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歌失神了片刻后，瞬间一个翻身自己站起，。
她拒绝看夜洵的眼睛，免得被蛊惑。
然后狠下心反击了他一句：“你很臭，也很丑。”
夜洵：“……”
默了片刻后，他绕到铜镜前，照了照自己的模样。
“！！！”
这长相，确实有点凶残。
牙齿也很尖。
至于臭不臭的……那他倒是闻不到。
夜洵看着铜镜里的白龙，默了片刻后，一语不发地离开了。
苏锦歌半晌没听到身后动静，一转身：人……哦不，龙呢？
她皱了皱眉，压下心头那抹微微的懊恼，定神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问了一圈，却无弟子见到夜洵所化的龙。
苏锦歌眉头皱得更紧了。
根据那封信里所说，夜洵应该是个相当能忍的男人啊，难道变成龙就小气了？
她就随口怼他一句，他便生气离开了？
那可不成。
镇龙族也还是有人在的，万一他出去碰到镇龙族的高手怎么办？
苏锦歌越想越急，忙转身去找萧衍帮忙。
毕竟，萧衍学过镇龙术，很快就能确定夜洵的方位，比她瞎跑乱找好多了。
陪夜星沉休息的萧衍被叫起来，到房间外听苏锦歌把事情一说之后，便失笑摇头：“爹不可能是生气了，而是……大概另有想法吧。”
“什么想法？”
“因为娘说爹又丑又臭，所以大概……爹准备化成人形之后再与娘相见，免得娘嫌弃他。”萧衍是男人，当然明白男人的心理。
苏锦歌微微尴尬：“我就是随口一说……”
那不是气的吗？
“娘出口伤人，应该有原因吧？”萧衍了然含笑，看着苏锦歌道。
苏锦歌微微失神。
她当然有原因……
只是……
良久，苏锦歌才说出自己的失落：“星沉为我和夜洵做了这么多，我是可以在行动上当她的好母亲，可我心里……到底不记得十月怀胎、以及陪在她身边的那几年了。”
萧衍，能听明白她的意思吗？
萧衍何等的洞察力，何等的聪明，当然听明白了。
无非就是母女之间的记忆也随着失忆而没了。
哪怕知道夜星沉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只能做到表面上的和睦。
真正那种靠十月怀胎以及母女相处所培养出来的母爱，却一去不复返了。
他便笑了一笑：“娘，星儿身边不是有我吗？对于我们来说，只要您和爹好好的，幸幸福福的，便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们高兴了。”
苏锦歌没作声。
“或许对于您来说，失去记忆会让您觉得人生不完整。可曾经的您，比现在更不完整。娘，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萧衍轻声道。
苏锦歌怔住了。
是啊，她是失去了很多，可她不也得到了吗？
为何方才一瞬间，竟会走了死胡同，甚至把这种不快发到夜洵身上去呢？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不该承受这些的。
苏锦歌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懊悔。
萧衍看在眼里，便又开解了一句：“娘以前有什么不开心都自己憋着，如今能够发泄出来，也是好事。至于爹……相信我，爹不会生气的，也没有真的被娘伤到。”
他认识的夜洵，可不是这么脆弱的男人。
即便成了龙，他相信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别说这么多了，你快把他找出来，我怕他遇到危险。”苏锦歌此刻却是听不进去，一个劲儿地自责。
萧衍便点了头：“好。”
随后，用寻龙之术定位到了夜洵的落脚点，很快便与苏锦歌一同寻了过去。
夜洵自然不可能离开碧霄峰。
因为他听了萧衍所说的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知道他身为龙族是不容于世的，怎么可能傻到独自下碧霄峰当靶子？
所以这会儿，他正在碧霄峰山腰处的一个水涧里泡澡呢！
“爹。”萧衍落地在夜洵背后。
夜洵还不太适应萧衍这个女婿，因此稍稍怔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是这个男人的岳父，于是点了点头：“嗯。”
然后又问：“你找我？”
“娘以为您生气了，四处找您，担心您遇到危险。”萧衍解释道。
夜洵就笑了：“看不出她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是说他丑和臭吗？
他先来泡个澡，好好洗洗，虽然他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味儿。
至于相貌……待他好好修炼一番，能化为人形时，就化个俊些的，配得上她的吧。
她总不至于再嫌弃他了。
“娘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曾真的那么想。”萧衍知道苏锦歌就站在不远处，于是便替她向夜洵解释了一句。
“真那么想也无妨，谁让我喜欢她呢？”夜洵从水里上来了，眨眼功夫身躯上水珠全干。
萧衍眸光一顿：“您……喜欢娘？”
“嗯。”夜洵想了一下房里的情形，点头承认了。
那个女人，他确实是喜欢的。
虽然他听萧衍所说的故事里，她是个极为温柔的女人，和现在的她有些不同……但这也不妨碍他一眼对她生出好感。
或许，是因为萧衍所说的故事。
他也很好奇，她究竟有什么好，能让曾经的他为她做到如斯地步。
“那我就不打扰爹娘培养感情了。”萧衍抬手，告退。
他也有他要爱护的人儿啊。
就不在这欣赏岳父岳母撒糖了。
夜洵听萧衍这么一说，就猜到苏锦歌离他不远，果然他一个猛蹿出去之后，便在路口处看见了背影纤细的苏锦歌。
他顿时龙尾一勾，瞬间将苏锦歌抛到他身前。
“你干嘛啊你！”苏锦歌吓了一大跳。
她是真想捶这条龙，仗着他身躯庞大就可以欺负人了吗？
“留着以后，等我变成人了再捶，现在嘛……别把自己的手打伤了。”夜洵蹭了蹭她的手掌，逗她道。
“我干嘛捶你身上的龙鳞？我揪你龙角不行吗？”苏锦歌伸手就一抓他龙角。
“嘶……”夜洵一个激灵。
苏锦歌看着夜洵眼神微变，忽然下意识朝他尾巴处看去。
这一看，她顿时烧红了脸，攸地松手！
完了完了，她竟然忘了龙的角是不可以随便碰的……
“我还很幼小，你不要这么色。”夜洵见苏锦歌红了脸，还一本正经地说了句。
“……”
“等我再长大一点……”
“姓夜的你给我闭嘴！！！”