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居然敢放话要整死小爷我?”说罢,那小侯爷手臂再次抡起,眼看又一鞭子就要落下,忽然在沈可的戒指里,谛听挤了出来,当先看到一个巨大的马头,便十分不高兴道,“你往后退退,别在老子跟前挡着。”
那马儿也是训练有素的战马,处变不惊,尤其这一匹还是上等的汗血宝马,见着那么小小的一个东西一开始也不以为意,甚至还用鼻子在它身上重重的喷了口气。
然而实际上,谛听十分爱惜自己这一身毛茸茸的绒毛,当下,先是僵硬了片刻,随后怒道,“你敢在老子身上擤鼻涕,你倒是很有胆嘛!你知道老子是谁么?恩?”
被谛听怒吼一声,那战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压,且已经完全在谛听的威压下瑟瑟发抖,在谛听的逐渐靠近下,那马儿忽然扑通一声,软倒在地,口吐白沫了。
有些时候,面对绝强的武力,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往往都生不出反抗之心,只能臣服。
但是那战马忽然倒地不起,马背上的宫梓璟则完全没有准备,狼狈的也摔倒在地上。
且,或许是考虑到凡人众多,谛听不好直接显形,故此宫梓璟看不见它,只当是沈可做了什么,当即愈加恼怒,“你这妖女,你对我的宝马,做了什么?”
“它胆子太小,关我什么事?”说罢,沈可颇不以为意的要离开,却正好被一群巡防营的官兵包围起来,宫梓璟跳起来骂道,“把这臭丫头押到我府上去,今天不把她收拾服帖了,老子的姓倒过来写。”
沈可闻言大怒,正要冲过去再抽那小子两个大耳刮子,谛听却忽然道,“等等可可,先不要动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顿了顿,谛听道,“这小子其实是想救你来着……”
“救我?”沈可一时惊讶道,“他那副气势汹汹的纨绔模样哪里像是要救人?”
谛听沉默了片刻接着道,“这国名为北纪,国母崩逝,举国着素衣;国君驾崩,举国被玄衣。现今你穿着一身素衣招摇过市,若是被人抓住,是死罪。”
沈可没再想着动手,任由几个士兵将她押回了宫梓璟的府上。
期间谛听也有些莫名其妙,问道,“虽然这小子是好心,你可以不揍他,但是被抓到他家做什么?”
谛听会读心,因此,沈可不用说话,全在心里回答道,“反正闲着无聊,这个人,一看就很有故事。”
她面上眉飞色舞的不开口,目光盯着宫梓璟的背影像是要在上面烧出两个窟窿来,宫梓璟像是有所察觉,走了一会儿忽然恶狠狠的回过头来,龇牙咧嘴的吓唬沈可道,“你再看,再看老子就把你眼珠子挖掉。”
沈可忽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暗暗又冲谛听道,“这个孩子真有意思,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二十左右的样子,倒是装的很像那么个纨绔。”
左右押解着她的士兵们见她笑出声来,一时觉着有些莫名其妙,可约莫是怕沈可忽然发笑,会惹怒眼前的混世魔王,于是其中一人扬起手来准备教育沈可。
可手掌还来不及落下,已经被宫梓璟狠狠的握住,“这是老子看上的猎物,你算个什么,也敢动她?”
那士兵有些莫名其妙,沈可也实在没想到宫梓璟会忽然冲过来维护她。
于是有些愕然的看了看谛听,谛听晃了晃短短的尾巴道,“嗯嗯嗯,他也觉得你很有意思。”
那这么说,倒是他们彼此都觉着彼此很有意思喽。
谛听在沈可的肩头上坐了坐,没过一会儿就变得昏昏欲睡,索性又挤进了戒指里,嘱咐沈可遇到危险就叫它出来。
沈可一路跟着宫梓璟回到恢弘大气的安乐候府,一进门,看见一群的莺莺燕燕围了过来,“小侯爷又去城外狩猎,辛苦了,这是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
又有一妩媚女子仿若全身无骨,软软的靠在宫梓璟身上,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呵气如兰,“侯爷是不是想奴家了,这才匆匆赶了回来?小厮们何在?怎么带了这样几个官兵回来,臭烘烘的,侯爷赶他们出去,奴家不喜欢他们。”
亦有一清丽女子立于一旁,着一身蓝色长裙,发饰不似其余女子们那般繁复美丽花枝招展,只簪着几根简单的簪子,冷冷的瞥了一眼随行的官兵们,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沈可道,“倒是有几分姿色,不过怎么大逆不道的穿了一身素衣?”
遂女人们皆齐刷刷看着沈可,亦有一位样貌端庄的女子轻轻掩着嘴笑道,“这玩笑就开的太大了,小侯爷这回带回来的妹妹,可真是爱胡闹。”
“爱胡闹可以,可千万别连累咱们侯府才是,众位姐姐们说说,是不是?”一娇俏女子接口道。
这可真是燕瘦环肥,高矮胖瘦都有了,沈可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八个,啧啧啧……
于是忍不住偏偏头道,“这小侯爷生活够奢靡淫乱的啊,这些都是他的夫人?”
“胡说八道什么,这小侯爷还未及冠,至今尚未婚娶,怎能有了夫人?”一小兵忍不住道。
可话音刚落,头上被身前不远的长官狠狠打了一巴掌,“闭嘴,多干活,少说话!”
那小兵被抽得当场眼睛直飙泪花,沈可看着,很同情他,于是抱歉道,“对不住,你们保不齐不能乱说权贵的隐私,我坑了你。”
她本是道歉,却换来那小兵的怒目而视。
沈可只好耸耸肩,讪讪的笑了笑。
另一头,在一群的莺莺燕燕中游刃有余的宫梓璟看见沈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一时不悦道的指挥几个家丁道,“你们过去接人,把这丫头给我关到柴房里去,等小爷我沐浴更衣,再回来收拾她!”
再看着身前的这些女人们,一时也没有了心情,“你们都给我滚,别在小爷跟前儿碍眼,替小爷准备洗澡水。”
一端庄些的女子忙应道,“方才光顾着高兴了,也是该准备洗澡水,让侯爷沐浴更衣,奴家这就去准备。”
当即又有一丰满些的女子,方才没挤到宫梓璟跟前,眼下急忙道,“奴家也去为侯爷准备。”
宫梓璟将手中的马鞭也不知随手塞给了谁,气冲冲的走了,有几个女子意味深长的看了沈可一眼,尾随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