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太子是谁?我不记得认识卫国的太子。”
她来这朝代,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哪里认识什么卫国的太子。
“你真不认识?”沈胥这话中带着明显的不信任。
沈胥看了眼桑云酥,接着说道:“那卫国太子指名道姓,甚至连父皇都不知道你在我的府上,他却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说你们不认识,他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赶到江都,就为了跟父皇要了你回去?”
桑云酥也跟着生起气来。
她分明不认识什么卫国太子,这沈胥却认为自己在骗他似的。
“你爱信不信。”桑云酥丢下这句话,打算不再理会沈胥。
沈胥咬咬后牙,看着背对着自己坐在那里的桑云酥,接着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是真的打算跟我一辈子吗?”
桑云酥扭头看了眼沈胥,沉默了。
她怎么能跟着他过一辈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就回去了。难道要自己跑过去跟他说,我是想跟你过一辈子,所以你得控制一下自己的感情,千万别让你对我的感情太深太满,不然我就不能在你身边了。
这话沈胥能信吗?
估计又会觉得这是她欺骗自己感情的另一种手段而已。
桑云酥盯着自己紧握的双手,心里深深的无力。
怎么说,怎么做,都是错的。
就不应该开始的。
“这就是你一直服用避子汤的缘由?因为你从来没有打算跟我有过长久的打算。桑云酥,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沈胥目光冰冷,整个人突然如同置身冰雪之中,散发着阵阵寒意。
不要妃位,不要名分,甚至不想要孩子……她这是做好了随时可以走的准备。
桑云酥心里一惊。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是了,只有他才是王府真正的主子。就算小桃有心向着自己,但那也是有限的。
所以这才是他最近两天没碰自己的原因?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每天跟我这么亲近,心里不觉得膈应吗?”桑云酥冷笑道。
沈胥面沉如水,冷声道:“桑云酥,你把别人心一次又一次的踩在脚底,你才会满足才会高兴吗?”
“我本来就不打算来问你,因为知道到时一定会闹的我们两个心里都不痛快。”
桑云酥低下头,视线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模糊。
你才满足,你才高兴!
你全家才都满足,你全家才都高兴。
知道说出来会不痛快,难道不说等着日后一起算账吗?
也是,有没有日后都难说。
可是事情是她能控制的吗?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吗?
又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来怪她?
那卫国太子的事是这样,避子汤也是……
索性讲开了,管他信不信!索性都跟他讲了,看他会怎么办,看他能怎么办!
“我如果跟你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多久呢?你信吗?”桑云酥擦了把眼泪,朝着沈胥的方向望去,却见那位置早就没了沈胥的身影。
沈胥他走了吗?
她走到门口,却见四周漆黑一片,哪里还有什么人。
桑云酥气得眼泪珠子直掉,再看胸前的玉佩,这怒火烧的更厉害了。
“管你什么任务,管你什么直播,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想,我也不想再呆在这里……”桑云酥一把扯下挂在胸前的玉佩,毫不留情的往屋外扔去。
玉佩沉入黑暗之中,瞬间没了踪影。
都是因为这该死的直播。如果没有碰到这直播,她不会来这里,也不会遇到沈胥,更加不会有现在这些糟心事。
他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屋子里算什么。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提着裙子,顾不得上次独自一人在府中走夜路的害怕,往自己的小院走。
桑云酥走了一路,终于冷静了些。
一个太子,若是求娶公主,大家觉得正常,但是求娶一个身份不明的人……那整个朝堂上的人恐怕都会议论她了。
这卫国太子为什么会指名道姓的要娶她?整个江都知道她的人都没几个,那卫国太子是怎么知道她的?
而且这太子莫名其妙的来求娶自己,按照自己跟沈胥的关系,他肯定不会把她交出去的。
求娶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都不能答应,卫国会轻易罢休吗?
桑云酥思来想去,决定明日去见一见自己压根儿没见过的太子。至于其他的事情,等见了卫国太子以后再做打算吧。
桑云酥第二日一大早就起了。
看着镜子中微微肿起的眼睛,她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恋爱伤人,还不如不碰。
她让小桃端了冷水,用毛巾盖着冷敷了会儿,又用脂粉将肿起来的眼睛遮了遮。
小桃跟小棠两个人不知道王爷跟姑娘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服侍姑娘这么久,似乎不曾看到姑娘哭过。结果今日一大早来服侍,却看到姑娘红肿的双眼,明显是昨天夜里哭了许久。
也不知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姑娘大半夜的跑回小院。
两人都猜到必定是吵架了,而且这吵的还挺厉害。王爷对姑娘最是心软,今日却不见人影。
两人相视一眼,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闭紧嘴巴,照着姑娘的吩咐去做事。
沈胥对她的出入倒不限制,桑云酥在府中出入自由,想出去随时都可以出去。
她换好衣服,本想自己一个人去,但是身后两个丫鬟却怎么说也不肯。
桑云酥转而一想,跟着就跟着吧,省的到时候又被误会说不清楚。
卫国的人都住在江都的驿站里。
桑云酥坐马车,马车直奔驿站而去。
似乎知道桑云酥要来一样,卫国的人很快就将她带了进去。
桑云酥走在驿站长长的回廊里,眉头紧锁。八壹中文網
卫国侍从在一间屋子前停下,轻轻推开门,行了个礼退到了一旁。
“先进来坐会儿,我马上就好。”屋内传来一个声音。
这声音桑云酥很熟悉。但似乎就是因为太熟悉了,桑云酥竟想不起来是谁。
桑云酥走进屋子,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屋子。
屋子很干净,摆设也是中规中矩。被风扬起的纱帘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伏在案前,专心的写着什么。
桑云酥眯着眼,想透过纱帘的缝隙看清那人的长相,却见案前的人突然抬起头,对着桑云酥笑道:“怎的不坐会?难不成跟我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