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仲眉毛一挑,朝着陈霞看了眼,而后轻声笑了笑。 “先进屋再说。”
赵广仲把人请进屋,陈东升两夫妻和陈霞三人一进去,三双眼睛就直直的盯着梁振国和苏舒两人看,然后又看了三个孩子一眼。 别的不说,这一家五口长得可谓是真的俊,男的女的,小的,各个长得都俊,挂历上的人都没有这一家五口长得好看。 陈东升心里感慨着,可惜了这一家长得这样俊的模样,可为人品性都不行。 何国娇搂着三个孩子,朝着陈东升两夫妻笑了一下,“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苏舒,是广仲的表外甥女。”
陈东升和吴美欣两人当场愣住,两人直接朝着赵广仲看去。 “老赵,真是你家亲戚?”
陈东升可以说是直接傻住了,梁振国的媳妇儿和赵广仲还有这一层亲戚?这么重要的事,陈霞竟然也不知道? “她外婆和我父亲是兄妹,她母亲是我表妹。”
赵广仲道。 陈霞一听当场反驳道,“不可能!领导,您可千万别被这两个骗子骗了!”
陈霞没想到梁振国和苏舒胆子竟然这般大,大到冒充赵广仲的亲戚。 陈霞心里狂笑不止,这下都不用她动手收拾这两夫妻了,赵家就能替她收拾这两夫妻。 “苏舒和梁振国的婚事还是我找人做的媒,苏舒的来头我再清楚不过了,她爸妈就是白云县机械厂的双职工,她爸年初的时候还出事过世了,她妈是厂里的会计。”
陈霞都忍不住笑了,“我见过胆子大了,就没见过像你们两胆子这么大的,骗人也不知道找点不容易被揭穿的伎俩,在这冒充领导的亲戚。”
陈霞暗想,得亏被她发现了,她帮着领导揭穿骗子,领导心里肯定会记着她一个人情。 “你坏蛋!你才是骗子!”
梁志超朝着陈霞吼了回去,“你是坏女人,你欺负我妈妈!你不给爸爸饭吃,连水都不给喝!你比我坏姥姥还坏!坏蛋!你是大坏蛋!”
“瞧瞧他们教出来的孩子,太没有教养了,对着长辈就大吼大叫的。”
陈霞嘴角勾了勾,当着大家的面她倒是没用太刻薄的词语,只是眼神和神情满是嫌弃。 何国娇把梁志超搂了回来,拍拍孩子的肩膀,对他微微摇头,低声哄着,“乖宝贝,别喊,回头喊的嗓子疼。”
陈东升和吴美欣不是傻的,陈霞都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但是何国娇对孩子依然那么温柔,满是关心,这说明这事可能反而是陈霞这里出了错。 “老赵,这事?”
陈东升心里没底儿了。 赵广仲反而不在意的哈哈笑了出来。 他给陈东升和吴美欣两人添了茶,添完茶,他才不急不缓的道,“苏舒这孩子是李老的外孙女,亲外孙女,白云县那头是她的养父母。”
赵广仲点了点茶杯,“东升啊,先不急,不是惦记着这茶叶吗?先喝一口润润喉。”
陈东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李老的亲外孙女? 李老他能不知道吗? 那可是能载入国家历史的大人物啊! 赵广仲觉得他得先和一口茶压压惊。 陈霞听的云里雾里,脱口问道,“什么李老?李老是谁?”
但是没人回答陈霞这个问题。 何国娇那是懒得搭理陈霞,因为她不喜欢陈霞进门一口看苏舒一家五口的那个眼神。 陈东升两夫妻是完全沉浸在震惊当中。 赵广仲又道,“东升啊,你啊,运气好,得亏苏舒这孩子是我外甥女,要不然你就把她给得罪了。”
不等陈东升问,赵广仲笑着往下说,“她就是给咱争了一大口气的那个女翻译,白云县厂里的维修手册就是她带着外语院的学生翻译出来的,要是没有她,你现在还得着急的睡不着觉呢。”
陈东升一口茶噗了出来,嘴给烫的不轻。 何国娇跟着笑,“对了,白云县厂里那个曹工,你前几天不是说还得找他来市里帮忙吗?曹工对我们家苏舒这孩子视为己出,当闺女一样疼,要是让曹工知道你侄女这么对他闺女,你说他是来呢,还是不来?”
陈东升捏着茶杯震惊的仿佛不知道烫一样,错愕不已的望着苏舒。 好几秒以后陈东升站了起来,伸出手要和苏舒握手,这一伸出去才注意到手里还捏着茶杯,他又连忙放下茶杯,再一次伸手。 “原来您就是那位翻译女同志啊!您好!刚才多有误会,还请谅解!”
陈东升手都在抖,“您的事迹我们在市里都听说了,您可真是太给我们争气了。”
陈东升未见苏舒之前,光听苏舒的事迹就对她十分欣赏。 现在知道了苏舒是赵广仲的表外甥女,还是他一直想见的女翻译,陈东升心里相信,眼前这位女同志一定不是他侄女说的那种人。 苏舒也不是小气的人,陈东升也不是因为她是李老的外孙女对她多有巴结,而是知道她是翻译了维修手册的那个人以后才对她大为改观,所以,陈东升是真心欣赏她。 所以苏舒大大方方的起身和对方握了个手。 赵广仲喊两人坐下说话,这才看了陈霞一眼,“既然我这外甥女还是你亲自说的媒,那我就替我外甥女问上一句,不知道这位同志对我外甥女有何不满?”
“据我所知,我外甥女和梁振国领证当天来了市里,梁振国也提早和你说过当天会带她回家,那么,为何那天他们两夫妻回到家,作为长辈的你竟然还带着你爱人不着家?”
何国娇适时接下话,“我听闻那天中午你们单位有同事请你两夫妻吃饭?不知道是什么同事,什么饭局重要过两个孩子结婚头一天回家。”
赵广仲点点头,转头和陈东升说,“那天晚上你侄女和侄女婿也没在家,听说是你病了,他们去你家探望你了,并且在你家用饭了。”
赵广仲叹气,“东升啊,你侄女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我记得你上次生病,也就是小半年前小感冒吧?你感冒那两天我们两还在一起打了两天乒乓球,你输了你还赖感冒影响你的反应能力。”
赵广仲的意思是,陈东升就得了一场小感冒竟然把侄女和侄女婿叫回家看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