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就是找到类似的布料,替代被损坏的那批。这不容易,毕竟皇家用的东西,都是特别制作的,民间不太可能有。”
“就算有,也多是南方,天高皇帝远,有些人胆子大些可能会留一点儿。”
秦亦寒摇头:“但时间也来不及。”
聂姝星再次点头:“就是这样。皇后想让我填补这次窟窿,但我就算是愿意出钱,也买不到东西啊。”
她本身就是做布料生意的,认识不少贩卖布料的商人,但可没听谁说过敢把贡品拿出来卖的!所以此法不通。聂姝星问:“不过你不是说,两个方法吗?还有什么法子?”
秦亦寒道:“换一种布料。”
聂姝星惊讶地张大嘴:“换一种布料?”
“上巳节也是自古流传下来的,那之前没有蜀锦的时候,前人又是如何过上巳节的?”
秦亦寒笑道:“他们总不可能是不穿衣服吧?肯定也穿了隆重的服装。换一种布料,就说是依循前人留下来的习惯,准备了这种服装,这样勉强也能应付过去。”
聂姝星忍不住道:“这是个好主意!”
因为上巳节是拔褉的日子,也就是在水滨举行拔除不详的祭礼,简单的说就是驱除晦气,之后还加入了水边饮宴和郊外游春的活动,是一个喜庆而热闹的节日,所以人们喜欢穿艳丽繁复的衣服。蜀锦就是因为色彩艳丽厚重,从上一任皇帝开始,下令使用蜀锦制作上巳节新装。这之后宫里人慢慢地就习惯了穿蜀锦过上巳节,也就成了一个规矩。但在这之前,公里的上巳节布料用的并不是蜀锦。这次情况特殊,那她换一换,应该也没问题。只要说得好听些,让皇帝和皇后面上有光,不丢面子,就算不能得到称赞奖赏,但也能糊弄过关!“就这么办!”
有了法子,聂姝星的心事瞬间就放下了,往后一倒:“我要睡了,明天还要继续去织造局。”
秦亦寒无奈一笑,下床吹灭了灯,上床将聂姝星搂进怀里。聂姝星推了推他:“我明天还要忙。”
“我只是抱着你,不做别的。”
半晌。啪的一声,聂姝星恼怒的声音响起:“不是说不做别的吗?你这手老实点儿!”
“唔,它不是故意的。”
“再乱动你就再去书房睡吧!”
……次日,聂姝星一到织造局,就钻进了织造局存放记录和资料的屋子,在满架子间翻找起来。有人看见,小声嘀咕:“她这是干什么呐?”
“不知道,大概是知道自己没救了,所以干脆就不做事了?”
“呵呵,看她到时候怎么办!”
要说她们和聂姝星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毕竟聂姝星当初被扔到织造局,挂着掌事的名儿,但一点权利也没有,根本不能为难她们。现在聂姝星已经离开了织造局,双方更是井水不犯河水,挨不着了。但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和她们没有一点关系,看着她倒霉都让她们开心不已。好像聂姝星倒霉,她们就能占便宜似的!聂姝星不知道外面的人在满心欢喜的盼着她倒霉,从书架上把前朝的纪录和有关织造局的书都给搬了下来,快速翻看起来。很快,她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上巳节,当时的皇后因为国库空虚,便提倡节俭,不得使用金银线,而是改用了一种五彩线制作了一种叫作五彩风衣的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