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潘去杨业姐夫那里走了一趟才知道,人家压根没把这个小舅子当回事,顺手能帮杨业的,可以,但是要替杨业这个小舅子花钱,花人情的,那是做梦。 廖大潘他能打通关系,还不是花了大钱的? 他给了杨业姐夫多少钱,只有他自己知道,廖大潘自认为自己够贪了,遇上杨业的姐夫,廖大潘才知道,天下比他胃口大的人,多的去了。 他给出去那么多钱,简直像是从他身上挖了一大块肉送出去一样。 就这样,杨业和林爱华也好意思大言不惭的说这样的话? 从那天开始,他廖大潘就算是和杨业姐夫,包括杨业姐夫身后那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从今以后,他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可不单单是他廖大潘求着他们。 所以,杨业算个屁?敢这样下他脸? 他不过是看在杨业姐夫的份上,给杨业点脸面,杨业还真拿他自己当一回事了? 廖大潘当即冷下了脸,对着梁振国说:“明天你把杨业送到我办公室。”
说完,廖大潘盯着梁振国,又道,“梁振国,不管怎么样,我也道歉了,那天的事就算是过去了,我们今后总还是要共事,事情做的太绝,太难看,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呦,有的人啊,自己恨不得赶尽杀绝,却还和别人说,事情做太绝,太难看,笑死人了。”
苏舒弯腰,把廖大潘留在他们家门口的礼盒,提起来,一挥,直接朝着廖大潘两夫妻的方向甩了过去。 好巧不巧的,全砸在了两夫妻的脚边,吓得何金凤都尖叫了一声。 “把你们的金粽子银粽子拿走,别脏了我家的大门口。”
苏舒喊着。 梁振国这才一副不赞同的样子,摇摇头,道,“媳妇儿,你这样不好。”
说话归说话,他两手却怡然自得的背在身后,拉都没有拉苏舒一下。 廖大潘看了眼地上的礼,气急败坏的拉着妻子就走了,地上丢的东西,也没人管。 周围的邻居看着热闹,看着撒了一地的好东西,都顿感心疼。 “梁主任,这些好东西就这么扔地上啊?这也太糟蹋东西了。”
3—4黄美兰的婆婆李桂花道,“你家要是不捡,那我可就捡了。”
“你捡呗,到时候廖书记带着人砸了我们家大门,进来我们家找金粽子,我看你拿什么还人家。”
黄美兰万分看不惯自家婆婆这副样子,站在那就应了声。 李桂花一听,伸出手的手迅速的缩了回来,“那还是不要了。”
一想到那天廖大潘带人撞破梁主任家大门的样子,她想起来都觉得怕,不怪人家苏老师对廖大潘两夫妻没有一点好脸,当妈的都心疼孩子,孩子吓坏了,还受伤了,这比伤在当妈的身上更让当妈的心痛。 这个时候,人群里有一位老人走了出来,他和身边的人说了句,“你捡起来,把东西送回廖家,等会儿再过来这里接我。”
老人说完就朝着梁振国和苏舒走了过去。 梁振国看清楚人,连忙唤了声,“李老先生。”
苏舒一听,跟着愣了下,好家伙,刚才的事,李老先生躲在人群里看着呢? 说是找人暗访,原来是亲自下来盯着? “不请我进去坐坐?”
李老先生笑着问。 “您快请。”
梁振国忙让开门口的位置把人清了进去,而后给苏舒使了个眼色。 李老先生看了眼苏舒,脸上依旧是带着笑,正要说话,却听见里头有人叫了他一声。 “师兄,你怎么来了?”
曹康家刚才一直在屋里看着,听到梁振国喊了一声李老先生,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走出来一看,还真是他的师兄来了。 “曹师弟?这么巧?你怎么会在这?”
李老先生道,“刚才我去招待所找你,服务员说你傍晚就出来了,没回去,我就让司机带我来小河街道,打算看看廖大潘怎么道歉的,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你和梁振国认识?”
梁振国把院子大门关上,隔绝了外面还在看热闹的邻居们。 曹康家笑着解释,“苏舒,我侄女儿,你还记得这孩子吗?当初我在安田医院门口捡到的女婴,我和苏建兴,就是她的爸爸,还抱着她和你吃了一餐饭呢,那餐饭,还是李师兄你请的。”
李老先生想起来了,那年知道这个师弟和同事来安田县出差,他在市里,请了半天假坐车赶到安田县,请了师弟和师弟的同事一块吃了一餐饭。 听曹康家提及,那时候的记忆顿时就清晰了起来。 李老先生再去看苏舒,眼里多了两分慈爱。 “记得,记得,我还抱过这孩子呢。”
李老先生点着头,“吃完饭,我们还满大街给孩子找奶粉,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孩子应该和我外孙女同一天出生的吧?她襁褓里是有这么一张纸条写着她的出生日期吧?”
“是,师兄好记性,腊月初六。不过给这孩子上户口的时候,苏建兴没上那个日子,说孩子出生就被扔了,腊月初六不是什么好日子,所以就把孩子的生日上在了他带孩子回白云县那一天,说是那天是孩子的新生,是孩子回家的好日子。”
曹康家道。 “我就说苏建兴这年轻人不错,心细,以后会是一个好爸爸。”
说完,李老先生问苏舒,“你父亲还在白云县上班吗?可还好?什么时候让他和曹康家再来安田农场,到时候,我还来安田请他们两吃饭。”
“我爸已经过世了。”
苏舒只想说,这世间的缘分还真是奇妙。 “可惜了,你爸爸是个难得的人才。”
李老先生万分惋惜。 “师兄,我们进屋说话。”
曹康家扶着李老先生进了屋。 几人进屋坐下,苏舒去厨房倒了茶,李老先生喝了一口,才说了今天的来意。 “梁振国,苏家丫头啊,廖大潘这事,让你们家受委屈了。”
李老先生道,“今天过来,也是特地来和你们道个歉,廖大潘这事,事有轻重,所以只能先让你们受这个委屈了。”
曹康家道,“师兄,别这么说,当初你会欠这么多人情,也是为了我们,要不是有你帮着我们这些师兄弟,我们没几个人能活到今天。”
“我还是得亲自来道个歉。”
李老先生道,“这也不仅仅是欠谁人情的事,欠自己人的人情,虽然也好过欠外人的人情,但这事还有别的原因,事关机要,我不便多说,但是梁振国你应该能想得到。”
“是。”
梁振国点了头,“猜到了一些。”
“那就好。”
李老先生放心了,“我啊,就生怕你们年轻人心里有怨气。”
苏舒听着李老先生和梁振国说话,两人像打哑谜似的,听不懂,她进了耳朵就从另外一个耳朵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