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舒和梁振国是夫妻,黄姨就问两人有没有孩子。
一听有一对双胞胎儿子,黄姨床都不铺了,探出头看着苏舒和梁振国,嘴里直夸两人好福气。 说着话的时候,又来了两个女生,进门的时候两个女生还在聊天,看样子是楼下正好遇到的。 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黄姨的话,其中一个女孩便道,“我还以为宿舍里就我一个当母亲的了,我也有两个孩子了,大的是儿子小的是女儿。”女孩说到这,又道,“我叫王美丽。”
大概是觉得苏舒也是孩子的母亲,她和苏舒应该能聊得到一起去,所以她选了苏舒的下铺。 注意到苏舒上铺安了帘子,王美丽又说,“你这主意好,我回头也去买块布,也这么一挂。”
王美丽性格很开朗,和她一起进来的女生要内向一些。 王美丽是德语专业,和她一起进来的是汉语言文学的,挑了中间一床的下铺。 她连自我介绍都是王美丽帮她说的,名字叫张红艳。 还有两个人是苏舒打算走的时候到的。 一个叫林红衣,也是汉语言专业的,挑了中间床的上铺。 一个叫李春燕,新闻专业的,只有孙美莲下铺有空位了。 李春燕提议宿舍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孙美莲丢下一句不去,连解释都没有直接就和黄姨走了。苏舒倒是解释了一句要去梁振国学校陪他报道,但也没参加,拉着梁振国也走了。 出了女生宿舍,苏舒和梁振国小声嘀咕,“我发觉我们走的时候李春燕有点不太高兴,拉着张脸。”
“只是舍友,若是因为这点事就不高兴,这种人处不来你就不用特地去相处。”
梁振国也注意到了,虽是特地交代了这一句,但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梁振国倒不用担心苏舒。
她这人就是死也不可能吃亏的性子,谁要让她不痛快了,她能十倍还回去。 记仇得很。 谁吃亏也不能苏舒吃亏。 梁振国唯一担心的是宿舍条件比较一般苏舒会住不惯,怕她一个人在学校会照顾不好自己。 梁振国的学校比苏舒那边新校区大了很多,梁振国没要宿舍报道就省事多了,报道完,两人还手牵着手把学校逛了一圈才慢悠悠回了家。 两人进家门的时候三个孩子正跟着曹康家在花园里挖坑埋昨天吃完了的水果核,拿着小锄头敲得咣当咣当响。 看到苏舒和梁振国回来三个孩子黑乎乎的小手朝着两人晃了晃,喊着两人快过去。 曹康家转头看了眼过来的两人,说了句,“振国,早上有你的信,给你放在二楼的书房里了。”苏舒一看三个孩子喊她去劳动,脚一转,挽着梁振国胳膊就回屋,看得梁振国都乐了。 苏舒猜到陈伟给梁振国写信说的是什么事,所以梁振国拆信的时候她就在边上坐着,伸着脑袋一块看。 陈伟在信里写的是陈霞和梁友之的事情。 苏舒和梁振国来京市那会儿的时候,梁友之和陈霞有私生女的事情还只是小范围人群知道,消息还没有扩散开来。 陈霞和梁友之的单位觉得有损单位的名声,本来是打算悄悄把这两人开除了事,但后来消息忽然就传开了,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王桦娘家也一改以往的忍气吞声,直接把王桦多年来被蒙在鼓里给梁友之和陈霞养私生女,还让亲女儿顶替私生女下乡的事说出来了,人是去陈霞和梁友之单位说的,所以这事情扩散速度也根本控制不住。 再加上陈霞的私生女也从庄华县跑回来,直接找上陈霞和梁友之的家,当着那么多邻居的面抱着陈霞喊妈,哭着说要回家,不想寄人篱下,哭着质问陈霞和梁友之,同样都是他们的女儿,为什么她从小不能回家,妹妹和弟弟却能从小被爸爸妈妈疼着长大。 个人作风也是一项很严重的问题,再加上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传的,后来甚至有人说,梁振国的生母之所以早逝,你是被陈霞和梁友之给气死的。 陈霞娘家叔叔是彻底不管她了,没有了娘家叔叔帮衬,陈霞和梁友之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下就焉了。 最终陈霞和梁友之都是被记档开除,跟随而来的就是陈霞二女儿被退婚。 陈伟说梁友之还想去找梁振国和苏舒,去了一趟吴家村才知道两人都不在吴家村了,为了逼梁振国和苏舒回来,梁友之又想拿吴姥爷大年初三打他的事情说事,但后来人家公安同志就说了,他连皮外伤都算不上,伤早就好了,这事算起来就是家事,根本不归他们管,说梁友之要是非揪着不放,那就只能按照以往的方法,让吴姥爷赔梁友之三块钱医药费了结。 吴姥爷真赔了梁友之三块钱,梁友之气得把钱一扔就走了。 陈伟还说说梁友之要和陈霞离婚,陈霞不同意,梁友之怪陈霞年轻的时候勾引他,才害的他落到如今的下场,好好的长子却不认他这个爸,怪陈霞年轻的时候太恶毒,连他长子都容不下,怂恿他把长子送到乡下,连一粒米都不给人留。 梁友之一家搬出了原来的住的那间房子住进了陈霞的娘家旧屋,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每天都争吵不断,日子过得一地鸡毛。 陈伟还在信里告诉梁振国,梁友之知道他和苏舒考上了京市的大学,但是却不知道具体是哪所大学,他收拾东西想去京市找人,陈霞却以为他收拾东西想跑回老家,两人就在街上动起手。 梁友之小儿子正好回家遇上了,就帮着陈霞,但没想到推推搡搡之间,直接把梁友之推了一下,梁友之摔了一下,脑袋先着的地,听说伤得不轻,已经住院了。 看完信苏舒都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感慨万分,“有的人啊,当爸的没有当出一个像样的,但这个人就是有福气,都这样了,还能享到儿子的福。”
说的就是梁友之,不得不说,有些人就是有点运气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