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门口。
李德旺指着一块干净的地面。
“就放这里。”
小舅子也不说话，反正是你的货，爱放哪就放哪。
李德旺将袋口的绳子解开，把麻袋倾斜着一倒，“哗--”，核桃直接就被倒在地上一小堆。
他在县城卖过核桃，只是县城卖不上价钱，那一年，县里让种的核桃太多，没人稀罕这东西。
他扯开嗓门叫卖：
“卖核桃喽，新鲜的核桃。”
这一嗓子，吓了周围正在路过的人一跳，哟，咋了？这个地方什么时候允许摆摊了？
同样这样一嗓子，也的确吸引了几个人前来围观，还有人在问：
“老板，这核桃怎么卖的？”
还不等李德旺答话，人群里就挤过来两名保安，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谁让你在这摆摊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嘛，赶紧走！”
李德旺没有办法，人家穿着制服，赶紧再把核桃收起来吧。
这里不让卖，那就再找个能卖的地方，重新将这一麻袋扛上车，这次小舅子说啥也不扛麻袋了。
开车出停车场，因为只停了半个小时，李德旺觉得交了那么多钱有些心疼，就让停车场的保安退自己一些钱。
保安哪里能够同意，僵持了半天，直到后面要出停车场的车子喇叭按的震天响，李德旺觉得退钱没指望了，只好催促小舅子开车离开。
车上，老婆对他很不满意：
“你说说你，也不提前打听好人家大全家的孩子是在哪卖的，就乱找地方。要么你给大全打个电话问问。”
李德旺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打电话，我面子不要的吗。
既然商场旁边不让卖，就去找个胡同吧。
结果小舅子又绕了半个小时，才在城郊结合部找到一个地方。
不过这里的人流量稀稀拉拉地，跟商场门口那是没法比。
重新振作一下精神，把车停在胡同口的人行道上，李德旺又搬下一袋核桃，这次没往地上倒，只是解开了口子。
“卖核桃喽，新鲜的核桃！”
等了半天，结果都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很多人都是骑着电瓶车匆匆而过，最多瞟上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呢？”
到了中午，三个人又饿又渴，在小舅子和老婆怨恨的目光中，李德旺发话了：
“要不咱们去买点儿吃的？”
老婆就拿了钱去找铺子，进餐馆是不可能的，太贵了，城里炒个青菜都要20多了，这些钱够全家在村里吃一个礼拜的。
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摆摊的，买了两张大饼和几根火腿肠，又在超市买了两袋榨菜和三瓶水。
几个人蹲在车边，喝着水吃着大饼，李德旺也有些感慨：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下次不能来了。”
老婆和小舅子根本就不理他，你怕人家李大全家的孩子赚钱，非要自己来卖，这下好了。
到了下午两点半。
两名执勤的城管开着四轮市容管理电车路过此地。
“嗯？还有人敢在这里摆摊，看看去。”
两个人到了李德旺旁边，一看就是农民来城里卖货的。
还不错，两个人并没有像很多地方的城管那样扣车扣货打人，只是教育了李德旺一顿：
“这里不允许摆摊，看你们也不容易的份上，赶紧走吧。”
还有一个好心的城管提醒了一句：
“想要卖这些东西，要去农贸市场才行。”
这一下终于点醒了李德旺，再次装好了车，找人问了农贸市场的位置后，开车就去。
农贸市场果然热闹，李德旺在门口打听了，想要摆摊就要去找市场管理办公室。
又找到市场办公室，一个年轻的女孩接待了他们：
“想要进市场卖核桃，可以呀，只要交市场摊位费和管理费就行。”
“多少钱？”
李德旺捉摸着也不能太贵。
“每个月3000，一年3600。”
李德旺吓了一跳，怎么这么贵。
“姑娘，我只想摆一天。”
“一天，没有这么办的。”
“你看，现在都下午了，我们还要赶回去呢，就想试试看。”
老天还是保佑李德旺的，今天碰到的都是好人。
女孩看出几个人的不容易，说道：
“下不为例，你交50块钱吧，自己在市场边上找个水泥摊位。”
又是50，李德旺将钱交了，这下总该没事了吧。
找到个摊位，将自家核桃摆好，让老婆盯着点儿，自己去市场逛逛，了解下行情。
这一看不要紧，卖核桃的居然还有七八个摊位，前面的标签按照等级不同，分别写着12、10、8几个不同的价钱。
怎么会这样？居然还有8块钱一斤的，李德旺觉得有些不妙。
……
下午自习课。
陈波将考试成绩已经总结好了，他正在班级宣布成绩。
“语文平均84分。数学平均41分。英语平均33分。专业平均55分。”
“其中语文最高……数学……”
“根据几门课程总体排名，获得第一名的是余春娇，第二名的是……”
台下余春娇风轻云淡，自从陈波老师来了之后，自己就开窍了，这成绩，跟爹妈说了，都不会相信的。
【学生余春娇对你产生崇拜情绪，奖励自由属性点1】
陈波很满意，知道感谢就好，然后接着往下读：
“.……第24名，周婉芸，第25名，邵玉军……”
【学生周婉芸对你产生崇拜情绪，奖励自由属性点1】
【学生周婉芸对学习重新树立信心，任务完成，奖励自由属性点4000】
陈波一愣，名次就读不下去了。
周婉芸不是数学没有及格吗？怎么系统还显示任务完成了呢。
难道周婉芸对自己的要求这么低，数学考了40多分就觉得学习有希望了？这是谁给你的自信。
不过属性点好啊，看着系统面板中的剩余属性点，8616点。
等一会儿下课就去把初级数学也买了。
“接下来，我公布后5名的成绩。”
下面传来声音：
“老师，别公布了，你刚才没念到名字的不就是了。”
“对啊，老师，你说过从下周才开始执行那个规定吧。”
“陈老师，我这次在后5名不影响明天的市场实践吧。”
陈波发现这后5名学生的关注点，完全不在成绩上，只关心明天卖核桃的事。
本周只是测验，到下周开始执行，也是他规定的，自然不会反悔。
“下周开始执行，不过这周后5名的学生，一会儿跟我去货场搬核桃去。”
下边学生就高兴了。
“陈老师伟大，不就搬核桃嘛，我们都去也行。”
陈波心情也不错，目前学生们的学习态度明显好了很多，并且跟自己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
就是今天要搬的核桃有点儿多，一会儿这帮家伙就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