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死人沟边上,刘大爷突然顿住脚步,不走了。
“怎么了?”温墨问。
“既然都到了这了,我也不瞒着你,其实之前我们两口子曾经来过这儿,不过被赶了回去。”刘大爷对温墨说:“这里面有个很凶的家伙,不让我们进去,说我们要是敢踏进去一步,就让我们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没事,你们跟在我身后,告诉我往哪走就行,”温墨淡淡一笑:“再凶的家伙也不敢找我的麻烦。”
这倒是说的实话,温墨的真正实力,可不是一个小小厉鬼能够匹敌的。
刘大爷叹气,总觉得这个小丫头在骗自己,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又不愿放弃,于是听从温墨的提议,站到了她的身后,指挥着:“往前走。”
温墨一脚踏进乱葬岗,踩着不知名的骨架前进。
走了没几步,温度更低,前方的黑气凝在一处,宛如实质,很快黑气聚成了一张女人的脸,对几人尖声嘶吼道:“你们过界了!我有没有说过,你们不配进来?”
她还要再说话,温墨却动了起来,手结金光印,举到眉心处,同时口中念道:“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我神通。……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虽然不在阳光之下,但金光神咒一出,温墨身上仍散出了淡淡的光芒,如果是白天,效果会比现在强得多。
女鬼被金光一照,惊叫一声:”什么东西!“同时连连后退。
她快,温墨更快。
人未动,符先至!
一张破煞诛邪符破空而来,直奔女鬼。
这回女鬼连叫的机会都没有,化为齑粉瞬间消散。
刘大爷在远处看了个清楚,心里暗道一声: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丫头,居然这么厉害!
在女鬼出现的时候,刘大爷老两口就已经后退数步,也亏得他们躲开了金光范围,不然必受重伤。
没了女鬼的阻拦,温墨在刘大爷和他老伴的指引下,很快翻找出了他们的头骨。
不过还要把它们和刘家老两口埋在一起才行,温墨跟着二人找到了他们下葬的地方,从系统里买了个铁锹,开始挖了起来。
没多久,两具枣红色的棺木就露了出来。
随后开馆,放头,掩埋一气呵成,跟在她旁边的刘大爷两口子脖子之上,也都有了脑袋。
终于完整了!刘大爷和老板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样子,带了些释然的笑容。
温墨把铁锹收起,才和他们一起回了宿舍。
回去之后,温墨先是放出招魂幡中的游魂,将它们聚在一起,统一超度:“谨请唐宫太乙君,莲台火星步黑轮。手执伏魔七星剑,斩断阴中百鬼神……开开天门闭地府。弟子一心专拜请,唐宫元帅降临来。神兵火急如律令!”
随后敲开鬼门关,目送他们一一离去。
待一切结束之后,温墨对秀秀说:“房子已经没问题了,你们随时可以搬进来。”
此时正是深夜,屋子里连张床都没有,温墨准备向秀秀告辞和李欣月连夜赶回去,最终还是被秀秀拦了下来:“大晚上的多不安全,咱们就在这里凑合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吃了早饭再走吧!”
李欣月也跟着点头:“咱们不是之前说要去书店看看课本吗?要不就明天白天去吧,省得再跑一趟了。”
温墨想想她们说得有理,便答应下来。
三个姑娘坐在报纸上,互相靠着休息,时不时聊上一两句,很快秀秀就挨不住,第一个睡着了。
受了她的影响,李欣月也很快就犯了困,没一会也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温墨没有那么困,但也闭着眼睛小憩,养起神来。
第二天早晨秀秀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窗边有阳光照射进来,把不大的屋子晒的暖烘烘的,于是撑着身子站起来,走到床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啊……真暖和!”
温墨也没有睡得很熟,她刚一动,温墨就醒了。
李欣月就有点惨了,三个人本来是互相靠着,支撑着别人不会倒,同时也被人支撑着。秀秀这一起身,睡得正熟的李欣月瞬间没有了她的支撑,一头磕在报纸上,发出“咚”的一声。
这声音,秀秀听着都疼。
李欣月瞬间惊醒,先是迷茫的看着温墨和窗边的秀秀,揉揉眼睛,很快就感觉到脑袋有点疼。
神志慢慢回归,李欣月捂着后脑勺站起来:“秀秀,你怎么起来之前也不说一声,嘶……”
秀秀其实当时也是刚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只是觉得这一夜有点凉,看见阳光就第一时间想站过去暖暖身子。
“哎呀,真是对不起!”秀秀有些尴尬地笑了:“我睡迷糊了,忘了咱仨靠着来着。”
说着,她走过来,对着李欣月伸出一只手:“我帮你揉揉吧。”
“没事没事,好多了,其实也不是那么疼,就是给我吓了一跳。”李欣月彻底清醒过来之后,就开始感到饿了:“咱们快点收拾一下,去吃早饭吧!”
说罢她带头走进厕所,发现这间房子的厕所很小,只有一个蹲便就没别的了,连个洗手池都没有。
别说洗手池了,刘大爷家房子分得早,空的时间也长,连自来水都没装。
“这里只有楼下那个公共水池可以用水,”秀秀说:“我带你们下去洗漱,对了,你们带没带牙刷?”
温墨本来就准备连夜返回的,没有在这里的打算,所以没带,闻言摇了摇头。
李欣月也跟着摇了一下头,然后想起自己的空间,又马上变成了点头:“带了带了,不过没带牙膏。”随后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温墨:“你的牙刷我昨天帮你拿了。”
“牙膏我有,用我的就行。”秀秀听说她们准备得这么齐全,也放心下来,毕竟没带牙刷就没法刷牙,总不能去现买个牙刷吧。
这次和来的时候一样,还是秀秀打头在前面带路,温墨和李欣月则跟在她的身后下楼。
趁秀秀没回头,李欣月从空间里拿了一个以未来眼光看十分廉价的牙刷,悄悄塞进温墨手里。
在楼下洗漱的人还不少,很多人看见秀秀也从楼上下来,都觉得很奇怪。
这时一个婶子凑了过来:“秀秀,你昨天在这住的?你分房子啦?”
然后没等秀秀回答就啧啧啧地直摇头:“还是你们有关系的好哇,这才来了多久就能住上宿舍了,哪像我们,在厂里干了十来年才分上房。”
最后酸溜溜地问:“分的哪一间啊?”
秀秀赶紧摆手解释:“李婶子,看你说的,我哪能跟你们比啊!这是厂里领导看我家住的太远实在困难,才让我先住段日子的,就是六楼空着的那间。”
“啊?六楼那间?”李婶子瞪大双眼,惊讶地叫出声来。
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然后李婶子拉着秀秀,小声嘀咕起来:“我不知道是谁安排你住进来的,但是那人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我跟你说,那房子空了多少年了,白给都没人愿意住!你知道为什么吗?当年咱厂里有个刘大爷,就住在那间房……”
李婶子压着声音给秀秀讲了一遍刘大爷家的故事,末了才说:“这可是凶宅,谁住谁倒霉!你说那个让你来住的人是不是没安好心?”
秀秀没有因为自己知道刘大爷家的事而插嘴,一直安静的听着,让李婶子讲了个痛快。直到李婶子问她的时候,她才说:“婶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可不兴封建迷信这一套!”
“你这丫头,我还能骗你咋的?”李婶子急着证明自己:“不信你去厂里打听打听,谁不知道这房子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