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缠斗间，四周建筑惨遭摧残，一招一式都是杀招，而在这巨大声响下，却无任何人前来查看。
白夭夭与溟曦意外的配合默契，曲倾寒早已精疲力竭，几度抵挡不住。
身上伤口和血迹也越来越多。
“曲倾寒。”
白夭夭灵活穿梭，好奇的询问道：“你想死对不对？”
曲倾寒的身形突然怔愣了下。
“你在说什么疯话？”
他的反应已不再似最初那般从容，神色肉眼可见现出了慌乱。
“那你为什么屏退了所有人？”
这一刻白夭夭知道自己猜对了，在男人猛然加快的攻击下，他的行动已经逐渐吃力，声音也有些不稳的微微喘息。
“这样的响动，怎么可能完全没有人发现？这么久都无人前来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你早就吩咐他们不要来？”
曲倾寒无法反驳，片刻恍惚下，飞刀精准的刺中大腿，无力的单膝跪倒。
白夭夭见这招有用，继续输出。
“曲倾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溟曦的眸子转向了白夭夭，眼底意外的情绪一闪而过。
他看得出，对方是在转移注意力为自己争取机会。
曲倾寒紧咬着牙关，“活腻了。”
“你努力走到现在的这个位置，怎么可能会活腻了？”
白夭夭依旧看不透这个男人。
他心软，却是不能手软。
第二刀正刺中掌心，曲倾寒已再也没有任何行动的能力，干脆认命般放弃了反抗，狼狈倒在地上。
“曲倾寒……”
白夭夭不忍的后退半步，而溟曦见状也随之收起了攻击。
他失力倒在地上，一身伤口却依旧能悠哉的看着天空。
许久，低声笑道：“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太久了。”
“财富，权利，名誉还有赞扬，这些所有人都想得到的东西，我全都有。可是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想要的东西得不到。
或者……早已被自己亲手扼杀扔掉了。
“小白。”曲倾寒吃力的抬起手指，向白夭夭招了招。
溟曦反应极快的拉住了身旁的少年。
“小心一点。”
语气担忧，到底却没有真的拦。
他尊重白夭夭的每个决定。
“放心。”
曲倾寒是否还留着后手并不可知，可白夭夭却有预感。
这个男人并不是想要伤害自己。
白夭夭靠近的一刻，曲倾寒小心翼翼的扯住他的衣袖。
“我很羡慕你。”
那双眸子闪着绝境之中溢出的光亮，温柔的笑道：“如果人有下辈子的话，我想像你一样，干干净净的……”
溟曦静静站立在白夭夭的身后守着他，眉头不经意间微微皱起。
白夭夭有些难过的垂下眸子。
许久，不知如何回应。
“一定可以的。”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回握住曲倾寒的手，“下辈子，我相信你会是最快乐的小公子。”
曲倾寒眸中的光亮却是暗了下来。
“可是我不信有下辈子。”
他望着白夭夭的目光平静无波，带着死气，“杀了我。”
“我唯一的要求，是要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