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整夜都没合眼。
却还是精神饱满。
身体交缠着。
彼此拥抱着。
在第二天的晨光中,渐渐地睡去。
之后几天。
激烈变化的生活逐渐变得平淡又温馨。
这当然是对陆三野和林悦两个人而言的。
对外人来说。
陆三野还在“重病”,村子里也流传着他可能随时会死的谣言。
仿佛他们都不相信,被人深深插了那么一刀子,心脏都捅破了,竟然还能活下来。
流言。
就跟前几天的大雨一样。
来的时候风雨积累,但是等太阳出来了,灿烂的阳光那么一晒。
也就烟消云散了。
陆三野就是那一抹太阳。
用林悦的话说,“等几天,再等几天,等你健健康康的一走出去,说不定能吓死不少人。”
陆三野看着她眉飞色舞的兴奋模样。
仿佛看到了妞妞的影子。
男人无声浅笑,宠溺中又带着纵容。
而那些愚昧村民中,林悦最想吓到的,就是住在隔壁陆家的那些人。
因为两家的屋子靠的近。
大门贴着大门。
林悦的小屋,今天又是门窗紧闭的。
甚至谢绝了任何探访的客人。
仿佛透露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林悦好几次出门,都能远远地看到陈美兰的身影。
陈美兰躲在不远处,半身子露在外面,半个身子藏在门后面。就这么阴恻恻的朝着她这边看着。
要是放在以前。
陈美兰一对上林悦的视线,肯定会做贼心虚一样的逃跑。
毕竟她在林悦这儿,吃亏吃的太多了。
可是这几天……
之前那个嚣张跋扈的陈美兰仿佛又出现了。
她不躲也不闪。
就用恶毒的眸光,继续阴恻恻的紧盯着。
“林悦,我看你还能嚣张几天?”
“呵呵,你不就是靠着陆三野!”
“要是陆三野死了,你也只不过是一滩烂泥!”
陈美兰似乎忘记了。
现在的林悦,在她身后的不仅仅是陆三野,还有林永丰和宋文秀。
哪怕这些都没有。
就只是林悦一个人,也足以让她的任何阴谋诡计都无用。
陈美兰是那样的愚昧无知。
在她的眼里,就只是把陆三野当做眼中钉。
在背后不知诅咒了多少遍,希望他早一点死。
林悦甚至有理由怀疑,村子里那些夸张的流言,说不定也是陈美兰散播出去的。
她真的太想看到林悦伤心欲绝的样子了。
林悦对此。
她只是不屑的冷笑。
陈美兰任何的诅咒,必然是要落空。
屋内的男人。
不仅不会死。
他正精神抖擞的做俯卧撑。
不能出门走动走动,可把这个男人给憋坏了。
要说真的疲累。
累的人反而是林悦。
她的双手不知不觉的揉了揉腰。
明明已经在灵泉水里泡了许久了。
怎么还是觉得腰间酸痛,双腿也有些发软。
这样的日子,快点过去吧。
陆三野也早一点康复吧。
要不然……
陆三野还没受不了,反而她要支撑不下去了。
这几天。
林悦可是真真切切的领略到了,男人和女人在体力方面的差距。
……
就这样,看似平静,却又暗流涌动的日子。
到了陆三野受伤后的第三天。
一个消息传来了……
那一天。
郭学明面色凝重的敲响了林悦家的门。
那时正是午后。
阳光一片灿烂大好。
郭学明的面色却沉重,又透露着一股压抑。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林悦急忙问道。
郭学明看着她,谨慎的问道,“我能进去吗?”
“进来吧,阿野好了不少了,今天都能下地走路了。”
林悦笑了笑,淡然的说道。
陆三野康复的如此神速,也就只有跟他们关系亲近的人知道一些。
郭学明虽然诧异,但是也没在意那么多。
毕竟康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而且陆三野身强体壮,身体素质本就跟普通人不一样。
或许是他身体底子好,才好的那么快的。
陆三野在屋内,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
立刻停下了伏地挺身的锻炼。
他穿上衣服,遮住一身精壮的肌肉,也遮住了几乎都要消失的疤痕。
在郭学明进屋后。
三人在桌子旁坐下。
郭学明依旧神色沉重,看着陆三野和林悦说道,“许红歌的尸体找到了。”
那一天。
许红歌在刺伤了陆三野之后,意外掉下了河。
她这是恶有恶报。
可是毕竟是一条性命。
也不能放任她就这么死了。
郭学明有组织人去救援寻找。
但是那一天水流湍急,许红歌落水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根本找不到人影。
几乎所有人都断定她已经死了。
差的只是尸体而已。
三天了。
河水退去。
郭学明说,许红歌的尸体是在下游的村子里找到的。
整个人在水里泡了三天。
泛白浮肿。
几乎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可是看衣服,确认是许红歌没错。
他还安排了人,把许红歌的尸体接回来。
林悦和陆三野听了后。
心中没有什么波澜。
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林悦暗暗握住了陆三野的手,仿佛在说着,只要他没事就好。
只要他们两个人还在一起就好。
但是郭学明会如此神情凝重,他要说的绝对不只是这些。
郭学明停顿了下。
才又继续说道。
“我们在处理尸体的时候发现……许红歌已经有了身孕……”
肚子大起来了。
藏都藏不住。
许红歌怀孕了?!
这件事情,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死的不仅是许红歌。
还有一个无辜的孩子。
一时间。
林悦和陆三野,以及郭学明,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的。
沉重的气息在不断的流淌啊。
一尸两命。
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郭学明在说明白了这些后,又讲了之后怎么处理许红歌的后事。
问陆三野和林悦有没有意见。
毕竟陆三野差点命丧其手,应该要跟他们讲一讲。
林悦只是摇了摇头,“许红歌人都走了,以前的事情就烟消云散吧。只是她的父母呢?”
郭学明也摇了摇头,“通过许红歌留下的信件,她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许红歌在这个世界上孑然一人。
如今走了。
生产大队是看在这几年的情分上,才出面处理后事。
许红歌活着的时候,是多么痛恨这个小村子。
觉得她是折了翅膀的凤凰。
可是她死后。
没想到一辈子都要葬在这个小山村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