圣上怎么会亲临王府?皇帝沉着脸走了进来,一扫内室,眸色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