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在牢里连打几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撞了撞王麻子,“喂,老头。”
王麻子掀开半拉眼皮,扫了她一眼,“咋?”
林楠揣手手,“秘籍呢,拿来给我练呗。”
王麻子没好气儿翻身,“又撼不动山,练啷个练呦。”
林楠:“……”
话说,要是没有今天晚上这一遭,她依然对秘籍什么的十分不屑,觉得既中二又傻逼。
但事实证明傻逼的是她,她都穿越了,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事实是人家真的有奇门巧器,踩屋檐踩的比平地都顺当。
事实是这男人的竹筒吹一下,她还真就待翘辫子。
人生不易,她好不容易美满,咋能不使上吃奶的力气守着?
她揉了揉鼻子,“哎呀,你揣来揣去的多累呀,还不如给了我。”
王麻子冷哼一声,耷拉着眼皮,“明再给我热一次菜,否则免谈。”
林楠咧嘴,“这还不简单吗,别说热一次饭了,等您什么时候出狱了,去我的乐客来,我给你做一桌席面,让你吃个够。”
她说完看向王麻子,“哎,话说您到底犯得是什么事儿啊?”
王麻子乱糟糟的头发里,一双眸子里有淡淡情愫萦绕,脸上的突然显出柔和的线条,他叹了口气,没好气儿的开口道,“为了某个被人骗人骗心的傻妖精。”
“哈?”
林楠瞪大了眼睛,觉着这大叔依然中二,妖精不归人类管,跟这待着有什么意思?
林楠得了秘籍一直在翻看,一直到第二天一早,吴大带人进来。
他张大了嘴,差点厥过去,“你们……这……”
他指着破了个大洞的房顶,语无伦次,突然又看到角落里捆得像麻花一样的黑衣男人,“他掉下来把放低砸穿了?”
林楠皱了皱眉,“细节有出入,中心思想是对的。”
“你来做什么的?”她挑眉看向吴大的身后。
吴大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衙役服的男人,哥哥挎刀。
吴大咽了咽唾沫,“你夫君敲响了鸣冤鼓,要为你伸冤,现在正在大堂上等着呢,郡守大人要亲自审理此案。”
林楠点头,她看向王麻子,“我吃了早饭再走,你先把今日份的早饭发下来。”
吴大:“???”
我脑子有问题出现幻听了?谁有伸冤的机会不是跑着去伸冤?这姑奶奶还想吃牢饭?牢饭这么香的吗?
“壮士,您这……”吴大刚开口。
辛三娘淡淡的声音突然传来,轻声道,“去吧,会有机会吃上你做的热饭的。”
王麻子惊异的扭头,看向那个身形消瘦的女人,“三娘——你?”
辛三娘再没有躲避,她抬起眼睛,看向王麻子,刀痕纵横的面皮上有淡淡的柔和。
林楠点头,“记住,我的酒楼叫乐客来,我的名字叫林楠,到了直接报我的名字。”
辛三娘淡笑,“好。”
林楠一撩袍子,迈步出了牢门,身后跟着两个衙役,扛着昏迷不醒的黑衣男人,她脚下生风,腰杆挺直。
吴大跟在他的身后,全然被这人挡住的身形,不知道还以为林楠才是领头的,剩下的都是小跟班呢。
郡守大人摸了一把虚汗,胖胖的身子微微侧着,仿佛屁股下的椅子有钉一样。
林落羽坐在轮椅上,眉眼平静。
他身边还跪着一个小厮,不是别人,是郡守大人家的小厮。
是的,他的小厮吃里扒外不是他亲自查出来的,是底下这个清风霁月的男人查出来的……
他有些挫败,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只能接受。八壹中文網
林楠这时被带上厅堂,她双目在林落羽的身上停顿片刻,一撩衣摆,“小女子给大人请安,请大人为小女子伸冤!”
这一声喊得中气十足,让正在走神的王恒之猛然一个哆嗦,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颤了三颤。
他轻咳一声端正了神色,猛地一拍惊堂木,“有何冤情!呈上!”
林楠指着身后的男人,“这贼人才是真正的凶手,昨夜在大牢内刺杀于我,现已伏诛,求大人名查,还小女子清白。”
王恒之敛了敛眉,“堂下何人?”
黑衣男人紧紧缩在一起,装死。
吴大对王恒之拱了拱手,王恒之点头。
他端了一盆凉水泼下去,黑衣男人唇角抽了抽,咬牙不想睁眼。
吴大“咦”了一声,“小子玩硬的是吧。”
他朝身后挥了挥手,立马有人呈上一卷银针,与大夫针灸的银针不同,他这是特制的刑具,每一根都坚硬万分,专门用来挑手指甲盖儿的,挑没挑过手指甲盖儿不知道,但是吓唬人倒是挺管用的。
他使了个眼色,有人一直按住黑衣男人的手掌,吴大晃了晃银针,缓缓靠近。
黑衣男人眉头微跳,终于装不下去了,手指头一扒拉,悠悠转醒。
他连忙对着郡守磕头行礼,“大人,草民为何会在此处?”
王恒之冷笑,“大胆凶手,还不把实情一一讲来!”
黑衣人扣头如捣蒜,“冤枉啊,大人,小民不知道什么凶手!大人何以这样问小民?”
林楠唇角抽搐,都这样了还敢演戏,也不怕太假吗?
“说,你为何会出现天牢,又是为何被生擒?”王恒之肃然问道。
黑衣男人怔了怔,连忙扣头,“小民刚来昭平不太识路,走错了道儿,这才意外摸到大牢的,是这个女人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伤了小民。”
“大胆!你是要愚弄本郡吗?有路不走,何以能走到牢房的房檐之上?”王恒之怒拍惊堂木,喝问道。
黑衣男人咬了咬牙,纠结开口,“那是因为草民是个偷儿!草民刚来昭平,不识路这才摸到牢房。”
王恒之敛了敛虎目,“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
黑衣男人扣头,“草民无证据,可他们也没证据证明小的就是凶手啊!”
林楠直嘬牙花子,这男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都被抓了现行还能狡辩!
她将竹筒扔在地上,“这就是证据!”
黑衣男人咧了咧嘴,似乎是想笑,“一个竹筒子算什么证据?”
林楠对着郡守拱手,“启禀大人,这就是凶器!”
王恒之挥了挥手,有仵作上来比对。
那黑衣男人挑了挑眉,“何以不能说这是你的凶器,此时栽赃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