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些耳熟,好像姜年也这样跟她说过。
这两人的嘴都一样毒。
姜岁总算知道作者为什么要给柳白换个人设,嘴这么毒阮南乔看了不得躲的远远的,哪有机会当男二。
柳白走出急诊楼,仰头看着头顶的太阳,脸上的血迹有些吓人,衣领上也沾了几滴。
姜岁铭记着上次贺今朝的话,离他远点,想趁他不注意,偷偷溜走,刚抬起脚步,柳白就侧头来看她:“不想知道贺今朝以前的事?”
他还真是知道什么能引起她的好奇心,姜岁收回脚步,跟了过去。
柳白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下巴一抬:“坐啊!”
姜岁退开几步,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喜欢站着。”
柳白哼了一声,一脸鄙夷:“家教这么严?看来你很怕贺今朝。”
姜岁连连点头,贺今朝生起气来受罪的是她。
柳白摘下帽子,摸着自己肿了的脸,手上全是血,问她:“有纸没有。”
姜岁从包里拿出纸递了过去,血凝成了血痂,他似乎很讨厌血,痛的龇牙咧嘴手上的劲却没轻下来。
姜岁回想了几次他出来时的场景,她看着他身旁的沾满血迹的纸,恍然大悟的说:“你是不是只要见了血,就会苏醒!”
第一次是群演的头被砸出了血,第二次是副导演在现场杀了只活鸡,刚才是柳白被打出了血。
柳白手停住,看到她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表情兴奋,精致的五官生动愣了一下,偏过头去,撇着嘴说:“还不算太蠢。”
姜岁看了看时间,她只是出来买水,时间被耽搁的太久,她怕贺今朝等的太急,催促柳白:“你快给我讲讲贺今朝以前的事啊!”
“你上次跟贺今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贺今朝的外公怎么了嘛?”
看她对贺今朝这么上心,柳白心情莫名就不开心了,他表情烦躁:“我现在又不想说了。”
姜岁感觉自己被耍了,她收起表情,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说话不算话。”
柳白猛的站起来,姜岁吓了一跳,还没来的急退开就被他扯怀里。
她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无比气愤的挣脱开,离他离得远远的:“你有病吧!信不信告你性骚扰。”
柳白被她的话逗笑,他低着头,笑出声,肩膀抖动的。
像个疯子一样,她低声骂了句:“有病。”
怕他又对她做出什么,她转身就走。
柳白看她停下,他脸上笑意更盛,眼神盯着远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语气挑衅又张狂:“贺今朝,怎么办,我也很喜欢你老婆。”
姜岁看着贺今朝阴沉的脸,她转头呵斥罪魁祸首:“闭嘴。”
她真的想撕烂他的嘴。
贺今朝被张叔推着过来,多日来养好的脸色,阴沉沉的,整个人又变成那副病态又阴郁的样子。
柳白脸上带着笑意,语气兴奋对她说:“小时候,贺今朝的外公给他买了一只鹦鹉,贺今朝谁也不给看,后来我偷着去摸了几次,有一次被贺今朝发现了,你知道他怎么做的吗?”
姜岁哪还有心思听他讲故事,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跟贺今朝解释。
柳白看出了她的紧张,他不嫌事大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他当着我的面把那只鸟掐死了,你说我刚才抱了你,他会怎么做呢?”
姜岁被他的话吓的一抖,贺今朝这么爱她,他肯定不舍得伤害她的。
贺今朝的眼神像把刀子一样刺向柳白,柳白戴上帽子转身要走,就听贺今朝语气冰冷的说:“你再碰她一下,我就杀了你,柳白你知道我不开玩笑。”
他自然知道贺今朝不是开玩笑,柳白小时候就知道。
那个下午也跟今天一样,阳光明媚,生机勃勃,贺今朝稚气未脱的脸眼神淡漠当着柳白的面,两只手一紧,那只鹦鹉在他手上慢慢没了生气,这一幕一度让柳白做了很久的噩梦,也成了他的阴影。
自那以后,柳白就知道贺今朝有多疯。
柳白那天在车下看到贺今朝看姜岁的眼神,他觉得有趣极了,从小就跟个怪物一样没有情感的贺今朝,竟然眼神里有害怕。
他竟然会怕,怕他的宝贝会被抢走吗?
柳白早就发现的贺今朝在不远处看着,他就是故意气一下贺今朝,报小时候的仇。
至于姜岁,柳白咬定了贺今朝不敢伤害她。
……
“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啊,贺今朝。”
姜岁跟在贺今朝的身后,看到他不理自己,都快急哭了。
贺今朝对张叔说:“出院。”
张叔转身出门去办出院手续。
姜岁蹲在他面前,急忙劝他:“医生说最少住一周,不能出院,你还没好……”
贺今朝看向她的眼神从未如此冰冷,他扣着她的手表情认真,眼神克制:“他抱了你。除此之外,还做了什么?”
姜岁连忙摇头:“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他跟我说,可以告诉我你小时候的事情,我才去的。”
他手松开,姜岁急忙抓住他的手,用着几乎恳求的语气说:“贺今朝,你身体没好,我们不出院好不好,再住两天。”
贺今朝没有回她,就静静的看着她,像是要看穿她似的。
车上,姜岁一直跟贺今朝道歉撒娇,都不管用,他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感到无力。
到了家,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姜岁心里突然涌上一阵不安。
姜岁看着贺今朝高大的背影,很久没出现的恐慌占领她每个毛孔。
贺今朝没有去卧室,而是把她带到了书房。
姜岁从来没有进过这个房间,暗黑色的门后面像是某个不为人知的禁地一样。
直觉告诉她不能进去,她退开脚步,却被他直接扯了进去。
贺今朝捂着她的眼,视觉缺失让她恐惧极了,她软着声音开始求他:“贺今朝,你松开好不好,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