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离别(1 / 1)

习宸与单学对视一眼,两人趁着白术没有注意、不动声色地从院子里退了出来。

二人相顾无言地走了许久、最终走到一个小亭中坐下。

今日天气不好,天上看不到什么星星。习宸有些烦躁地倚在栏杆之上:“我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让小白一个人去京城吧?”

单学一时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也不是一人,他那小徒弟不是随身伺候着?而且水生他们也会护在小白身边一同去京城。况且小白本就不同凡人、并不需要我们太过操心。”

“怎么不用?”习宸说道,“他若是寻常的下山历练、我便不说什么,可他要去的是群狼环伺的京城!即便小白几乎不出山门、也少有人知他姓名,可现在普天之下谁不知鹤鸣山的小仙君?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小白心怀不轨,我怎能不担心?况且他的小徒弟是皇室子弟、他们就算不想卷入纷争之中也难。”

“那你又待如何?”单学怀抱飞雪剑微微颦眉,“江州这里还需你我坐镇。”

面对单学的质问,习宸假笑:“我能如何?是,大师兄你心性沉稳、放心小白,那你这几日怎么一直呆在师门、不在外练兵缴匪?”

单学哑口无言,整个鹤鸣山也就只有习宸对他这么说话、不会被他收拾了。因为在单学不在师门的时候,确实是习宸担负起作为师兄的责任、照顾其他的师兄弟们。也正因为此、习宸没有办法在此刻抛下师门不管而随小白一起进京。

他不说话,亭子重新恢复寂静。

就在这时,亭子的上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两位师兄,你们累不累?”

单学和习宸走出亭子一探、发现仉清泽不知何时躺在檐上。他轻功极好、单学和习宸心境正乱并没有感受他的到来。

仉清泽听到动响坐起身与单学、习宸遥遥相望,他说:“两位师兄,鹤鸣山以鹤为名。你们看小鹤、虽然说不知为何一直停留在鹤鸣山,还有传言说它是小白的仙宠,可你们看它哪有一点仙宠的模样?整天自由来去、不见身影。鹤本就是自由闲散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两位师兄却被俗世所累总是瞻前顾后,实在有些可笑。”

习宸叹气:“我们瞻前顾后、各有职责,你又轻松吗?你乃月报主编,相关事宜均经你手,难道你能随小白一起去京城?难不成你要辜负小白对你的嘱托?”

仉清泽从亭子上跳了下来,他的腰间挂着他的清心剑和一根竹笛。

他的手轻抚着那笛子说:“怎么不能?小白曾送我竹笛、要我遵守本心。我的本心要我与小白一起进京。至于月报?大不了我到时候每月多来回京城与江州就是。”

说完他便离开这亭子要回自己院中,独留单学和习宸两道沉思的身影。

仉清泽往日就算嘴再欠也不敢挖苦两位师兄,这次竟然对着单学、习宸一顿说教,自然要早早开溜。

他倒是落得轻松地走在路上,行到半路还遇到了路恒,路恒此时刚从大成学院回来。因为白术这几日又是养病、又是给江州写计划书,大成学院的一干事宜都只能由路恒负责。

两人既然遇上了便一同回院、顺便互相交流一番。

仉清泽率先开口问道:“都通知好了?”

他没有问具体是什么事宜通知好了,路恒却点点头说:“是。布告栏都已经贴下去,要学子们两日后在新城区北门恭送皇上。”

“那就好。”仉清泽点点头,“没想到丁知州看上去傻不愣登的,还是有两把刷子。竟想出在皇上离城时,让皇上在城墙上激励学院的学子。”

路恒附合:“确实,他们不知刺客已经被我们抓住,只知那场刺杀还在眼前、断不能让皇上再次涉险。而城墙之上地势高、又有墙面遮挡,自然不再怕弓手偷袭。而让学子们在皇上离去时来送,既可以让学院受到皇恩、又不必再次兴师动众地弄一个开学典礼。对了,那刺客可有交代什么?”

“还未,他骨头倒是硬得很,不知小白的方法能不能将其化为绕指柔。”仉清泽说,“不过我也姑且没时间在他身上下工夫,我还急着收拾行李呢。”

“收拾行李?”路恒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仉清泽钻回自己院中。

鹤鸣山这两日不知为何、出奇地沉寂,显得一些院子里收拾东西的声音格外明显。

两日之后,白术带着白逸、和水生等几位师兄悄无声息地出了师门。

白术并不擅长如何与别人道别、索性并没有通知其他师兄,只学着师兄们平日里外出历练一般想要悄然离去。

“师父……”白逸拉着白术的手。

当身边有人需要保护时,很多人自然而然就会坚强起来。白术自认他是白逸的师父,此去京城、没有师门倚靠,他更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护着白逸。

白术揉揉白逸的头、没再看正一殿的大门对白逸说:“走吧。”

他决然转身,带着白逸和几位师兄往山下走去。

到了山脚,白术才发现已经有天青卫的人和马车在山脚下候着,打头的还是曾经与方世新一同上山的乔公公。

“殿下、小仙君,皇上已经快要出发了,特派我等前来迎接、还请两位上车。”乔公公对他们恭敬地说道。

皇上江州是为了鹤鸣山、但是并不住在鹤鸣山。鹤鸣山对于皇上来说、条件过于磕碜了些。这段时日,皇上是住在了江州王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与江州王兄弟情深。

没想到皇上竟然还会主动想到派人来接白术和白逸,也不知是为了白术、还是为了“应麟”。

水生师兄走上来对白术说:“皇恩不可推却,你和白逸先上马车,汽车由我们开过去。”

面对皇上、自然要谨慎为上,白术并没有推辞、朝白逸点点头后,便在乔公公的引领下上了马车,而水生等几位师兄开留在原地。

“驾——”架马的天青卫利索地驱使身前的马踢踢踏踏地走了起来。

白术看着几位师兄的身影渐远、看着被翻修过的山门也越来越小,迟迟舍不得放下车帘。

直到白逸安抚地握住白术的手,白术才反应过来。他看着白逸、心里有些安慰,从以前到现在、无论如何,白逸自始至终都在他的身边。

不过他误以为白逸握他的手是自己有些害怕,白术便试图安慰白逸:“放心,等过段时日我们就能回来了,到时候江州无论新老城区都该铺上水泥路了吧?”

白术看着被车辙压过的黄土地、已经在想象他和白逸回山时候的情景,他的嘴角似是上扬了一些,最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车帘。

岂料他一放下车帘,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轰然之声。

季公公还记着那场刺杀,有点紧张地四处张望:“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有天青卫的人不太确定地说道:“好像……是鹤鸣山的道长们赶了上来。”

白术听言掀开车帘向后看,发现在他们身后的确实是鹤鸣山之人,而且不是别人,正是习宸、仉清泽、路恒三人!

“停车!”白术立刻唤道。

马车还没停稳,白术就迫不及待地牵着白逸的手下了马车。

“吁——”三位师兄前后脚下了马。

“师兄……”白术走到他们面前低低的唤着,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有一股可怜劲。

习宸难得板着一张脸:“还好意思叫师兄?翅膀硬了?离山都不去内务堂知会一声?师兄们差点就没赶上你。”

白术乖乖低头认错:“师兄,我错了。”

看他这幅模样,习宸就是铁打的心也不好意思再数落他。

白逸不着痕迹地往前一步护着白术:“师伯,你们怎么来了?是来送我和师父的吗?”

“送你们?”仉清泽牵着马往前走,“想得美,顺路而已、我们也有事要去京城。”

“什么?”白术又惊又喜地抬头,“五师兄你说什么?你们也要去京城?那师门怎么办?”

习宸也跟着仉清泽绕过白术师徒往前走:“能怎么办呢?你师兄我们大逆不道地把掌门师叔、四师叔、七师叔他们从实验室里挖了出来,师叔他们老当益壮、不是……正值壮年,有他们在师门、江州哪里还需要我们?”

路恒还有点良心,没抛下他的小师弟,他走到白术跟前低低地说:“不止是我们、还有大师兄也会去京城,只是大师兄要先安排好清风寨事宜、挑一些强手一起上路,届时会比我们晚到京城。还有其他师兄弟们会轮流前去京城。”

在欣喜之下,白术还保留着一丝理智:“可若是这样,鹤鸣山不就空了大半。”

“鹤鸣山何必只有江州一座?”路恒说道,“让京城多一座鹤鸣山又有何不可?”

他话音一落,一声鹤鸣忽然在天空中响起,小鹤在朝云中徜徉、似乎也要跟着白术一起走。

白术看着三位师兄的身影,深吸一口气、眼纱下的眼睛熠熠发光:“好,那就在京城再建一座鹤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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