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黑子本来经叶天一说就有些动摇,现在听到胡升骂自己废物,对靠上龙家彻底失望。一个抛出橄榄枝,只要作证就前途无量,一个已经失败,前途暗淡,张黑子很活泛,刚刚还对上司唯唯诺诺的他,狠狠的瞪了胡升一眼。对着叶天道:“叶先生,我同意作证,就是这个省厅的胡主任,他之前下令,让我动用手段逼你招供,就连供词都是他给的,还说只要拿到口供,甚至可以将你干掉。”
这次张黑子是真豁出去了,人生是否能够更进一步,全在此一举。只是他忘记了一点,他就是一个棋子,无论如何摇摆,等待他的结局都不是光明的,因为没有人会喜欢背叛者。尤其是这种没有脑子的背叛者,你就算是打算作证,也不能这样说出来。这样说出来,还如何暗中搜集证据。叶天有些失望的摇摇头,并没有理会张黑子。张黑子并不傻,看到叶天的表情,就猜到了他的想法,赶紧道:“我和他说话的记录,都被我用录音笔记录了下来,说完将一直随身携带的录音笔掏出来,播放之前两人对话。”
这是张黑子多年审讯养成的习惯,虽然他从来没有拿一些见不得人录音威胁过那些利益者,但是他相信,总有一天这些东西会派上用场的,这不现在就有用了。“张黑子,你……”胡升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多年的下属,竟然因为自己的一句气话,临阵倒戈,更没有想到,自己两人的对话,竟然被这货直接给录了下来。气的他浑身哆嗦,用颤抖的手指着张黑子,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胡主任,我们身为执法人员,怎么能为了私欲徇私枉法,之前是我瞎了眼,现在我悔过自新,自然要将实情说出来,这样才对得起良心。”
张黑子义正言辞的道。“你……好……好……好。”
胡升瞪着张黑子,一脸说了三个好,其中也有威胁的意思。反正已经到了撕破脸皮的地步,张黑子自然不会再给这个上司面子:“胡主任,你这句威胁的话,我刚刚也不小心录了下来,这次看龙家还怎么保你。”
说到这里,张黑子还故意停顿一下,才笑道:“老领导,我张黑子也不是不懂报恩的人,龙家现在摆明了是狗急跳墙,咱们不如一起揭穿他们的阴谋,立下这个大功。”
张黑子这话一出,叶天倒是对这家伙刮目想看了,竟然在这个时候,非但没有慌了阵脚,还开始劝降了。其实张黑子不是没有慌,而是情急之下,绝对自己势单力薄,想要拉一个下水的,到时候真被龙家责难,还能给自己分担点火力。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如此做了。“龙家的能量远不是你能想象的,还立下大功,我看你找死还差不多。”
胡升瞪着眼睛,脸色阴沉的道:“既然你想死,我也不拦着,咱俩以后再也没有关系,这些年就当我胡升瞎了眼。”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可是却被叶天拦住。“你想干什么?”
他警惕的看着叶天。叶天笑道:“你不能走,现在我们有录音作为证据,所以你必须和我们在这里等孙厅长和钱局长过来。”
听了这话,胡升都快哭了,这事儿真捅出去,他的前途肯就完了,先不说叶天背景怎么样,单单是那个录音,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命。这一刻,他真的后悔接这个差事了。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是思绪万千。来之前他曾经调阅过这家伙的资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这也是他敢接这个事儿的原因。却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自己认为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竟然能在眨眼之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看来这次自己是真的太冲动了,能够被龙家重视的人,怎么可能是小人物呢。想到这点,他心中开始做激烈的挣扎,最后他咬了咬牙,也作出决定,先过眼前这一关。“我答应,帮你指正龙家。”
听了这话,叶天笑了,而且笑的很大声:“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识时务的人比较多。”
说完,叶天转头问张黑子:“他刚刚说指正龙家的话录下来了吗?”
“录了。”
张黑子不傻,所以在两人对话的时候,他就将录音笔打开了。“那就好。”
叶天点点头,又对胡升道:“胡主任,既然你表现出诚意,那你可以走了,记住你还需要一些证据,我可不想到时候,你空口白牙的去作证。”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胡升下定决心之后,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叶天说完,闪开挡在胡升前面的身体,将路让开。胡升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他现在心情很复杂,不过叶天却没有在意,而是走到张黑子旁边,怕怕他的肩膀道。“没想到,你还是个人物,今天这事儿你办的不错,录音笔给我,只要以后你做好本分,我保证你可以更进一步,甚至更多,但是咱们丑话说在前面,你以后若是还像现在这样,为了小利徇私害命,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叶天说道最后的时候,目露杀机,张黑子忍不住哆嗦一下。不过想到可以更进一步甚至更多,又立马兴奋起来,想到不用再做违心的坏事儿,整个人甚至都轻松了不少:“叶先生放心,以前是没有靠山,没有办法,现在有您做靠山,鬼才会帮那些所谓的大人物,做亏心的事儿呢!”
胡升走出刑讯室,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拨通了龙家管家的电话,并且开启了录音模式。电话接通,那边还未说话,他就率先开口:“龙先生,事情有些难办,那个小子硬气的狠,我们动用了手段,他连坑都没吭一声,若是再继续下去,恐怕会出人命,到时候事情就真麻烦了。”
“只要他认了那一份口供,出人命也没事儿,到时候,自会有人帮你们处理干净。”
龙家管家冷笑一声道:“行了,拿出你们的手段,尽量在今日天黑之前,将口供拿到,否则你就准备提前回家退休吧!”
龙管家也是怕胡升不尽力,所以威胁了一句。只是他没想到,这句话让胡升对龙家彻底失望,他忽然有些理解,为啥自己说张黑子废物,他会下定决心,跟龙家和自己决裂。胡升是个心眼比较多的人,虽然拿到了证据,却没有立马去汇报给叶天。而是准备继续观望一下,叶天要是占了上风,他就拿出证据,要是叶天落了下风,他千万别受到牵连。审讯完毕,回到单独关押自己的房间,叶天忽然发现里面竟然多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老者,一个浑身散发着杀气的老者。“是你们安排的?”
叶天对着张黑子问。张黑子摇摇头:“这事儿我完全不清楚,而且把人安排进入这里,需要所长亲自点头。”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记住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让人过来。”
张黑子也感到事情不寻常,再听叶天如此说,马上就想到了一些事情,赶紧道:“叶先生,您放心,这里发生什么,我不会让人知道的。”
两人说话虽然小,可是对面的老者却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在张黑子离开之后,老人忽然开口:“本以为你会吃些苦头,却没想到大家都背叛了龙家,你小子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真没想到,您老这样的高手,竟然甘愿做龙家的走狗,真是白瞎了一身本事。”
叶天通过老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机,还有那内敛的真气,他知道老者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武者,而是一个高手,一个内家修炼到收发自如的高手。“人生就是这样,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事情所束缚,我一样,你也一样,所以我今日将你度化成佛。”
话音落下,那人已经发动攻击。只见他从腰间直接抽出一把软剑,在眨眼之间,就刺出了十二剑,直取叶天要害。叶天早就有所警惕,所以在那些剑刺来的刹那,他急速后退,闪躲。饶是如此迅速反应,他的左肩还是被一剑划到。他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老者,接连问出问题:“没想到当今之世,还有人懂得天山十二剑,你是剑宗的多少代传人?为何来这里杀我。”
老者直接傻眼,他没想到叶天竟然从刚刚剑法,一下子就猜出他是剑宗的传人。想到师傅对自己说过的话,他的杀机更浓,眼前这个小子,绝对不能让活着出去,否则宗门存在的消息,被传出去,那将是灾难,会毁了师父多年的崛起计划。“你给我去死。”
说话的时候,用笔刚刚还要快的速度,朝着叶天再次袭杀过去。叶天这次并没有躲避,而是将真气灌注右臂之上,更是在表层覆盖罡气,准备用手臂硬抗对方锋利的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