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宋氏并没有去衙门，听完南笙他们夫妇所言后，眉头微微皱起，“那张牛氏可有孩子？”
南笙点头，“有的。”
“那孩子呢？”
“我将她安置在我娘那了。”
夏宋氏立马对沐南笙道，“立马派人，接来伯府。”
“婆婆！”沐南笙错愕，不明白自家婆婆怎么突然那么在意大妞，“大妞的情况有些特殊……”
她缓缓向夏宋氏说着大妞的情况。
“什么？”夏宋氏听后，眉头皱得更深，“你是说，那孩子才五六岁？”
“恩。”
夏宋氏沉默许久，才悠悠开口，“南笙，你陪我去狱中见一见那张牛氏。”
“哦，好的！”
沐南笙被夏宋氏这反映搞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
而这一点便是成安伯咬死不肯松口的原因。
大牢之中，张牛氏看到南笙，还未等她开口，便跪下了，“夏二夫人，我说的都是实情……”
“杀死张大的是大妞吧。”夏宋氏面色平静，语调平平，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她用那最是稀松平常的语调，说出这骇人听闻的话语。
“不是！”张牛氏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大妞，是我！是我杀了张大！”
沐南笙凤目之中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如此。
张牛氏为了保护大妞，所以之前才会闭口不言。
知晓公爹的身份后，良心难安的想将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抗下。
而公爹定是想要保护张牛氏、大妞，才会咬定不松口，非说张大是他杀的。
这一瞬间，沐南笙心中对成安伯肃然起敬。
若是易地而处，她应该做不到公爹这般无私。
夏宋氏不愧是成安伯夫人，想法同成安伯如出一辙，“下次再升堂，你便说，那夜你晕过去了，什么都没看见。之前会将所有的罪都揽在自己身上，是出于害怕，明白吗？”
“二夫人！”张牛氏并不认识夏宋氏，现在听到夏宋氏这与成安伯之前同她说的大差不离的说辞，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位是我婆母，成安伯夫人夏宋氏。”
沐南笙已然明白成安伯夫妇的想法，心底对他们更是敬重，“你莫担心，我公爹、婆母只是不希望你们母女再被张大那恶徒所牵累。”
“你若想同大妞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便听他们的。”
“我……”张牛氏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脸，哭成了个泪人儿，她迷茫抬头，望向沐南笙、夏宋氏，“民妇、民妇与大妞，还能一起、一起重新开始新的、新的生活吗？”
这是她从未敢想的事情。
沐南笙蹲下身，伸手，轻轻地握住张牛氏的手，“相信我们，好不好？”
“你与大妞一定可以一起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沐南笙陪着夏宋氏一起离开大牢，“婆母，你、你不去见公爹一面吗？”
“不见！”夏宋氏没好气道，“他惹了这等麻烦事，还要我在外替他善后。”
“做梦去吧！”
夏宋氏坐上马车，见沐南笙一脸犹豫的站在马车下，开口催促着，“放心吧，他死不了，亲家也会没事的。”
“恩。”沐南笙点头，坐上马车，“婆婆，你说，若是我们在外搜集到张大过往所犯之事的罪证，让受害人为公爹写求情书，而后将它呈上公堂，公爹这杀人之罪，是不是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夏宋氏摇头，“你公爹若是真被判了杀人罪，可走此步。”
“而现在，人证多次改口，供词飘忽，显然已不可信，又无物证，这杀人之罪，他们怎么判？靠硬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