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就没出去过？”
听到老人的话，江宁神情一呆。
“不错！你是我此生遇见的第一个活人，或许也是最后一个。”
通过老人的讲述，江宁知道他的本体，是一条小刀鱼。
自有记忆以来，就待在了这个洞穴内。
洞口就是天，平台下的水域，就是地。
祖祖辈辈，无不如此。
直到有一天，一个残破的元神出现，发现了水下的刀鱼。
本就虚弱不堪的元神，犹如在绝境中，看到了希望一般。
不管能否成功，直扑他而来。
那残破的元神本想夺舍他，奈何受伤太重。
元神刚钻入他脑袋，就开始溃散。
小刀鱼根本不用反抗，就取得了胜利。
从此以后，小刀鱼脑海里就多了一部残缺的修炼功法。
虽然内容极少，但给他开心智，完全绰绰有余。
此后，小刀鱼会时不时地关注着洞口。
但凡有元神落入，他都会努力跟对方交换信息。
久而久之，他的修炼功法，逐渐被补全起来。
经过数十年的努力摸索，小刀鱼终于跨入了修炼者的行列。
悠长的寿命，才让他真正见识到了此地的可怕。
原以为跨入修炼者的行列，从此一飞冲天。
可不曾想，他只是从一个小牢笼，跳入了一个更大的牢笼。
想要去看一眼外面的世界，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对啊！”
说着，江宁取出身上那两条刻有地图的小鱼，递给老人。
“道友且看，这两条鱼身上的地图，是不是你刻上去的？”
老人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回答道。
“不是！这里根本就出不去。”
说到这里，老人霍然转身，看向那石门。
江宁也明白过来，老人不过虚神境修为，在此地牢中，最多也就待了几千年的时间。
有修为高深者，在他之前就进入此地，也完全有可能。
整个平台，就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地方。
要说能藏人的地，也就石门后的空间。
“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聊了半天，江宁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我给自己取名刀小鱼，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江宁！”
江宁一边点头，一边介绍起自己来。
说完后，看向那石门，缓缓说道。
“我试试能不能破掉这石门上的阵法！”
“好！”
江宁说完，缓缓靠近石门坐下，仔细观察、揣摩起来。
识海中的混元塔，开始快速旋转。
石门上的阵纹，被一一捕捉到，并剖析出来。
布阵之人对大道的运用，达到了极高的水平。
这让他布置出来的阵法，也能利用大道对敌。
江宁虽掌握不了这样的布阵手法，但可以作为参考。
这就像，给他的认知，打开了一扇窗户。
他对阵道的理解，也在感悟中突飞猛进。
一周后，江宁睁开双眼，手一挥。
咔嚓！
一道清脆的响声，在石门上响起。
江宁的手刚要搭上那石门，刀小鱼的怪叫声便响了起来。
“嘎嘎嘎！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从话语中，可以听出来刀小鱼有多兴奋。
脸上，满是洋洋得意之色。
可江宁的声音，却冰冷无比。
“是吗？”
缓缓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刀小鱼，嘴角挂着一丝嘲讽。
“这么着急？东西都还没看到，就暴露了？”
听到江宁的话，刀小鱼神情一愣。
从江宁脸上，他看不到丝毫的惊慌。
这反而让他心里没底了。
江宁给他的感觉，就如一介凡人，没有任何元力波动。
以江宁的容貌来判断，应该修炼还没有多少年。
按理说，被人利用了，该有一些情绪波动才是。
不说惊慌失措，至少也该有点生气、愤怒。
可他眼中的江宁，却一脸平静，毫无波澜。
看江宁如此淡定，刀小鱼反而担忧地问了起来。
“你不怕？”
“我为什么要怕？”
江宁的声音，平淡中透着一丝冷漠。
刀小鱼听到这话，气势瞬间攀升。
刚刚明明还是虚神初期，可几秒钟过后，已然来到了合神后期。
江宁任由他气势不断攀升，丝毫不为所动。
“就一个问题，那些刻有地图的鱼，你是怎么放出去的？”
见江宁到现在还嘴硬，刀小鱼缓缓开口道。
“把问题留着去问阎王吧！”
说完，手持短刀，砍向江宁。
如此小的空间内，短刀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在刀小鱼看来，他一个合神修士，要对付江宁这雏鸟，简直不要太容易。
江宁见状，金刚伏魔戟，猛然砸出。
一个合神修士，还想拿捏他，他只能说刀小鱼想太多了。
要不是担心黑暗永恒会把刀小鱼给直接灭掉，他得不到有用信息，江宁直接就用黑暗永恒了。
轰！
刀小鱼的刀，与江宁的问道戟撞在一起，爆发出猛烈的轰鸣声。
脸上的得意，还没漾开，就变成了恐惧。
砰！
恐怖的大力涌来，刀小鱼的身体，被直接震裂开来。
金色的元神，只得从破碎的身体上溢出。
看着江宁，大声尖叫道。
“你到底是谁？”
这一刻，刀小鱼的心，如坠冰窖。
仅一戟，就让他丧失了肉身。
虽说，这肉身他也是夺舍来的。
但好歹，也已经陪了他数千年时间。
没想到，刚跟江宁对上，就报销了。
在刀小鱼的意识中，江宁这样的人，绝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极有可能，是海妖族中的某些大妖，扮猪吃老虎。
“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江宁！”
江宁说着话，手中大戟直接刺出。
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检验一下他最近的修炼感悟。
“你...”
直到江宁的气势完全释放出来，刀小鱼才发现，对方跟他至少都是一个级别的高手。
就算他处于巅峰时期，也不一定能碾压江宁。
如今，他只是一个元神，如何还能是江宁的对手。
“江道友，有话好说！”
江宁可不会因为他的话，而停手。
刀小鱼见状，只能心一横，朝着江宁刚刚破开的石门撞去。
砰！
没想到，刀小鱼的元神，竟撞在了石门上。
江宁嘴角则挂起一抹戏谑来，缓缓开口道。
“不好意思，刚才太紧张，捏碎了一个瓶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