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山巅上响起一片密集的马蹄声,踢踏踢蹋踢蹋踢踏踢蹋踢蹋踢踏踢蹋踢蹋……
紧接着,马蹄卷起的尘埃铺满了天边,斯巴达克斯骑着战马,从尘埃之中冲了出来,手里面紧紧的攥着那瓶解药,争分夺秒的,向山顶飞奔。
斯巴达克斯一刻不敢喘息,不等马蹄站稳,就急着从马背上下来,朝着乔耘金的那间草棚跑去。
只听“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斯巴达克斯气喘吁吁的走了进去,一见到颓辣丽莎,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解,解药拿来了,快,快喂给他吃。”
只见乔耘金静静的躺在那里,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吐血,胸口微微的起伏着,就像睡着了似的。
“哦!我的上帝啊!”颓辣丽莎一脸的惊喜,双手接过那个精致的小瓶子,走到乔耘金的床边,虔诚的祈祷了一番,然后用勺子撬开乔耘金的嘴巴,把那瓶解药,给乔耘金灌了下去。
乔耘金一如既往的躺在那里,没有吐血,也没有打喷嚏,胸口一如既往的起伏着,就像睡着了似的。
颓辣丽茫然的看了看斯巴达克斯。
斯巴达克斯也感到奇怪,不由自主的拧紧了眉头:“怎么会这样呢?华克多尔说,吃了解药之后,打几个喷嚏就没事了,而且我们还让考盾当场做了一下试验,确实打了几个喷嚏。怎么乔耘金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斯巴达克斯想了想,对颓辣丽莎说道:“你先别着急,我估计是因为乔耘金中毒太深,需要多等一会儿。”
“那我给他喂点儿水吧?”颓辣丽莎期待的注视着斯巴达克斯。
斯巴达克斯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那也好,喂点儿水试试,说不定管用。”
颓辣丽莎小心翼翼的给乔耘金喂了点儿水,然后就一直守在床边,焦急的等待着乔耘金醒过来。
而乔耘金呢,没有死,也没有醒,仍然静静的躺在那里,像睡着了似的。
颓辣丽莎守着守着,不知不觉的,也趴在床边进入了梦境。
太阳上山太阳下山,草棚的影子说明,天色已近黄昏了。夕阳艳丽的很不真实,就像是打翻了一整瓶番茄酱,弄的到处都红艳艳的。起义军人困马乏,所以营地里面很安静,就像是一片退了潮的海滩,只把汹涌澎湃的的印记,刻在了沙堆上。
就在那日月更迭的一瞬间,乔耘金睁开了眼睛……
乔耘金就觉得身体轻飘飘的,眼前的一切,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看到了守在床边的颓辣丽莎,就想叫醒她,给她一个惊喜。然而,当乔耘金伸手去推颓辣丽莎的时候,却发现手指从颓辣丽莎的肩膀穿了过去,仿佛颓辣丽莎只是空气中的一个幻影。
眼前的一切清晰一下,模糊一下,而且,清晰的越来越短暂,颓辣丽莎也清晰一下,模糊一下。乔耘金猛然意识到,他大概是要穿越回去了。他急切的想叫醒颓辣丽莎,跟她说几句话,哪怕道个别也行,但是,此时此刻的乔耘金,根本叫不醒颓辣丽莎,因为他与颓辣丽莎,已经不在同一个时空了。
紧接着,眼前的一切全都模糊了,乔耘金就觉得身体悬空,仿佛一下子堕入了无尽的深渊……
“亲爱的,我走啦,你要照顾好自己……”这是乔耘金最后发出的声音。前面几个字隐隐约约还有点声音,后面的话,就完全没有声音了。
颓辣丽莎仿佛被一个蚊子一样的声音叫醒了,她睁眼一看,床上空荡荡的,乔耘金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丢着几件,乔耘金消失之前穿着的衣服。
“哦,我的上帝啊!”颓辣丽莎转身冲出草棚,去找斯巴达克斯。
伴随着一片慌乱的脚步声,颓辣丽莎叫来了很多人,第一个挤进草棚的是巩二狗。
巩二狗床上床下,桌上地上,屋里屋外,仔细勘察了一番之后,说道:“这个房间里面,连半个乔耘金的脚印都没有,说明乔耘金并没有走出过房间。”
颓辣丽莎一脸茫然的注视着巩二狗:“那他怎么没了呢?”
颓辣丽莎的一句话提醒了巩二狗,巩二狗突然意识到,既然乔耘金没有走出过房间,那他消失的原因,大概是穿越回去了。
只见巩二狗快步走到床前,从枕边拿起那个精致的小瓶子,急切的问颓辣丽莎:“这就是乔耘金消失之前吃过的解药吗?”
颓辣丽莎和斯巴达克斯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是的。难道是解药有问题?”
巩二狗听罢脸上掠过一抹惊喜,他心里在想:大概是吃了这个解药,就能穿越回去了。想到这些,巩二狗急忙拧开瓶盖儿,把里面剩下的解药,一股脑的倒进自己的嘴巴里。
大家还以为巩二狗要试试解药,于是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试图阻止巩二狗……
只见巩二狗脸色通红,“阿嚏阿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吸着鼻涕,流着眼泪,说道:“这不是解药,这就是普通的胡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