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五年冬。
昨日的一场大雪给四九城披上了一身白衣裳。
此时,放学的孩子们饿着肚子,一边在胡同里打着雪仗,一边往家里疯跑。
各家各户的烟囱都冒起了炊烟,给高贵雪白的京城增添了不少生活的气息。
一股股鸡汤的香味从何雨柱房间的排风窗户里冒出来,本以为这傻柱又在家里享用着从工厂食堂拿回来的好吃的,可画面一转,本人却拿着菜刀站在菜板前发愣。
旁边站着拉着他胳膊,阻拦他的秦淮茹。
对面还站着拿着炉钩子,眼睛直勾勾盯着菜刀,一脸惧色的许大茂。
彻骨的寒意让何雨柱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一个走神,差点将手中的菜刀掉在地上。
从冰冷的思绪中缓过神来,何雨柱疑惑地看了一眼手里的菜刀,又看了看还在“噗嗤、噗嗤”冒泡的砂锅里的鸡汤。
眼睛看着鸡汤上面泛起的白烟,鼻子闻着那鸡汤的香味,这感觉是那么的真实,又那么的不真实。
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许大茂,黝黑的头发,被梳的发亮,黑黑的胡茬下,一张害怕又不愿放弃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人嘴脸竟然是那么的年轻!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冻死在了桥洞子底下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几十年前的家里?
是在睡梦中,还是...
不敢相信自己的胡思乱想,何雨柱猛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秦淮茹,虽然年过三十,虽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却挡不住她那风韵犹存的脸蛋。
尤其是那双欧式大眼皮,虽然充满着紧张和担心,却还是那么的美丽动人,让人舍不得挪开眼。
可就在要沉沦进去的时候,何雨柱的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贾梗冷冰冰的样子。
是他!
在秦淮茹死后,露出了贪婪的本色,不仅霸占了自己的四合院,转手卖了好几个亿不说。
还把自己轰出了家门,让自己无家可归,孤苦伶仃,只能露宿街头,最后冻死在了桥洞底下...
如果这不是梦,如果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自己绝不会和秦淮茹再有一丝瓜葛!
猛然惊醒,何雨柱好像疯了一般,一下子就挣脱了秦淮茹的手,举起自己的手,伸出一个手指头来,另一只手拿起菜刀,在秦淮茹和许大茂惊恐的目光下,对着手指头就划了过去。
何雨柱下手很重,口子很深,被划开的皮肉都翻了过来,鲜血直流。
都说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瞬间让何雨柱彻底清醒过来,也让他确信,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如果是梦,不会这么真切,也会在剧痛之下醒过来。
而自己一刀下去,却什么都没有改变,那就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自己二十九岁的那年冬天!
他不是对这个冬天记忆深刻,而是对眼前的发生的一切记忆深刻!
秦淮茹被何雨柱的自残行为吓了一跳,慌了下神,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两步变一步的来到柜子前,拉开柜子,立马找出一块布条来。
一边给何雨柱包扎伤口,秦淮茹一边埋怨道:“说你是傻柱,你还真傻啊,不是你拿的就说不是你拿的呗,怎么还对自己动起刀子来了呢,不这么傻,成吗?”
何雨柱却不领这份情,很粗鲁地甩开秦淮茹的手,在布条转圈滑落的时候,对许大茂比划着菜刀。
“许大茂,懒得搭理你,你再多一句废话,信不信我阉了你!”
许大茂吓得扔下炉钩子就往外跑,跑出门,还不服气地回怼一句:“傻柱,别以为你砍自己,这事就这么算了,我已经让娥子去找二大爷和三大爷了,敢偷我们家的鸡,必须开全院大会收拾你,你等着吧你。”
“我等着你!”
何雨柱也怼了一句,余光看到秦淮茹要捡地上的布条,赶紧上前一步,在她之前,捡起了布条,随意地绑在了受伤的手上。
秦淮茹直起腰来,尴尬地搓着手:“傻柱,看你这臭脾气,本就不是多大的事,你就不能说句软话?这要是让二大爷和三大爷知道了,一定会借机收拾你的。”
“来就来,我还怕他们不成?”何雨柱回了一句,看也不看秦淮茹:“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想想你那宝贝儿子去吧。”
虽然话说的很硬气,可说完了话,扫了一眼带着伤心样子离去的秦淮茹,何雨柱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说不出的难受......
在许大茂大肆渲染和二大爷、三大爷的推波助澜下,傻柱偷鸡这件事在大院里传的沸沸扬扬,一大爷见实在是拦不住了,无奈只能通知院子里的邻居,召开全院大会,审一审许大茂家丢鸡的事情。
在院子正当中,放着一个破旧的方桌。
在方桌的正位上坐着一大爷易中海。
易中海的右手边坐着二大爷刘海中,左手边坐着三大爷阎埠贵。
其他大院的邻居都按照某种约定俗成的规矩,或站或坐,围在周围。
都看着二大爷在敲桌子,听着三大爷在甩墨水,眼睛还时不时瞟傻柱和许大茂一眼,窃窃私语咬耳根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八壹中文網
而作为被告的何雨柱则坐在第一排,四处张望,表情轻松中带着一丝兴奋,对于两位大爷的“审讯”,是一点都不在乎。
秦淮茹和她的婆婆贾张氏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担心傻柱,竟然挨着他,坐在了“被告席”。
而作为原告的许大茂和娄晓娥则坐在了正对着“审判桌”长凳上,一边对于二大爷和三大爷的话,频频点头,一边还不时挑衅地瞪何雨柱几眼。
可能是说的口渴了,二大爷瞪了吊儿郎当的何雨柱一眼,拿起茶缸子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将茶缸子砸在了桌子上:“傻柱,我和三大爷说了半天,你是一句都不言语啊,你来听评书来了?该说的我们可都说了,我就问你一句话,这鸡,是不是你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