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小薇算是百口莫辩。她根本没有接触过这种秘药,很显然,是有人嫁祸给自己,特地趁着她不注意,偷偷将药粉藏在她的房间里。也怪她自己不小心,本想趁机揭发阿丽,却反过头来被阿丽反咬一口!不过小薇并未畏惧或者退缩,而是严肃地回道:“大少爷,你能不能查一下这包药粉的来源或者出处,是谁将药粉卖给我的?如果确实经过我的手,肯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如果是有人陷害我,那这包药粉根本不是我的!试问一下,我行事谨慎,怎么可能将如此重要的证物藏在自己屋子里?这岂不是不打自招?”
大少爷顿时微微一愣,他刚才正处在气头上,现在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也对!如果小薇真的是下毒谋害太太的凶手,她肯定会选择毁尸灭迹,而不是将如此重要的证据藏在自己的房间衣柜底部,甚至还能被警卫轻而易举地搜寻到!大少爷立即招来管家,彻查大帅府这些天的人员进出情况。可惜管家先前拿到阿丽的好处,恨不得直接找个替罪羊,哪里有空乖乖配合?管家将一众佣人叫过来,挨个问话查询,最后得出判断结果。“大帅!佣人们都说,小薇有几次回来很晚,大概是超过半夜十一点钟,她回来的时候大家都睡下了。她老是鬼鬼祟祟的,行踪隐秘,谁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管家故意说出这种引人遐想的话。小薇闻言,立即替自己辩解:“我是奉了太太的命令,去戏院探望傅先生!”
“闭嘴!”
大少爷蓦地脸色一沉,怒斥道:“你别老是拿傅红楼当借口!他唱戏那么忙,平时还要教授弟子!再说红玫瑰戏院向来只接待贵客,你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下人,他根本不可能跟你交往!”
小薇受到羞辱,心中虽然气恼,却不能肆意地发泄出来。阿丽趁机在旁边添油加醋地打小报告:“大少爷!依我看,小薇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人的身份,每次她跟着太太去戏院,她都会单独找傅红楼!我怀疑啊,小薇在故意勾引傅红楼,可惜傅红楼不给面子,每次都是拒绝她!小薇只是沾了太太的光,才能有机会接触傅红楼,她却不知足!”
顿了顿,见大少爷若有所思,阿丽继续挑拨离间道:“大帅,大少爷!小薇肯定是贪心不足,妄想博取傅红楼的好感,才会暗中下毒谋害太太!因为太太才是傅红楼的贵人,她什么都不是!久而久之,小薇自然是心生嫉妒,怨恨太太!”
关大帅坐在沙发上,虎背熊腰,看起来威严肃穆,架势十足。“婉柔,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关大帅的口气很不好,带着沉沉的压迫感。太太心知,她在外面包养戏子,关大帅虽然睁只眼闭只眼,却到底还是不喜的。如果她安分守己一点,关大帅倒是不会追究。毕竟有钱人家的太太在外面包养戏子和小白脸,不过是一种闲来无事的情趣,只是玩玩,不能当真。但是她现在出了事,关西岳不可能放任自流。傅红楼跟小薇?他们两人因为自己的关系才产生交集,难道他们会背着自己偷偷发生关系?太太不禁有些迟疑。“太太!你可不能被小薇骗了!”
阿丽在一旁使劲地捣鼓:“我那天亲眼所见,小薇在后院跟傅红楼有说有笑!对了,傅红楼还送给小薇一件礼物!”
小薇猛地心口一突,果然,阿丽冲过来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手腕上的碧玺水晶手链脱下来,呈交给太太过目。太太依旧不肯相信,将手链拿起来仔细看了一眼,像这种名贵的黑水晶和品质上等的蓝田碧玺,确实是小薇这种佣人买不起的。“小薇,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嫉妒我?还是说,你真的喜欢傅红楼?”
面对太太的质问,小薇蓦地心中一酸,低下头诚恳地回道:“是!我跟傅先生,并不是太太想的那样简单。我确实跟他有情。”
关键时刻,小薇没有撒谎,不知为何,她笃定阿丽手中有更多的证据。阿丽整天闭门不出,难得跟随太太去戏院听戏,她是怎么知情的呢?除非有人专门跟她通风报信!从碧玺手链这种私人礼物到小薇亲自去医院检测那种古怪粉末,寻常人士根本不可能对小薇的行踪了解得如此一清二楚。更何况当时她去医院检测药粉,是经过乔装打扮的,当时只有傅红楼陪着她!所以答案呼之欲出。小薇却不敢置信。傅红楼为什么要骗取自己的信任?莫非他以前的真心付出,不过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骗局?目的就是利用她的关系对付太太,甚至是为了扳倒关大帅?小薇难过地流下泪来,哽咽道:“太太!是我对不起你!我有错!”
她不该被傅红楼的虚情假意欺骗,不该被外在的美好假象蒙骗!太太失望地叹了口气,目光闪烁地看向一旁的关西岳:“大帅!看在小薇伺候我多年的份儿上,免了她的死罪吧?”
关西岳却是断然拒绝:“那怎么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想让我徇私枉法,连这个家都管理不严,我还有什么脸面去管教我的士兵?”
太太身体虚弱,不能久坐,只得吩咐阿丽将小薇扶起来。阿丽走到小薇跟前,清秀的眉眼间逸出一丝胜利在望的得意:“小薇!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是你自己轻信于人,所以今天只能栽个大跟头咯!”
阿丽故意压低嗓音,只能让靠得最近的小薇听到。小薇伸手擦了擦泪水,冷笑道:“你藏得够深!小心哪天你自己也栽倒了!再也爬不起来!我等着那一天!”
阿丽不屑地笑道:“不劳你费心,我自有我的活法!”
这时,关大帅示意警卫将小薇双手反剪结结实实地绑起来。小薇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按照咱们大帅府的规矩,你下毒谋害太太,其罪当诛!老子现在就执行家法,一枪毙了你!”
关西岳利落地扣动扳机,对准小薇脆弱的脑袋。太太顿时急了,急忙在一旁替小薇开脱道:“大帅!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介意!小薇肯定是有苦衷的!你若是将她枪毙,我也不活了!”
大少爷犹豫了一下,赶紧劝解道:“母亲!小薇这次犯的是死罪!虽然你是菩萨心肠,但是这次绝对不能轻饶!”
太太从沙发上腾地站起来,将小薇护在身后:“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跟这孩子有缘,我不忍心伤害一条无辜的性命!”
“她哪里无辜了?是她自己亲口承认,她跟傅红楼有私情,她嫉妒你,所以暗中下毒谋害你!”
关泽西气得俊脸一黑,下意识地摸出手枪,打算来个速战速决。“婉柔!你给我让开!”
关大帅目光狠戾地盯着小薇:“是不是这贱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害得你现在连是非好坏都分不清了?”
太太突然剧烈地咳嗽一声,猛地晕倒在地。“太太!”
小薇伤心悲愤地喊道:“我没有给你下毒!真的不是我!我只是跟傅红楼有点私情!我没想到,傅红楼居然会骗我!”
大概是小薇绝望的眼神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关大帅突然松开扳机,将手枪缓缓地放下来。“来人!先将这贱人关押到大牢里!”
关大帅命令道:“管家,去请医生!务必将太太的身体调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