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小公主福泽深厚,自有天佑,不会出什么事的。”
赵忠全攥紧了手,急得脸色发白。【老天保佑小公主平安无事,早日回宫啊,不然,不然陛下,定是要变成暴君!】【到时候,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啊!】“掳走朵朵的人,竟然能绕开禁军逃出去,一定十分熟悉宫里的地形。”
云北夜沉吟道。“肯定是朕,身边的人。”
“陛下,你说会不会是……”赵忠全浑身打了个冷颤。“说!”
“会不会是晋王?”
赵忠全被云北夜的一声怒吼吓得浑身一个激灵。【陛下如此宠爱小公主,晋王会不会利用小公主,逼陛下退位?!】赵忠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嗯,你派人快马传消息给北疆的金堇之,就说,朵朵被人掳走了,让他注意些,若真是云墨寒,他之前在北疆,想必和北凉有所勾结。”
“让堇之去找朵朵。”
“赶紧去,昼夜不停,用最快的马!”
“是,陛下。”
……次日清晨,北疆的主账内,金堇之收到了南阳宫里的来信。“王爷,宫里的来信。”
曹参军把信件递给金堇之。【哎,听说这路上跑死了两匹汗血宝马,真是可惜!】“宫里?快,拿过来。”
金堇之知道,宫里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信,定是有急事。金堇之拿着信纸,越往下看,心里越是焦急。“公主被人掳走了?!”
他放下手中的信,声音有微微的颤抖。【朵朵,真是多灾多难,这么小,就要经历这么多次的暗杀。】“王爷,你说公主被人掳走了?!”
曹参军吃惊地看着金堇之。他记得,印象中的九公主,是十分的大胆,和寻常的女娃娃十分的不同。上次见面,还是在赤南侯府上。小公主可是个连刑具和死尸都不害怕的人。“信上只说,可能会来北疆,但是如今朵朵在哪儿,没人知道。”
金堇之的手死死地攥着信,指节发白。“传我命令,通知沿路的驿站,若是遇到可疑的人带着五六岁的女娃娃,速速来报。”
金堇之看着手下人说道。“是,王爷!”
作为济北王的他,如今手里拿着虎符,可以号令二十万大军,同时,他也掌管着北疆到南阳皇室,沿途各路的驿站。所有官员,都要听他差遣,更何况,这是事关公主失踪的大事。……夜晚,阴风阵阵,乌云密布,天空灰蒙蒙的,似是要下雨,月亮和星星躲闪在云朵后面,周遭的一切都让人看不真切。主帐内,金堇之面色冷峻,他站在桌旁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思索着。【若是有人将朵朵掳走了,还没有留下任何信息,会把人送去哪儿?】【若是真的往北疆来了,沿途一定能发现什么。】“王爷,将士们在沿途发现了这些东西。”
主账的帘子被掀开,曹参军将一个木盒子递给了金堇之。他打开盒子,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云朵朵的东西,“这是公主的发簪,她喜欢的小金花。”
他紧紧地握住了那支发簪。“还有这飘带,这绣花,是公主衣服的样式。”
“在哪里发现的?”
“说是沿途发现的,顺着方向,应该是去了涟源山庄。”
“走,即刻带人去查!”
金堇之将发簪揣进了怀里。“沿路搜索!”
【朵朵,你究竟在哪儿?】【不知道那小家伙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伤。】【哎,这么小,就经历了这么多次暗杀,这般小,就要吃这么多苦。】【如今还被抓去了作人质,肯定吃不好睡不好。】【可怜的小丫头。】……涟源山庄内,雾气缭绕。屋子里面的熏香十分的怡人,云朵朵坐在桌前,往嘴里扒着米饭,吃着肥瘦相间的东坡肉,满嘴流油。她端起白玉瓷杯,喝了一口甘冽清甜的桂花酿。【啊,好酒好菜,真香!】【嗯,不得不说,晋王虽然人是个瘪犊子,但是在吃这一方面,还是挺讲究的,这厨子不错。】【嗯,厨子……】【是了,走的时候把这厨子打包带走。】“王爷……”外面传来低低地说话声。她看着门外站着的云墨寒和晋王妃,心里直冷笑。【嚯呦,还真是把她当成了心智不全的幼儿,如今连说话,都不避讳着她了。】【想起我刚出生的时候,连一口热乎饭还没吃上,天寒地冻的,你们就派宫女,要把我投井。】云朵朵夹起一个花生米丢进了嘴里。【若不是当时皇祖母来的及时,恐怕我这条小命就交代在那里了。】她忽然想起来,娘亲生产那日,是徐正来照料的。他曾经说过两句话。【孩子,你娘中毒已深,老夫也是尽力了。】【这是慢性的,不会致死的毒药,但是会拖垮人的身子,后宫争斗不断,牵连甚广,请恕老夫无法说出实情。】究竟是谁给她娘亲下毒!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等她回到了南阳,一定要找徐正问个清楚。除了出生那天,后来,在她没有自己的寝殿之前,是住在寿昌宫的。当时,云落雪还拿着毒药想来毒死她,幸好几位皇兄叠罗汉地把云落雪给制止了。【这一家子没有一个好的。】正想着,门口忽然出现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女。云朵朵放下碗筷,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这个贱人,若不是她,我怎会在北疆吃这许多苦!】【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用毒药,真应该一把火将她烧成灰烬!】【连同那老太婆一起烧死。】云朵朵将嘴里的饭咽了下去,盯着那少女的背影。云落雪,原来是你,原来你都长这么高了!长这么大了,读了这么多书,心思还是这么歹毒!好啊,我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你就想害我。正好不知道你去哪里寻你,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父王,母妃,为何不杀了她?”
云落雪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睛里冒着凶光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