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建国轮番袭扰的部队。
其实是申国王宫的禁军卫队。
原则上来说,战斗力跟执行能力都是非常不错的。
都是世子姜羽用心调教出来的。
但是公子飞为了有效的控制禁军卫队。
所以在自己掌控禁军卫队的第一时间更换了各级重要的指挥官。
特别是这次出兵伏击的带队指挥官,都是与公子飞私下的门客武士。
但是这些人对真正战场上的应对之策是非常欠缺的。
面对军队突袭时的应变能力更是不足。
本就应变不足,他们现在面对的是跨越这个时代战法与兵种。
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在申国军队惊慌失措时,突然有人大喊看到骑兵打着的竟然是‘王旗’。
整个申国军队开始沸腾了起来。
天子的王师怎么会出现在申国都城的西南后方?
底层士兵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次部队的几个指挥官是知道要伏击天子王师的。
现在他们不但失去了伏击的先机,还被天子的王师反伏击了。
内心的崩溃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他们步弓的箭根本无法射到骑兵。
这加剧了申国军队指挥官的焦虑情绪。
就在这时,起初被射的后方军队开始拼命的往前涌。
前方的部队接到的命令是掉头集合摆阵型迎敌。
就这样一阵慌乱中,两三千人的队伍挤成一团。
战车部队更是失去了机动性,瘫痪在原地。
而且很快战车上的士族发现,逼近的骑兵,只射战车上的人。
导致战车上的士族,发现自己站在战车上完全成了骑兵们来回射击的活靶子。
很快战车部队上的士族们纷纷跳车,加入了混乱步兵。
战车士族们跳车的行为,让步兵们更是崩溃到了极点。
因为步兵们根本不知道为何战车上的士族要跳车。
如此险境,士族战车部队不应该驾着战车冲上去迎敌吗?
怎么会纷纷跳车呢?
战车士族的跳车行为,被地上的士兵们解读成了战败逃跑。
不少士兵开始夺路而逃。
公子飞任命的几个指挥官,认为伏击天子王师的任务已经不存在了。
失去任务目标的军队,他的行动已经毫无意义了。
缺乏经验的高级指挥官们,开始带头丢下部队,驾车逃跑了。
士族们一看指挥官们都跑了,也开始溃逃。
申国士兵们,一看指挥官与士族们带头驾车逃跑。
底层士兵又根本搞不清楚此时一直在袭扰他们的是什么部队。
是谁的部队,为什么袭扰他们。
恐慌情绪在混乱的战阵与暮色下瞬间被燃起。
申国准备在西南小路设伏的部队开始彻底溃散。
周建国发现这一小股部队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斗的意志。
便再次集合骑兵队伍,摆出骑兵冲锋的攻击阵型。
随即再次吹起号角,开始从正面进攻。
没有防御阵型的步兵,在骑兵面前就是一个移动的木桩而已。
对骑兵没有任何威胁能力。
其实此时的周建国根本没有必要集合发起这次冲锋。
但是剑既然出鞘,就一定要饮到鲜血。
情绪被调动到极致的骑兵大军,需要这次的杀戮来释放内心嗜血的欲望。
更何况再多的训练,也比不上一次实战让这些骑兵获得成长。
士兵的成长都是在杀戮中培养起来的。
一排排的骑兵手持长枪,开始保持阵型。
往前方碾压过去,背对着天子王师逃跑的步兵,被马速极快的骑兵用长枪一个个贯穿胸膛倒地而亡。
远远的看上去,周建国的骑兵就像一群有秩序的狼群。
在围猎惊慌失措的羊群,羊群失去了方向,失去了斗志。
慌乱的羊群在彼此的碰撞中消耗着体力。
西边落下的余辉渐渐逝去,最后一缕斜阳掠过了满是鲜血的战场。
远远看去,这一缕残阳很是应景。
在这场围猎中天子的骑兵部队再次大获全胜,
跑错方向,又精疲力尽的不少申国士兵纷纷被俘。
远处的世子姜羽看到这个场景彻底呆住了。
他本以为他会看到一场殊死搏斗。
开战前,他的内心很矛盾,他希望天子能赢。
这样他就可以赶到自己的嫡系部队营寨,可是他又无法接受申国两千多的禁军卫队会被四百骑兵击败。
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天子惨胜,这样既不影响自己回到自己部队。
又能在情感上接受这一事实。
可是世子姜羽眼前看到的场景,
是他身经百战数年从未见过的画面。
四百余人的骑兵,单方面屠杀两千多溃散的士兵。
这让他想起在丰河之战中,突袭而来的骑兵给他所带来的压迫感。
与此时眼前看到的骑兵对步兵造成的压迫感完全一样。
他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战败并不是巧合了。
很快夜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战场形势也像秋风扫落叶一般结束了。
周建国本想擒一个指挥官,好打听现在申国国都的情况。
无奈指挥官们跑的都太快。
也就擒了几个什长小队长。
很快天色彻底暗下来以后,都已经不方便作战了。
周建国鸣金收兵,再次收拢骑兵。
世子姜羽也打马上前,与大部队汇合。
世子姜羽神情凝重的看着周建国道,
“没想到我申国两三千的军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周建国也察觉到了世子姜羽的极度不愉快。
赶忙笑着安抚道,
“舅舅不必在意,不是寡人的兵勇,而是公子飞派的将太怂,早早就丢弃部队逃走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要吃尽苦头。”
世子姜羽也深以为然,军队一旦群龙无首那就是乌合之众。
何况申国军队是突然遇袭,又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就算再精锐的军队,同时面临军队遇袭跟指挥官逃跑的双重打击,也不会有什么战斗力。
就在这时东野泽赶忙上前请示,
“王上,俘虏怎么办?”
“俘虏就交给寡人舅舅吧,这些士兵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诺!”
周建国突然追问道,
“有人伤亡吗?”
东野泽赶忙回复道,
“回禀王上,只有呆娃子被流箭射伤了小腿。还有几个摔伤,都不是很要紧。”
周建国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道,
“集合部队,打起火把,继续赶路。负责侦察前方路况多派几组人马,以防万一。”
“诺!”
世子姜羽叹了一口气问道,
“如此大胜了,还怕前方还会有诈吗?”
周建国微微一笑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舅舅去看看俘虏里面有没有您认识的人。”
世子姜羽带着矛盾的心情,走向了被俘的虏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