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被苏老师发现了。”
何叔道,“她原本来要找旧课本和旧字典,但是没有进仓库,去了厕所就走了。”
何叔说完朝着陈大德看去,道,“我听说戴珍珠住院的时候苏老师去过医院看望她,你马上让戴珍珠去问问苏老师。”
何叔虽然看不上戴珍珠,但是论做人做事,戴珍珠要比周知书优秀千倍百倍。 至少戴珍珠管着废品站的时候,就出不了周知书今天这事。 戴珍珠是个聪明的女人,也干不出周知书这种蠢货才会干的事。 虽然那两个花瓶和木盒子至今为止不知道是怎么消失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拿走的,但好歹不至于让废品站处于这么大的风波之中。 等到陈大德三人走了以后周知书才终于哭出声来,她今天又一次见识到了高志远的可怕,还有陈大德这个所谓她的依靠的可靠度。 以前她做任何事都会有人给她垫底,她性子冲动,根本不用怕会有什么后果。 今天,周知书才真正的明白了,她是真的没有靠山了。 就连陈大德这个亲舅舅也不会事事都帮她。 戴珍珠来的很快,她到小河街的时候,还遇上了刚离开的肖力。 苏舒和梁振国正在据理力争早上锻炼的事,戴珍珠在门口站了两秒,才笑着咳了两声。 “苏老师,梁主任,忙着吵架呐?”
戴珍珠手里拿着苏舒今天没有拿到的课本和旧字典。 “戴站长怎么来了?快进来。”
苏舒瞪了梁振国一眼起身去迎戴珍珠,“你出院了?身体怎么样了?看着脸色好像还不是太好,医生怎么说?”
这一连串的关心,问的是真情实意。 “好多了。”
戴珍珠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今天你在废品站的事我都知道了,周知书这事情做的太过分了。”
“怎么还特地给我送一趟呢?”
苏舒一把将梁振国从椅子上拽起来推开,然后让戴珍珠坐。 戴珍珠笑着看了梁振国一眼,才解释,“说来惭愧,不是特地给你送这点东西的,我是为了废品站的事情来的。”
戴珍珠道,“周知书这事我们站里自己调查清楚了,周知书承认了,确实拿了废品站的东西偷偷放进你包里栽赃给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在你包里看到。”
“这事周知书做的确实过分,你是受害者,我代表我们废品站郑重的向你道歉。”
戴珍珠说到这,叹了口气。 “其实那个印章不是废品站的东西,是我一个朋友搬家,杂物太多,没地方放,和别的东西一起寄放废品站,王建才他们收拾东西没注意,以为也是废品站的垃圾一起拖出来收拾了,印章是我那个朋友的老师亲手篆刻送给他的礼物,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戴珍珠拍拍苏舒的手,“我看你平时用的包都挺宽松的,所以想问问你,你觉得东西在你包里,有没有可能是你不注意的时候,在什么时候,在哪里掉出来了?”
陈大德他们猜测的是苏舒发现了周知书那个小伎俩,所以随手把东西丢在废品站哪里了,或者她藏身上带走了。 而且他们觉得苏舒高风亮节,只要告诉她东西是别人的,对别人意义非凡,再把责任全部推给周知书,如果东西在苏舒的,她一定会拿出来交给戴珍珠。 “你这么说我还真想到了!”
苏舒一笑,“我上厕所的时候好像有听见什么东西掉进粪坑的声音,我一开始还担心是我的钢笔掉了,一看,钢笔还在,包里也没少什么东西,所以我就想着可能是我听错了。”
苏舒笑,“她要是真放我包里了,多半是那会儿掉进粪坑里了。”
苏舒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这么说我运气也太好了,要不是我忽然要上厕所,东西正好掉出来了,那我岂不是真被周知书赖上了?”
“那怎么会?我肯定相信你的为人,谁偷东西去废品站偷破烂啊?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戴珍珠笑着道。 “你相信我没用,周知书故意陷害我,要的就是我落得一个小偷的名声,然后因为偷东西被抓去坐牢。”
苏舒摆摆手,“她可真是一个小人,偷走我亲生父母的是她和她生母,我都把亲生父母让给她了,她还好意思陷害我?我就没见过她这么坏心肠的人。”
“确实如此,她年纪轻轻,心思确实够坏。”
戴珍珠附和。 从苏舒这里得了结果戴珍珠又和苏舒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 戴珍珠一走,苏舒继续和梁振国争早训的事。 放下话,“梁振国,我一周最多参加两次晨跑,你要是认同,那我们就这么定了,你要是不答应,还逼着我每天和你们一起跑……” 苏舒刚要继续往下说,梁振国就抢了白。 “我要是不答应,你是不是就要和我离婚?”
他问。 苏舒坐在那晃了晃腿。 这家伙现在都会抢答了。 梁振国一看苏舒那副不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说中了。 这心啊,一下子就拔凉拔凉的。 看来昨晚那一番敞开心扉的夜谈也没能把他媳妇儿的心撬开一个门缝。 “一周两次,不能偷懒,我同意了。”
梁振国道,“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同意是因为你刚才说的有道理,我认同你的话,我不能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不能站在我认为为你好的角度让你做任何事。”
梁振国哼了声,“你得明白,我不是因为你拿离婚威胁我所以我妥协了,顺便告诉你一声,你得改改动不动拿离婚当解决事情的方法这个想法。”
说完,梁振国用脚碰了下苏舒还在那晃的脚尖,“说话。”
苏舒声音闷闷的应了他一句,“知道了。”
“你还不高兴上了?”
梁振国揉了揉苏舒的脑袋,“走,带你去买冰棍吃。”
苏舒噗嗤笑了,伸手打了梁振国的手一下,“拿我当梁志超他们哄?”
“那你吃不吃?”
梁振国问。 苏舒想了两秒,“吃!”
两人就这么背着三个孩子去买冰棍吃了,出门的时候,怕被外面玩的三个孩子撞见,两人还绕着路走的。 这年头的冰棍其实就是吃个冰爽,没有二十一世纪那么多的口感和选择。 一点香精和一点糖水组成了一根两分钱的冰棍。 梁振国请客,也是他付的钱。 “媳妇儿,冰棍冰不冰?”
梁振国问。 苏舒吸溜了一口,点点头,“冰。”
“你说要和我离婚的时候,我的心就和冰棍一样冰冰的。”
梁振国说完,趁四下无人,凑过去亲了苏舒一下,“和我现在亲你的嘴一样冰冰的。”
苏舒咬了一大口冰棍,然后张嘴,“好冰,好爽~” 梁振国一愣,气笑了。 他媳妇儿在这装傻充愣呢。 苏舒嘻嘻笑着,嘎吱嘎吱咬着冰棍,几秒钟就把一整根冰棍咬碎了,然后突然拉住梁振国,垫脚,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 还用舌尖把嘴里的碎冰块往梁振国脸上一顶,看他冰的脸部肌肉抽了两下,苏舒才退开弯着腰哈哈笑。 “只要脸比心冰,你就不觉得你心冰凉凉了~” 苏舒说完自己又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挽住梁振国没拿冰棍的那只手。 “我反思了,以后我尽量不说你不爱听的那句话。”
苏舒道。 不等梁振国接话,苏舒迅速转移话题,坏笑着说,“我说我把印章丢进粪坑里了,你猜周知书明天要不要去掏粪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