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抵达御书房门前,准备进去面圣的朱克,听到御书房内传来元帝那声怒吼“朱克是用脚在办案吗”,吓得腿肚子都在哆嗦。
“朱大人,您快进去。”
“我……”内侍的催促声,似那催命符一般,催的朱克心里慌得很。
“微臣叩见吾皇,吾皇万福!”
元帝双手交叠在身后,眉头紧锁,“成安伯的案子,你准备怎么判。”
“微臣、微臣……”朱克冷汗直冒,他摸不准元帝寻他,到底是要让他严惩成安伯,还是要为成安伯开脱。
“微臣定当秉公办理此案。”
元帝听到朱克“秉公办理”这四个字,眉头皱得更深,不过,身为帝王,有些话他不能直接向手下挑明。
“朕问你,成安伯是什么人。”
朱克被元帝这话问的更懵,成安伯是什么人?
成安伯不就是成安伯吗?
对上朱克那迷茫的眼神,元帝转头问着大皇子,“皇儿,你来说一说,成安伯是何人。”
“成安伯乃先皇后胞弟、已故六皇子亲舅。”
见元帝没有打断他,大皇子继续道,“夏府乃吾东武国簪缨世家,六代为将,功在社稷,如今夏府只剩成安伯这最后一丝血脉。”
朱克越听大皇子这话,心越凉。
大皇子这话说的如此明白,他要是再听不懂,那这么多年的官场他算是白混了。
“下官、下官明白了!”这回都不用元帝开口,“此案定另有隐情!”
元帝冷冷的瞥了一眼朱克,“此案由你与大皇子一同协办,切不可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你且退下!”
“是!”朱大人直到退出御书房后,才敢抬手,用袖子擦着他额角渗出的冷汗。
他此刻心情无比郁闷,他不该贪心的!
现在该如何是好?
他现在还能把收到的好处给退回去吗?
眼下并无旁人,元帝这才同大皇子言明他的想法,“这案子背后定有隐情,但朕并不想更多的皇亲被牵扯其中,你可明白?”
大皇子听到元帝这话,垂眸,心中所有不忿,却没再多言其他,“儿臣明白。”
朱克回去以后,便将成安伯从牢中请了出来,给他在衙门安排了一间客房,那态度,别提有多狗腿。
成安伯见状,面色如常,“本伯爷在牢房里待得挺舒服,朱大人无须如此。”
“伯爷,能与张大有何冤仇,竟对他痛下杀手?”
成安伯听到朱大人这话,眼带警惕,“朱大人,您这是准备私下审问本伯爷?”
“伯爷!”朱大人赶忙摆手,“非也,非也!”
“我的伯爷啊,您就安心在我这衙门里小住几日,待查明真相后,下官定亲自送您回府去。”
“我想见一见张大的妻子。”成安伯自打入狱以后,心里面担忧的便是张大的妻女,想起那夜看到的骇人一幕,他这颗心久久都不能平复。
“伯爷!”嫌疑犯私下怎能会面?
他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啊。
“你放心,出了事,本伯爷一力承担,定不会让他人为难你。”
他刚刚被抓入狱时,朱大人对他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他想让衙差帮忙回家传个话都不行。
现在呢?
完全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想来元帝定是已经知晓他被关押一事。
他并不想领元帝的情。
但想到太子的所作所为,成安伯冷哼一声。
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且坐山观虎斗。
“差爷,您、您要带民妇去哪?”
“废什么话,快点走。”
张牛氏心底忐忑不安,她虽答应了夏二夫人会实话实话,定不会将成安伯牵扯进来,可这实话,她又该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