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染出来的布出来之后,聂姝星就带着布匹在青州城和附近城池推销售卖,因颜色鲜艳,持续时间长久,很快就打开了市场。然后她又根据小熊猫提供的方法,开始试着给布料染各种花纹。这些花纹都是她从历代纹样里精心挑选出来的,好看新鲜寓意也好,很快就让她的生意更上了一层楼。聂姝星趁热打铁,又租了店铺,将自己染出来的各色布料放到店里,大生意接,小生意也做。店铺一开出来,就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尤其是聂姝星种了许多的棉花,一看便是要连纺布生意一起做的。有看的久远的察觉到聂姝星此举对青州的影响。若青州土地上真能长出好棉花,这棉花织出来的布料又能染成受人欢迎的样子,那他们青州就有了出路,再不是一片贫瘠粮食产量少,让人说起来就摇头说没活路的青州了!毕竟衣食住行,这穿衣服还排在第一位呢,谁能不穿衣服?铺子开起来便吸引了许多客商过来。也有夫人小姐听闻这儿有个染色手艺顶好的染坊,专程带了丝绸等料子过来,花钱请聂姝星帮忙染上自己喜欢的花色。一时间,青州外来客人来来往往,大街上都比往日热闹了许多。会吸引来这么多商人,就是聂姝星也没预料到。果然谁能不爱美呢?来往客人言谈间也会询问聂姝星怎么有这么一手染布的手艺。聂姝星解释了许多次,但耐不住好奇的人多,每来个新客人基本上都要问一次。好奇心可以说是很旺盛了,或者说是八卦?这日又有一位柳姓妇人到了店铺,说是要和聂姝星谈个大生意。因着有本地相熟的两个夫人引荐,聂姝星就去了见人。柳夫人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有这么好的染布技艺,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
聂姝星下意识地就开始讲了:“我祖上本就是靠着这门手艺吃饭的,父母也研究了很长时间。只是刚有所小成,还未来得及发扬出来,人就得病没了。我在这儿寻亲不成,只能把父母的手艺再拿出来挣钱,混口饭吃。”
讲了太多次,她都有些麻木了,背得很是顺畅。“原来你祖上就是做这个的?”
柳夫人问。聂姝星点头:“我家里本就有染坊,他们喜欢鲜艳的颜色,试了不知道多少次,才找到了法子。”
众人恍然,纷纷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就不奇怪了。”
这个时候的人们在意家族祖宗。对他们来说,凡是要说到祖宗的话,那都要小心恭敬,不可随意撒谎更改,所以聂姝星这么一说,大部人便相信了。“就是,祖上都是靠这个吃饭的,有一两手绝活就不奇怪了。”
柳夫人笑道:“你别见怪,实在是巧合,我之前经人介绍也知道了一位染布极好的夫人,结果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夫人竟突然消失不见了。所以见着你,我就有些好奇,许是那夫人和你有什么渊源?”
这是自己之前的客人?她没印象啊!聂姝星瞬间警觉起来,微微垂眸掩下眼中思绪,笑道:“那可真是太巧了。”
都是染布,早晚会引起之前和她做过生意的人的注意,到时候总会有人发现,自己和之前在钦州摆摊卖布的人长得极像。她不能一味否认,到时候反而更加引人好奇,那就只能再编个故事,糊弄过去了。“这可不就是巧了。”
聂姝星抬眼说:“其实也不一定就是巧合。我原本有个表妹,与我长得很像。她在家里住着的时候,我父母怜惜她家中境况不好,也曾教了她一些东西,想着以后要是日子过不去了,总有个手艺伴身。夫人遇见的那个,说不定就是我表妹。只是她嫁人之后我们两家就断了联系,感情也就慢慢淡了。”
柳夫人瞪大了眼,惊奇道:“这么说还真有可能。那夫人日子过得不好,就连染布也是自己在街上摆摊一尺一尺卖的。”
聂姝星忙转移话题,询问两个本地的夫人:“我来了这儿之后,觉得这边的棉布比别的地方更加细腻绵软,穿着都舒服些,就连染色也更容易,固色效果更好。我们这儿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种棉花的法子,或是纺布方法与别处不同?”
“这个还真没注意。”
“就算真有,我们也不知道啊。”
一个夫人笑道:“我们整日里在后宅,又用不着我纺布。聂老板要是想打听,我回去让家里懂纺布的婆子过来。”
柳夫人啜了口温茶,淡笑着没再说话。看样子确实只是好奇才问的。聂姝星说:“我就是想着,要真是我们这儿的棉布比别的地方好,下面的人就能多种些棉花,多挣点钱儿,这也算是青州的一件幸事。”
两人就忙说:“其实从聂老板来了之后,青州已经比之前繁华多了。”
“是啊,现在城里都比之前热闹了,连和聂老板没什么关系的染坊生意也好了起来。”
其中一位夫人家里是做棉线生意的:“就连我们,也托了聂老板的福,最近谈成了几笔大生意呢!”
“不过要真是能找到让青州繁华起来的路子,也是一件好事。青州就是土地贫瘠,但人物风俗,却是极好的,我敢说,别的地方都比不过!”
几个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拉开了,开始说起各地的风俗习惯。尤其是柳夫人,常跟着各地走商,见识更加广博,专捡那些让人惊异的习俗来说,几个人听得惊奇,几人说的热热闹闹。这时,店里伙计突然来禀报,说是青州府尹派人来请聂姝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