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你。”姜言抬眸，眼中浮现一抹寒光。
“如果你在屋里，那么早就被丧尸给生吞了。”
职工宿舍楼里游荡许多丧尸，姜言刚才吸引走的只是一部分，还有一些没有离开。
“好吧。”
万凝潇洒一撩头发，手指晃了晃，风情万种送给姜言一个飞吻。
“那再见咯，小可爱。”
姜言轻轻勾起嘴角：“对了，你能告诉我附近哪一栋楼最高吗？”
……
把顾淮扔出来时候，这人还没有醒。
天色昏暗，又下起大雨。
姜言从空间拿出一把雨伞，搬了个小椅子，坐在顾淮旁边看着他淋雨。
“长得真他娘帅啊。”
姜言啧啧感叹。
雨珠从顾淮发丝滴落，顺着胸肌往下滑。
夏天衣料薄，沾了水后，顾淮跟没穿衣服一样。
虽然他每天都可以看，但见一次惊艳一次。
顾淮身材好，但不夸张。
配上一张帅脸，真特么绝。
“如果在我的世界遇见……”
姜言低声喃喃，话音一顿，又笑出来。
“算了，在我的世界咱俩撞型号了，而且估摸你也是个渣男，肯定是一天换一个对象那种。”
淋了一会儿雨，原本低烧的顾淮愣是被冻醒了。
物理降温取得成效！
他睁开眼，看到身旁的姜言，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醒了。”姜言语气淡淡。
“嗯。”
顾淮脸上再无疲惫，轻轻松松坐起身，没怎么用力就撑断了手铐。
高楼顶一阵大风吹过，姜言拿不住雨伞，索性放手。
黑伞被风裹挟着飘远。
姜言忽然想装一装忧郁男，他轻声一笑。
“风一停，雨伞就掉了，风可以走的很远，雨伞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他会后悔，离开我的……”
姜言忍着笑，觉得自己有点傻逼。
看见顾淮有些小心翼翼的眼神。
姜言扑哧一笑：“顾淮哥哥，我救了你哎。”
男生像往常一样，继续做戏，演的很喜欢他。
看他的眼神炽热无比。
顾淮觉得现在这样也可以。
姜言怕他，怕自己杀死他，所以在讨好。
演来的情侣也是情侣。
没什么不好的。
只要以后能把人困在身边。
这样就可以。
顾淮低声嗯了一声：“谢谢。”
他脱下外套盖在姜言脑袋上，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很多姜言最喜欢的那种奶糖。
奶糖包装纸是纸质的，已经被雨水泡烂了。
“抱歉。”顾淮收回手。
语气带着歉意：“回车上，给你拿新的。”
姜言浅棕色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
一潭死水。
许久的静默，姜言粲然一笑。
“可是我牙疼，不喜欢吃这个了。”
雨滴挂在姜言浓密纤长的睫羽上，欲落不落的。
——像眼泪。
大雨滂沱中，顾淮双手捧起姜言脸颊去吻他。
浅吻轻轻触碰，碾磨着男生嘴唇，见他没有拒绝，这才吻的更深。
姜言没反抗，双手垂在身侧，很乖顺。
冰冷的亲吻一直连绵到锁骨。
姜言露出半个肩头，衣服挂在臂弯处，肩膀被顾淮咬破。
没发出一点声音，他一直等着顾淮喝饱。
顾淮越抱越紧，恨不得把姜言整个揉到身体里。
察觉他好像有些蠢蠢欲动，想继续做别的事情。
姜言心中冷笑，语气冷淡吐出一句话。
“顾淮，我怕冷。”
顾淮身体一僵，没再有任何动作。
几秒后他直起身，把姜言衣服的扣子扣到最上面。
这次轮到姜言有些傻眼了。
愧疚吗？所以顾淮停了下来？
男生浑身湿透了，一直在瑟瑟发抖。
顾淮把人抱在怀里，正想带人离开顶楼，却冷不防被姜言踹了一脚。
他倒是没什么事。
姜言趔趄两下差点摔个大马趴！
装作无事发生。
姜言一点也不尴尬。
男生清清嗓子，连忙站好。
“顾淮，你能不能让我杀了你。”
“什么？”
姜言认真道：“我想杀了你。”
顾淮愣了许久，心脏莫名被针狠狠刺了一下。
疼痛蔓延全身。
顾淮面上几乎从来没卸下的冰冷面具出现了一道裂痕。
他眼中浮现一丝无措。
“我不能死，有很多事没有完成。”
“关我屁事。”姜言生气地一把扔掉顾淮的外套。
“你们这里好或者坏关我什么事！”
“我他妈只想回家！我不想待在这个破地方！我不想担惊受怕的！”
顾淮想要靠近姜言，试图把人扛起来离开。
这里太不安全，顶楼没有任何防护栏，让他产生错觉。
姜言站在悬崖边一样。
“这些带编号的药剂很重要，我会去接你，没想到……”
“离我远一点！”姜言后退几步。
“我不计较啊！你利用我，我不在意！”
“而且我还以德报怨救了你啊！所以无所谓你要得到的东西有多重要。”
姜言拿出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
他冲顾淮笑，笑容可爱又灿烂，还有一些神经质。
“咱俩一起死？”
“你看这样行不行？”
顾淮看到他已经快要到了楼边缘，想要闪现过去，奈何被姜言看穿了意图。
“姜言，不要离开。”
顾淮垂在身侧的手指剧烈颤抖。
“以后……”
顾淮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
“以后我保护你，照顾你，不会再强迫你。”
顾淮语气中竟然带了一丝哀求。
姜言讥笑一声，风卷起他的衣角，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
“顾淮，你该不会是真的对我有什么感情了吧？”
感情？
顾淮愣在原地，脑中过了一遍他和姜言相处这么久的所有记忆。
“顾淮，对不起。”
姜言忽然道歉。
顾淮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姜言猛地拉开了炸弹拉环，扔在顶楼地面上！
在顾淮惊恐的眼神中，姜言干脆利落从高楼一跃而下！
姜言飞速坠落，恍惚中好像听见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男生睁开浅棕色眼眸，看着顶楼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刹那间火光冲天，碎石四溅！
在即将落地的前一秒，姜言触碰自己的手腕，猛地进了空间！
摔落在空间的地面上，姜言砸的屁股后脑勺剧痛，许久没能爬起来。
男生仰躺在地面，看着天花板。
许久许久后。
“顾淮……”
姜言眼泪夺眶而出。
“对不起。”
人坏的不彻底，就会给后悔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