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着别人,就要跟人说几句话的。万里疆也不着急,笑眯眯的站在原地。“既如此,便叨扰了。”
苏染夏垂着眼眸略勾了勾嘴唇。“叨扰不敢当。”
万里疆眼睛笑成了月牙,朝着旁边抬了抬胳膊,“小姐,请。”
这意思,竟然还要单独说?小柳和秋染眉头紧皱,就等着苏染夏拒绝。哪知道,苏染夏拍了拍她俩的手背,缓缓的朝着万里疆比的那个方向去了。两人也不走远,就走到众人能看到,却又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地儿,苏染夏走了这一会儿,站着喘了好一会儿气。“瞧小姐身子好像不大爽利?”
万里疆不掩饰脸上担忧的神色。“无碍,这两日受了些许风寒,气力不顺,过几日便好。”
苏染夏声音弱弱,“先生有话直说便可。”
万里疆点了点头,“无甚大事,不过是某夜观星象,颇有所得,想与人分享分享。”
苏染夏笑了笑,“那先生找错人了,我对星象,一窍不通。”
“不瞒小姐了,某是特意来找小姐的,能与我分享的人,这世间,除了小姐,再无二人了。”
万里疆依旧笑眯眯的,声音低沉。“呵。”
苏染夏轻笑,“既如此,先说且说吧。”
万里疆睨了一眼苏染夏,“某自小习得周易,近来夜观天象,原不觉得有什么,现下发现,竟然是在异动,不过,是缓缓的异动。”
说道这里,万里疆停了停,“小姐可知,有什么异动?”
苏染夏摇了摇头,“我怎会知。”
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万里疆,就等着他接着说下去。“九江伏蛰,宿移向西,尾首东指,大凶。”
万里疆文绉绉的念了几句,“本是九江撑天,隐隐却冒出另一颗新星,大有与九江争辉的迹象。”
这话,即便苏染夏听不懂,也觉得有些怪怪的,一个星星跟另外一个星星争辉……这,是什么意思?看出苏染夏脸上的疑惑,万里疆笑了笑,“意思便是,一颗帝星灰灰暗暗,且向西移,另出了一颗帝星,与原来的帝星争辉。”
咯噔一下,苏染夏听到自己的心跟着跳了跳,“放肆,这些话也是你可以浑说的?”
若是让别人听了,可不就是大逆不道了吗,天,这人好大胆,居然跟自己说这些。苏染夏捂住了胸口,她的手能感觉到,胸膛里那颗心噗通噗通跳的厉害。“观得此星象,我几个日夜未睡,策了好些卦,才算准了很多我想算准的事。”
万里疆眼睛笑眯眯的。“算得今日小姐会到此,故在此等候。”
说着,朝着苏染夏又拱了拱手。“你这话倒奇了,等我做什么?”
苏染夏皱了皱眉头,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再听他说下去了。“无趣的很,竟说些疯言疯语,先生自留,告辞。”
她得快快的走,快快的离这个人远一些,这个人非同一般人。想到这里,苏染夏提起裙子便要离开,万里疆也不急,看着苏染夏的背影笑了笑。笑的声音被风送到了苏染夏的耳朵里,惹得苏染夏走的更急了,只不过,她身上没有力气,越急反倒走的越慢。她着急,扬声便要喊秋染和小柳。“小姐不必着急,某说的是准,还是不准,小姐心里最是清楚不过。”
万里疆声音低沉。“小姐得天独厚,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该是信得这些的罢。”
苏染夏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住了,她感觉自己的手尖颤了颤,心跳到了嗓子口。她转过身看向万里疆,眼睛睁的大大的,“你浑说些什么?我知道什么别人不知道的!”
“策的卦象之后,某想方设法得了小姐的生辰八字,算了算,倒奇怪。”
万里疆眼睛炯炯的看着苏染夏。“上卦小树拔根,这该是死相,也必定得死,却为何,下卦却又枯木得以逢春?这两卦在一起,怪的很,小姐可能给某解惑?”
小树拔根是死相没错,自己上一世已经死了,枯木逢春也没错,是因为自己重生了!他,他果然不是一般凡人!万里疆说完,双手依然背在身后,遥遥的看着苏染夏,一脸的笑意。苏染夏放下裙子,稳了稳心神,又朝着万里疆走了回去。她说过的,这一世,她不能再害怕逃避,不能再有软肋,不过是卦象,有什么好害怕的?不过就是一个卦象而已!“我亦不懂,烦请先生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