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点点头。
曹哲的居功不倨傲让他刮目。
“曹工，”杨厂长略略思忖，良久之后，缓缓地开口，“对于这次轧钢厂技术革新，你是如何看待的？”
“这，这我就没有发言权了——”
“你无须担心，我们之间的谈话，仅仅在这间办公室内，况且你是我们轧钢厂的一份子。而且这一份子是很重的。因为你是工程师。”杨厂长笑道。
曹哲怔了。
他没想到杨厂长会如此开门见山的问。
“那行——”曹哲侃侃而谈，“杨厂长——恕我直言。现在整个轧钢厂，人心太过浮躁。很多人都在猜测——毕竟这是关系到他们饭碗的事，所以——若是不解决他们心底的疑惑，恐怕技术革新会推进的很缓慢。很多人也会因此而寒了心……”顿住，看杨厂长的表情。
杨厂长震惊。
“曹工，”不由得看向曹哲，杨厂长朗声道，“好你个曹工，还说你心里没想法。你提出的这些，的确是现在整个轧钢厂最头痛的事，若是处理不好，就会出乱子，厂领导班子，虽然已经有应对之策，但实施起来，还是有诸多的阻碍！”满脸担忧。
曹哲笑了笑，道：“领导们肯定会比我这做技术的想的更长远——”
杨厂长苦笑一声，“轧钢厂和其它的厂有点不一样。不仅仅是它关系到很多工人们的吃饭问题，更是关系到整个国家经济的走向，上面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甚至会给社会造成很大的负面情绪。”
曹哲缄默。
他现在只想做一个聆听的人。
“曹工，”杨厂长不无时机的再次开口，“你是技术口的顶尖级的存在，关于技术革新，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想法么？或者是建议……”顿住，盯着曹哲看。
曹哲咧嘴一笑，“杨厂长，我这个人就是只要能学习，我都可以。但是，若是让我成为建言之人，而且我这脑子里除了技术还是技术，其它就如在黑暗之中胡乱的摸，说不出个名堂。”
杨厂长闻言怔了，似有些失落。
站起身，和杨厂长道别。
曹哲出了厂长办公室，回到技术部门工程师办公室。
整个技术部。
现在也就只有六名工程师。
每个人分别负责不同的分厂。
“曹工，”其中一名工程师见到曹哲回来，满脸堆笑，“杨厂长这次又传达了什么精神？”很是期待的望向他。
曹哲坐了下来。
在杨厂长的办公室内还是有些拘谨。
毕竟——
在职场，有些话是不能说。
这他很清楚——
“啊？”曹哲故作惊诧的望向这名工程师，“最近厂里上面有什么指示么——”顿了顿，望向这名工程师。
“没，没什么指示！”这名工程师苦笑一声，“我们以为您清楚呢！”
“清楚啥。我就是个工程师而已。轧钢厂上面那么多领导，哪个不是手眼通天的存在啊？”
“曹工，您这话倒说的是，虽然我们在轧钢厂是技术的顶峰，但还是会受到那些人领导——”这名工程师苦笑。
其它工程师欲言又止。
曹哲则是独享办公室的静谧——
————
轧钢厂的铃声响起，工人们都收拾一番，然后准备下班，回到家便是万家灯火。
曹哲刚刚走出厂门。
就见到一辆车正从轧钢厂内驶出。
“嘿，”有人在车内朝着一处打招呼，而在那走的人正是曹哲，“曹医生，您好啊！”正在招手。
“嗨，”曹哲微微一怔，别过头，望向了那辆车，“安德烈先生，哦，见到您真高兴！”
“是呀。我可是在工程师的名单里看到了您的名字，我还有些惊诧，原来您还是一位工程师，啧啧，真是不简单！”
“安德烈先生，这么说我们是同行。以后还得向您讨教。您是我们轧钢厂的贵客，现在我以工程师的名义欢迎您——”曹哲靠近那辆车，伸出手。
安德坦然伸出手，再次和曹哲握手。
两人会心一笑。
“曹，”安德烈突然间对曹哲的称呼都改变了，爆出一声长笑，“我相信，以后我们不仅仅是朋友，而是战友。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我很期待！”曹哲笑了笑，道：“安德烈，预祝您在我们祖国，轧钢厂身体健康、生活安逸、工作顺利，相信我们的人民，不会忘记您对我们的帮助——”套话。
安德烈和曹哲告别。
而且——
在厂门口可是有很多人都看见。
人群之中，易中海、刘海中、贾东旭。以及诸多的工程师，甚至是马帅都望着这一幕。
显然曹哲和安德烈之间的寒暄。
甚至是握手。
此时居然成了这里的焦点。
曹哲望着四合院的方向而去。
人群顿时就热闹了起来，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德烈和曹哲居然认识？”
“这小子没有时候实话啊！”
“……”
这些人一时间陷入了缄默。
在他们的心中甚是疑惑，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说。
“呵呵呵，”贾东旭冷笑一声，“看到了吧。刚才那位就是国外来的人。据说是我们以后轧钢厂的技术总顾问。看曹哲和安德里的举动，关系很是密切啊——”咬牙切齿。
易中海面色一沉。
其它的工程师们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各种猜测。
“哎，”其中一名工程师轻叹一声，“曹工就是曹工。”
“谁让人家的外语水平高呢。能够和安德烈混在一起，就足以说明别人是真的厉害——”
“这话很是对，况且，这肯定是上面让曹哲保密，都是工作需要——”
“……”
这些个工程师们倒是没有那么多酸。
更多的是理解。
然而——
其中也难免会有人不爽。
也只能在脸上稍微的表现一下。
“二大爷，”贾东旭望向刘海中，阴阴一笑，貌似工程师们也不清楚。其中肯定有人对曹哲极为不满。看起来，曹哲在工程师的队伍中的威望不行啊！”望向工程师那边，“看看，他们每个人的脸都黑了！”又是一阵阴笑，“我敢肯定，这些对曹哲都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