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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辞旧迎新,醉酒作诗,偷的半日浮生(1 / 1)

守仁学堂。  一件件东西正朝着侯府搬去。  书房内。  许清宵则静静构思着破局之法。  大魏文宫不可能这么快离开,女帝昨日才抖的天威,而且直接说出大魏文宫要脱离的事情,已经让百姓们有所提防了。  这个节骨眼,大魏文宫想要脱离,不被大魏百姓骂死都有鬼。  朱圣一脉肯定不怕百姓辱骂,许清宵换位思考一番,就知道朱圣一脉在想什么。  用时间来洗刷这一切。  只要尽可能的降低影响,以及找好各种理由,脱离之后,沉默一段时间,没事的时候做点好事,等百姓们逐渐接受之后,继续搞事。  这种手段很简单,也很直接,就好像一些做了坏事的人,面对舆论压力,往往都会退出视野,然后捐赠钱财,做一些正能量的好事。  等骂声小了,再继续出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结合女帝所说,许清宵将大魏文宫脱离的时间,设置在三个月左右。  不算太快,但也绝对不算慢。  女帝与朱圣一脉已经彻底撕破脸了,既然脸都撕破了,也就没必要继续待着。  当下。  许清宵在宣纸上落笔。  【文宫脱离】  这是目前来说,头号大事,文宫脱离所带来的坏处,比许清宵想象中要可怕与复杂。  国运下降,女帝命在旦夕,大魏苍生,面临无数天灾人祸,妖魔出世,祸乱大魏。  光是这三个因素,便让人头疼不已啊。  即便是保住了女帝的命,可能也会出乱子,国不可一日无君,只怕那个时候,各地藩王直接动手了,而自己想拦也拦不住。  总不可能让国家没有君王吧?  所以必须要选择一位王爷继承大统,不然也不像话。  可许清宵可不愿意伺候别的皇帝,好不容易和女帝关系走近,大家彼此之间也没有隔阂,做到了无数臣子都想做到的君臣同心。  现在又换个皇帝让自己来?许清宵不干,真要到了这个时候,他直接离开,退隐山林,压一压异术,想办法解决,实在不行,能过几年过几年。  没道理辅佐新君。  而天灾人祸更麻烦,水车工程再厉害,也架不住地震,海啸,洪灾,还有什么蝗灾,大旱,瘟疫,这些东西加进来,估计自己直接炸掉。  到时候都不需要敌军冲进来了,大魏自己先折腾死两三成,各种内供不足,粮草之类,你争我抢,根本不需要敌国想办法搞事。  说句不好听的话,如若搞的满目疮痍,敌国还真不想进来。  进来做什么?善后工作?救苦救难?  至于这个妖魔乱世,也没什么好说的。  无非是雪上加霜罢了。  本来只以为文宫的作用,是一种精神象征,却不曾想到的是,影响如此之深啊。  而想要破局,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  成圣。  是的,只有成圣,哪怕是半圣,也可以扭转战局,而且不是简简单单的扭转。  是彻底的扭转。  朱圣一脉有没有圣人?  肯定是有的。  许清宵用脚指头都猜得到,只是这种半圣,估计就是吊着一口气活着,可自己呢?如若当真能在文宫脱离那一日成圣。  一位二十岁的圣人,这是何其恐怖?  天下各大势力,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而自己就有真正的底气,与朱圣一脉叫板了。  你有天下九成读书人是吧?  那行,我从这一代和下一代开始抓起,我至少能活两百年,按照二十年一代读书人,我活着的时候,就有十代心学读书人。  万一我又突破境界,成为了亚圣,甚至是成为了文圣,你们朱圣一脉拿什么跟我斗?  请朱圣复活吗?  当真朱圣复活,第一个就要劈死你们这帮不仁不义的家伙。  许清宵可以笃定。  一旦等自己真正踏入圣道,哪怕是半圣,自己便可以削朱圣一脉的文气,代替朱圣惩罚这帮狗东西。  想想看啊。  削朱圣一脉所有读书人的才气。  曹儒等人的表情,又会是怎样的精彩?  只可惜啊,只能想想,真的只能想想啊。  “圣道,太难了。”

许清宵虽然落笔,但对于圣道,许清宵的确有些束手无策。  重新明意,重新立言,重新著书,重新知命。  这实在是太难了,自己推翻自己的想法,树立一个更加与众不同的思想。  而且既有保持本心,不能改变心意,又要比之前的好,这就好像你考试拿到了满分,接下来你还要继续超越自己一样。  怎么超越?追求极致的细节,每一个字必须要大小一样,字体端正大气,而且每一个回答都必须要在回答正确的前提下,用最精炼最简洁的描写。  不然的话,你怎么超越自己?  而且还要天下读书人的支持,自己已经把天下读书人给得罪了一遍,不说朱圣一脉全部厌恶自己,或许有一些读书人还没有那么迂腐。  可最起码七八成是不会支持自己的。  今日废掉百万读书人才气,这百万读书人回去以后怎么骂自己,许清宵都没啥好想的。  还指望天下读书人帮自己?不害自己都要烧高香了。  摇了摇头。  许清宵长长叹了口气。  成圣之事,现在不能去想,越想越觉得困难,纯粹是浪费时间。  索性,许清宵将这件事情,放在一旁,至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一切还有机会。  文宫脱离之事放在一旁。  许清宵继续落笔。  【国运】  是的,第二件大事,就是国运之事。  通过女帝所说,许清宵大致也明白了国运的重要性了。  中洲有仙物之根,中州龙鼎,化为山河国运。  所以在中州内,一旦有人建国,就会形成国运,无非是起初的国运十分虚无缥缈罢了。  而国运的好处,最基础的便是保证你国家年年丰收,风调雨顺,不会动不动有什么大灾大难。  如若发展成为王朝,就会形成国运之鼎,就可以稳定江山气运,基本上就不会出现大的灾祸了。  纵观古今往来,大部分的国家,除外敌和脑子有问题以外,大部分的国家,都不会因为资源问题而被灭国。  无非就是百姓吃的少一点,穿的差一点罢了,但只要有一口吃的,百姓就不会造反,也没人会去造反,毕竟你当皇帝了,国家就能发展起来?  每一个国家或者是王朝灭亡,都离不开‘天灾人祸’,譬如说蜀郡一代,是大魏的粮仓之地,如若来一场二十年的大旱。  看看大魏会不会乱。  粮食短缺,马上引起市场恐慌,回头粮比金贵,有钱人屯粮,穷人饿死,民生怨道,最后怪谁?还不是怪皇帝和朝廷。  来个有心人挑拨挑拨,没事都能给你整出点事来。  这也是顾言为什么一直掐着钱不放了,因为一旦有真正大型的天灾人祸,所需要花费的银子,不计其数,百万万两白银,都能给你吃干净。  当然这种级别的灾祸,千年难逢而已,但大魏国运若真的溃散,也会引起极其不好的影响,顾言也时时刻刻再防备。  而大魏王朝自北伐之后,还能坚挺下来,最起码还能苟延残喘,就是因为国运还未散。  国运这一块。  许清宵的想法倒也简单,文宫脱离,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天灾人祸,这也是无法阻挡的事情,而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两点。  屯粮,除恶。  只要有粮食,即便是发生了大灾祸,最起码还有粮食吧?最起码能吃上一口饱饭吧?  百姓们也不会直接暴怒,多多少少会给朝廷时间。  所以粮食这一块,必须要抓紧了,而且要死死抓住,并且广屯粮。  “让异族国将所有存粮一半送到大魏。”

“国库开支一笔银两,收购各地富商手中的粮食。”

“挖地下粮仓,严格进行存粮保护,各地都放置好,做好随时应对灾祸准备。”

许清宵将这些全部写了下来。  “水车工程第一批粮产已经收割了,这几日应当会送到朝廷来,这也是一笔海量的粮食。”

“至于除恶,让刑部加强各地郡府县,务必要彻底除恶干净,至于妖魔,敢来就杀。”

“这些妖魔也不敢直接乱来,起初应当是试探,所以可以借助这个机会,不惜一切代价,斩杀妖魔,让他们忌惮。”

“这样也可以稳定局势。”

许清宵笃定这两个主意。  一个就是屯粮,一个就是除恶了。  这两件事情,完完全全是为了更加稳固国运,同时也是为了降低大魏文宫脱离所带来的影响。  可思来想去,许清宵都明白一个道理。  还是不够。  这个是人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大魏文宫脱离所影响的国运,是人力不可及之范围。  你在如何逆天,也很难更天斗啊。  想想王莽和刘秀,几十万精锐大军打不过几万普通将士?  你大军再猛,陨石砸过来,你怎么玩?  说来说去,还是要成圣啊。  许清宵将笔缓缓放下。  因为越想越有一种无力感袭来。  让自己束手无策。  但许清宵也明白,不管如何,自己还是要尝试的搏一搏,最起码事情到了一个不可逆转的余地之时,自己就更不能犯错了。  “朱圣一脉。”

“若吾成圣,尔等所作所为,吾定当以十倍偿还。”

许清宵心中咬牙。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无助和无力。  因为这一次许清宵不是跟人斗,而是跟天斗。  很快。  许清宵又捡起笔来,写下一些东西,随后让人将内容秘密送到陈正儒手中。  不管怎么样,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而就如此,转眼之间,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整座守仁学堂已经被搬空了,全部搬到了侯府之中。  望着空空如也的守仁学堂,许清宵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许清宵没有前往侯府。  而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学堂当中。  倒也不是琢磨着什么,而是独自一人静一静。  细细想来,自己穿越至今,也已经有九个月了吧?  三月四日,穿越而来的。  不知不觉就过了九个月。  认真想一想,这九个月的时间,自己一路可谓是无比艰苦啊。  异术之灾,自己开局只有十二个时辰活,为求活命,修行异术,牵扯上了白衣门,招惹到了程立东。  而后入了南豫府,聚会上念下千古名词,算是第一次扬名,随后府试之上,更是写下安国策,因不知朝廷情势,被女帝说成是论圣之言。  新学之术,导致惹来大魏文宫一些人的不满,紧接着又惹来一些是非,害的一些无辜之人遭到牵连,要发配边疆,甚至斩首处置。  为无辜之人伸冤,自己怒怼严磊,更是牢中明意,懂得知行合一。  入朝堂,闹刑部,斩郡王,杀番商,才镇十国,废大儒,平内乱,灭天地大儒。  每一件事情,都让大魏上下惊动,任何一件事情随便放在一人身上,都是了不得的事情。  可当所有事情放在一个人身上时,就莫名显得有些神话了。  而且前前后后,也才不过九个月啊。  九个月,对于很多正在备战科举的读书人来说,可能弹指之间就过去了。  而对自己来说,这九个月过的比以前九年还要漫长啊。  砰砰砰砰。  也就在许清宵静静沉思之时。  街道之外,传来了各种爆竹声。  子时已过。  武昌二年到了。  新的一年来了,整个大魏京都,不少地方都响起了爆竹声。  正月十五是过大年的时候,而今日是迎新节,再加上昨日册封大典,所以京都早已经挂满了红灯笼,家家户户都显得无比喜庆。  百姓们不会想太多的事情,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在他们眼中,无非就是讨论出个对错,然后便当做谈资。  或许有人知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但大部分人还是一如既往,迎接着新年到来。  许清宵缓缓站起身来,听着爆竹声阵阵响起,莫名之间,他想出去走一走了。  散散心也好,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好。  眼下烦心的事情太多了,一直这样也没有意思,与其紧绷着一根神经,倒不如尝试性放松下来。  或许有不同的收获。  走出守仁学堂。  街道当中,到处都是鞭炮声,这种大日子,许多孩童都不用早睡,尤其是放鞭炮。  一串鞭炮打完之后,散落在地上还有不少小鞭炮,一些孩童拾取着小鞭炮,手中拿着一根点燃的香,将小鞭炮点着后直接一丢,然后一群孩子捂着耳朵跑。  胆子小点的负责捡鞭炮,胆子大一点的就负责点鞭炮,显得无比喜悦。  大人们站在自家院子里笑呵呵的聊天,妇女们温着酒,照顾着孩童。  有些人看到许清宵后,更是激动无比地喊道。  “许侯爷,迎新如意啊。”

他们十分激动,毕竟看到了许清宵,这位大魏新侯爷,也是大魏新的天地大儒。  甚至有些人看到许清宵后,更是带着自己孩子,来许清宵面前磕了几个响头,喊着迎新如意。  “各位也如意,孩子照顾好,莫要有什么闪失,注意鞭炮,别伤着了自己。”

看着周围涌来的人,许清宵露出笑容,同时也不忘告诫这些大人们,将孩子们照顾好来,不要出什么差错。  许清宵如此随和与儒雅,赢得了不少百姓的称赞,虽然他们本来就对许清宵充满着好感,但不妨碍他们更加赞赏许清宵。  越过一条条街道,过来贺喜之声络绎不绝,一般都是有人主动过来打招呼,然后接二连三更多人过来了。  毕竟看到这位侯爷如此随和,也自然想要过来问个好,混个脸熟。  甚至有些人邀请许清宵到他们家吃一顿迎新饭。  大魏过年的习俗就是这样,子时一过,做好一顿饭,而且菜肴丰富,平日里舍不得吃的,全部拿出来。  图个吉祥,希望新的一年,以后天天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佳肴。  面对大家的热情,许清宵也一一委婉拒绝。  “许侯爷,我家刚生了孩子,我们这边有习俗,生了娃,当爹的第一个见到谁,就找谁赐个名。”

“还望侯爷不嫌弃,给我家娃取个名字。”

也就在此时,一户人家的男主人走了出来,看到许清宵后,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恳求着许清宵给他家孩子取名。  周围不少人看着,一时之间满是羡慕,同时也无比好奇地看着许清宵。  “今日是迎新日,用此名有些不太好,就叫辞旧吧。”

许清宵想了个还行的名字,迎新辞旧嘛。  后者一听,当下激动无比地朝着许清宵磕了三个响头道。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孩他娘,孩他娘,许侯爷给咱家孩子取了个名,叫做辞旧,我老苏家祖上积德了,祖上积德了。”

兴奋之声响起,后者激动的回到家中,声音洪亮。  周围的百姓们,一个个羡慕的眼睛都直了,恨不得自己马上生个孩子出来。  毕竟堂堂大魏平乱侯,古今往来最年轻的天地大儒亲自取名啊。  “各位如意了。”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许清宵朝着两旁微微拱手,笑了笑后,继续前行。  他朝着西街走。  现在夜市正开着。  说句实话,九个月来,许清宵愣是没逛过大魏京都的夜市,也没有正儿八经参加过什么聚会,或者是游玩。  自从来了京都后,一件又一件事情,接踵而至,每一件事,都让自己苦思不已。  每一件事情也都让自己没有时间去体验体验这大魏京都的好。  眼下,许清宵将所有的烦心事抛之脑后,反倒显得无比轻松,脸上的笑意,也莫名多了不少。  哪怕是只是看看大家吃吃喝喝,孩童们玩耍,许清宵都莫名觉得很开心。  不知不觉中,许清宵莫名感悟到了什么,只是这种感悟在脑海当中一闪而过。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但很快,一道轰声响起。  伴随着便是一些骂声。  “你们这些娃子,在这里炸牛粪,吃饱没事干啊,信不信我去国公府告你们状啊。”

“怎么这么大的动静啊?又是你们这帮孩子,炸的满地牛粪。”

“这帮孩子,算了算了,迎新节,就别骂了,不吉利。”

一些声音响起,不过也只是抱怨几句,到没有人跟孩子计较,而且这个节日,一般也不会骂人,都不吉利。  可顺着目光看去,顿时之间,几个熟悉的人影出现了。  是李范几人。  安国公的孙子,二三十个人,聚集在一起,脸上满是笑意,有几个孩子身上都沾惹上了牛粪。  当真是皮的没话说。  “许先生?”

“是许先生。”

“许先生。”

不过很快,这帮倒霉孩子看到了许清宵,一瞬间开始呼喊起来了。  自从守仁学堂开了以后,这帮熊孩子就聚集在守仁学堂上学。  许清宵没怎么管过这帮熊孩子,主要还是因为没时间啊,所以让陈星河以及学堂内的其他学生来管教他们。  陈星河等人的传教方法倒也简单,就是跟普通夫子一样,故此这帮熊孩子每天上课就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反倒是许清宵不怎么管事,或者偶尔管他们的时候,就是让他们自个玩。  以致于这帮孩子莫名喜欢上了许清宵,毕竟对比传统教学,和许清宵这种略带散漫的教学,对于孩子来说,肯定是后者要好。  当然,许清宵倒也不是真的随便管一管,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基本上都是让这帮孩子做点体力活,譬如说种植一些粮食,或者是教他们兵法之类。  只不过教法不一样,会给他们排兵布阵,谁当将军,谁当军师,让他们互相抗衡,也算是另类教法,这帮孩子也乐意学,而且还学到了东西。  “许先生,您怎么在这里啊?刚才没炸到您吧?”

李范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布袋,里面全是大鞭炮,怪不得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没。”

“这东西,你们少玩点,万一扎伤了,就不好了。”

“还有,不要吵闹到别人家,要炸自己回家炸给你们爷爷听。”

许清宵开口,语气平静道。  只是这话一说,众人有些无奈,他们倒是想炸给他们爷爷听,可是一炸就挨抽,所以才跑出来的。  “哦。”

“那学生不玩了。”

李范等人还挺老实,对许清宵也算是尊重,说了就不玩。  “行了,随便溜达一下就回去吧,别太晚了,丑时就得回家,知道吗?还有照顾几个小的,别弄丢弄伤了。”

许清宵摸了摸李范的脑袋,同时掏出一张布来,将几个孩子身上的牛粪擦掉,倒不是怕别的,主要是年龄小,不懂事,回头凝固了,当糖吃,那就麻烦了。  “好,先生,那我们先走了。”

李范点了点头。  许清宵点了点头。  只是走了一步,忽然间,许清宵又折回身来了。  “范儿。”

“老师问你个事。”

许清宵开口,显得有些神神秘秘。  “怎么了?老师?”

李范有些好奇,不知道许清宵突然喊他们回来做什么?  “还有比这个更有威力的鞭炮吗?”

许清宵问道。  “有啊有啊,有一个这么大的,不过就是太贵了,一两银子一个,我们加起来也就几两,只能买点小鞭炮玩了。”

听到这话,李范立刻激动回答,甚至还向许清宵形容鞭炮大小。  看李范的形容,那的确挺大的,而且一两银子一个,一分钱一分货嘛。  当下,许清宵抽出一张银票,数额不小,五百两银子,直接塞给李范道。  “老师交给你一件事,你得做好来。”

“把所有国公府还有京都一些胆子大的朋友全拉过来,都去买鞭炮,有多大买多大,不要怕银子不够。”

“今日是迎新节,老师也就容忍你们好好玩一玩,如果银子买光了,去桃花庵,找人拿银子,就说是我让你们来拿的。”

“不过,京都内已经热闹了,你们得找个比较安静地方打爆竹,知道哪里最安静吗?”

许清宵说道,同时询问李范。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不过,安静?”

“老师,你说哪里啊,我还真不知道哪里安静。”

一听到许清宵给银子,而且还让他们买那些大鞭炮,二三十个熊孩子一个个激动起来了。  兴奋的要命,就是不知道哪里安静。  “大魏文宫啊。”

“这还不知道?”

“你带着人,去大魏文宫,就在大魏文宫门口放爆竹,想怎么玩怎么玩。”

“要是有人凶你们,你们就把爆竹丢进去,敢欺负你们,你们就去报官,说文宫的人欺负小孩。”

“再回去跟你们爹娘说,记住,要是他们追,你们就跑,他们不追了,你们就继续打爆竹。”

“真抓到你们了,就赶紧去把大人喊过来,听见没?”

许清宵十分认真道。  李范一听这话,更加兴奋了,这他娘的紧张刺激啊。  而且想想也是啊,大魏文宫平日都很安静,哪怕是迎新节也特别安静。  这帮读书人,平时一个个古板的很,自己在他们家门口打爆竹,的确刺激啊。  “行,老师,学生知道了,学生现在就去叫人。”

李范兴奋无比道。  “行了,去吧,玩的多晚都行,不过记住,千万别摔伤啊,也别伤着了自己。”

“要你们回去晚了,就跟你们爹娘说,我允许你们今日玩晚一点,不过去大魏文宫,别说是老师指使的就好。”

“明白没?”

许清宵拍了拍李范的脑袋道。  “懂,明白,老师,你放心,我死都不会供出你的。”

李范笑容很灿烂,许清宵也笑了。  一来是大魏文宫有得受了。  二来是这熊孩子回头被文宫大儒抓了,按照大魏文宫那帮人的手段,打肯定是不会打,罚抄一天的圣人书肯定是跑不掉了。  这样也好,一举两得,一来教育这些熊孩子们,二来恶心恶心大魏文宫,三来呢,这帮熊孩子估计就恨上那帮腐儒了。  一举三得。  哎呀。  美滋滋啊。  目送李范几十人跑了以后,许清宵也朝着西街走去。  子时两刻。  是西街最为热闹的时候,一整条西街,两旁酒楼张灯结彩,有不少杂耍卖艺之人,还有文人雅客,商贩叫卖。  酒楼的茶桌,都搬到楼下,一群人吃吃喝喝,笑声彼此不断,也有不少人也在谈论今天的事情,几个老百姓更是有模有样地模仿今日之事。  一直到许清宵出现后,大家都惊讶了,谁都没想到许清宵竟然来了。  这一刻,人们连杂耍都不看了,也不听书了,纷纷朝着许清宵一拜。  “我等拜见许侯爷。”

声音响亮,酒楼上不少人都起身了,纷纷探头窗外,望着许清宵。  有男有女,不少女子更是激动连连,唤来朋友,一起来看许清宵。  而有些读书人更是大声喊着:“见过许儒。”

来表示自己的尊重。  “诸位客气了。”

“迎新如意啊,今日没有尊卑,大家莫要如此,继续玩,继续喝。”

许清宵笑了笑,也朝着众人拱手回礼。  如此谦虚的表现,也引得百姓们连连叫好。  一时之间,气氛再一次欢乐起来了。  “许儒,这种节日,您要不要来作一首诗啊?”

“是啊,是啊,许儒,这个时候,您作首诗,来助助彩啊。”

“还别说,许儒,您要是作首诗,今日迎新节,只怕更要热闹了。”

西街上,不少声音响起,有人起了个头,想要许清宵作诗一首,庆祝节日。  随着一些读书人的吆喝,一时之间,不少百姓们也纷纷开口。  喜庆的日子,要是作首诗,自然是更好的。  甚至有人直接送来了笔墨,期盼着许清宵作诗。  听到众人的言语。  许清宵笑了笑,的确欢喜的节日,让人心情愉悦,许清宵的确感受到了众人之喜悦,所以也愿意作诗一首。  “既然如此,本儒就献丑一番。”

许清宵开口。  而后拿起毛笔,在白纸上落字。  一时之间,西街当中,不少才子佳人,或者平民百姓,纷纷将目光看向许清宵。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许清宵缓缓落笔,这首诗倒也没有什么深意,只是庆祝节日之词。  也算是应景之诗了。  只是随着许清宵落笔过后,纸张之中的字,直接跳出,化作一枚枚金字,闪烁在天穹之上。  不是千古名诗,而是一种极其特殊的诗词,不弱于镇国诗,但比不上千古名诗,可因为迎新节的加持,这首诗显得与众不同。  海量的才气如同春风一般,涌入了大魏京都,让人莫名暖和。  “好!许儒大才。”

“诗出便非凡,许儒当真是绝世大才啊。”

“随便一首诗,就胜过镇国诗,此诗虽不是千古之诗,但胜过千古之诗啊。”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好啊,好啊,这手中的屠苏美酒,也要因此留名啊。”

“当真不愧是许儒,其才是我等无法追赶的啊。”

“许侯爷当真俊的很啊。”

“此等公子,举世难求啊,可惜,奴家这辈子都不可能与许侯爷发生点什么了。”

“你就算了吧,我或许还有机会。”

随着诗词而出。  引来无数人的夸赞。  许清宵不在意这个,而是与民同乐。  他进入酒馆,要了一壶酒,与众人同醉。  来到大街上,与百姓们一同观看杂耍,带头叫好,也是慷慨解囊。  一壶酒一壶酒的喝。  到最后各大酒楼让人在门口候着,也免得许清宵进来买酒喝,而且都拿出上等美酒。  许清宵从一开始的心中愉悦,一直到现在,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快活啊。  何以解愁,唯有美酒。  许清宵不怎么喝酒,不过兴致来了,这酒比以往更香醇了些。  一路走来,许清宵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几十壶酒是跑不掉了。  许清宵这般的洒脱,也是让百姓们更加开心了。  到最后,家家户户都送来了美酒,希望许清宵品尝。  太平诗会,许清宵饮酒三千,大家可是历历在目的啊,所有人都知道许清宵爱酒。  所以平时大家也会珍藏一些,就怕某一天在发生这种事情。  如今,许清宵与民同乐,自然而然吸引了不少人来,东街,南街,北街的百姓文人,听说许清宵在西街,一个个全部赶来。  想要亲眼目睹一下,这位大魏新侯爷的风采。  而街道当中。  许清宵一壶酒下肚,脸上有些醉意,但心神却无比愉悦。  到最后,许清宵舒展腰肢,忍不住念起诗来。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  轰。  随着许清宵诗词念完,刹那间,各种异象浮现而出,才气如海,聚集天穹之上,化为春风,暖人心扉。  千古。  千古。  这是千古名诗啊,之前那首,是应景之诗,可这一首却不是应景之诗,是货真价实的千古名诗啊。  百姓们激动,攥着拳头,看着许清宵这般的出彩,他们如何不兴奋如何不喜悦?又如何不敬佩这位新侯爷呢?  又是一壶酒。  许清宵开口吟诗道。  寄语天涯客,轻寒底用愁;春风来不远,只在屋东头。  .....  轰。  更为璀璨的异象出现。  诗成千古。  千古!千古!又是千古。  百姓们跟在许清宵身后,脸上的激动与自豪,更加浓烈了。  可许清宵还在作诗。  “暮景斜芳殿,年华丽绮宫。”

“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

.....  许清宵如同放飞自我一般,一壶酒,一首诗,来庆祝新年到来。  而与此同时。  大魏文宫内。  相比较之下,文宫内却显得十分安静。  毕竟文宫并不喜欢这种欢庆的日子,他们更喜欢文静一些,当然张灯结彩还是有必要的。  只是今日之事,让他们笑不出来,也没有兴致去做什么。  铛!铛!铛!  而随着文钟之声不断响起,声音不大,恰好让大魏文宫众人听见,一时之间引来不少儒生好奇。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许清宵醉酒作诗,诗成千古,一壶酒,一千古。  当这件事情在文宫内传开后,一时之间,大家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宫殿内。  姜儒的目光十分平静,言语之中略显不屑道。  “诗成千古又何用?”

“一千首诗,他也成不了圣。”

姜儒开口,显得十分轻蔑与不屑。  同时他取出一张宣纸,提起笔来,也开始作诗了。  说是这样说的,但他也想作首诗,来发表一下自己的言论,以及打压打压许清宵的气焰。  只是当他落笔之时。  轰隆!  一道恐怖的响声炸开,殿内不少儒生听到这个动静,顿时激动了。  “姜儒,您当真厉害啊,刚落笔就有如此异象,这是天地惊雷之声,您这首诗,绝对是千古名诗。”

有儒生开口,夸赞姜儒。  但还不等众人反应。  轰轰轰!  一道道如同雷霆之声响起,每一道声音,都把众人吓一跳。  而且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异象之声啊。  很快,有人的声音响起了。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聚集了几百个顽童,他们在点炮仗,特别大的炮仗,那位大儒出面制止一下啊。”

“这帮顽童,已经把炮仗丢进咱们文宫内了。”

轰隆。  声音刚刚落下,马上又是一道轰声。  下一刻,一道咒骂声响起。  “是谁偷袭本儒?”

“我的手啊,哎哟。”

惨声响起,是朱圣一脉一位大儒的声音。  “放肆!”

“尔等顽童,都滚回去。”

当下,姜儒大吼一声,怒斥这帮顽童。  只是下一刻。  轰!轰!轰!轰!  十几道雷霆之声炸响,其中还伴随着一道无比稚嫩与嚣张之声。  “小的们,把这帮老不死都给我炸懵咯!”

“炮仗不够,本大王有的是,快,快,快,继续炸。”

“快跑,人来了,别被抓咯,一刻钟后,回来继续炸。”

李范的声音响起,充当指挥。  把大魏文宫的大儒们,活活气得半死。  就如此。  大魏文宫的炮仗声不断。  而一直到寅时三刻。  许清宵也离开了西街,喝的也尽兴了。  同时,不知不觉,也来到了桃花庵。  而与此同时。  一匹快马,急速来到京都,带着一份奏章,以最快速度,进入了皇宫内,显得十分焦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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